赵夫人和赵青溪看着赵宰辅,齐齐想着,临安花颜,的确是不可小看。
经今日她与武威侯继夫人针锋相对,含笑将她推下水,又笑吟吟地亲自将她救上来看,所有人都不会再小看她。
赵宰辅又道,“从今日之后,溪儿的婚事儿与我们赵家的将来,怕是要重新打算了。”
赵夫人面色一紧,“老爷,便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那临安花颜不喜欢太子殿下,实在不知好歹。她喜欢陆之凌,公然表明心意,今日所作所为,实在不容世俗,我们家溪儿未必没有机会。”
赵宰辅郁声道,“六十万两白银,这等价码,虽是临安花颜的主意,但太子殿下既然听从了,那么,也就是告诉我们,于我和我们赵家来说,情分就是这么重,不能再更深重了。他要是娶溪儿,就不会选临安花颜,只不过是我们不甘心罢了。所以,即便有机会,太子妃的位置也不会是溪儿的。”
赵清溪的脸色白了白。
赵夫人心疼极了,恼道,“太子殿下这是为什么呀?溪儿哪里不好了?那临安花颜虽也是个不差的,但行事这般张狂无顾忌,胆大妄为,不计后果,她能做好他的身边人吗?”
赵宰辅道,“做好做不好,太子殿下选的就是她,都一年了,我们要认清这个事实,从今日之后,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赵夫人颓然地泄气,“那我们溪儿,该嫁谁啊?”
赵宰辅看向赵清溪,终是叹了口气,“去年,溪儿十七,是最合适议亲的年岁,奈何太子未选她,我们不甘心,耽搁下来,她今年已经十八了,不能再耽搁了,要赶紧议亲了。明日之后,我便将这京中未婚的青年才俊都筛选一番,看看谁最是合适。”
赵夫人无奈,点头,“只能如此了。”
赵宰辅道,“除了太子殿下,这京城,也还是有极好的年轻公子的。这个天下,虽然太子是那从赵府出来后,与陆世子又出城赛马去了。”
武威侯看了一眼天色,“已经这个时辰没回来了,看来今日是定然不会回来了?”
管家点头,“十有八九不会回来了。”
武威侯脸色沉沉,“他眼里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想不回来就不回来,连我找他也见不到人。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我这爵位,他当真铁了心不继承吗?”
管家不敢接话。
武威侯似乎怒了,对外面喊,“来人。”
“侯爷。”有人应声现身。
武威侯怒问,“他与临安花颜,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可查明了?”
那人立即回话,“回侯爷,准太子妃找上顺方赌坊,赢了九大赌神后,陆之凌来找公子,公子开启了醉红颜,送去了东宫一坛,之后,太子着人送回半坛,陆世子夜探东宫被太子困住,公子带了一坛醉红颜前去营救,带走了太子妃出京,之后,与太子殿下在半壁山周旋至深夜,待太子殿下找到之前,弃了准太子妃,去了汤泉山,直至今日方归,去了赵府,遇到夫人落水之事,解了披风给了准太子妃,便又与陆世子出城赛马了。”
这些事情,侯府暗卫一直关注,清清楚楚。
武威侯听罢,竖起眉头,“这五年来,他何时关心过谁?陆之凌算是一个,与他交情虽不浅,但也没深到让他与云迟翻脸做对。这临安花颜,果然让他不同对待吗?”
暗卫垂下头,“公子待准太子妃,确实有些不同。”
武威侯脸色沉暗,半晌道,“怪不得……”
管家听闻这三个字,后背骤然冒出冷汗。
武威侯却不再多说也不再多问,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话落,补充,“他若回来,告诉他来见我。”
暗卫瞬间退了下去,管家连忙应声,倒退着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