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无论是男人们,还是女人们,只要有酒,那么,宴席便等于有了催动热闹的兴奋剂。
所以,酒一入席,众人的神色都不约而同地放松了些。
花颜闻着是上好的专门供女子喝的果酒,酒度极低,只要不贪杯喝多,是喝不醉的。她笑着端起酒杯,对众人道,“今日是我的不是,让大家受惊了,我自罚三杯。”
众人被她一提,都想起早先的事儿来,想着可不真是受惊了吗?不止惊,还吓了个够呛。
谁能想到,她见了面就与武威侯继夫人针锋相对起来,且毫不犹豫地将她推下了湖?
这么多年,可没有谁敢这么对付武威侯继夫人。
毕竟她除了是武威侯的继室,还是柳家的嫡长女。
京中除了赵家、苏家、安家、陆家四大,“你们也找地方坐吧。”
方嬷嬷点头,坐在了不远处的石桌石凳上。
秋月立在秋千旁,伸手晃动秋千,小声说,“小姐,那子斩公子的披风,您……真不还回去烧了?”
花颜看了她一眼,眸光流转,“哪儿能呢?先收起来,以后还给他。”
秋月扁扁嘴,“收哪儿去?这边的事儿,太子殿下一定知道了。这披风咱们是带不进东宫的。”
花颜想想也是,云迟是什么人?他收了苏子斩那块玉佩,便让他心里打结了,这披风再带进东宫的话,他估计会杀了她。思忖了片刻,示意秋月停下晃动秋千,招手让她靠近。
秋月停手,身子往前凑了凑。
花颜低声在她耳边说,“这样吧,趁着今日这赵府中人多纷乱,你现在就联络咱们的暗人,将这件披风,送回家里好了。”
秋月听罢心惊,“小姐,这……可行吗?公子若是收到子斩公子的披风,怕是要为您添忧思了。”
花颜叹了口气,“解除婚约之事,如今看来,少不了要家里帮我一把了,传话回去毕竟不如我送一件东西回去让他明白我的决心。凭我自己,任我办法已经日渐用尽,如今依旧不能撼动云迟分毫,这样下去,我怕我真折在云迟手里,再回不去家里了,哥哥总不想我一辈子待在京城的吧!”
秋月想了想,有些忧心,“太子殿下虽然对小姐宽容,但这件事儿总是不同,若是知道您没将披风还回给子斩公子,却不见了,他便会知道小姐的心思了。那也是一桩大麻烦。”
花颜道,“他知道我心思也好,都一年了,我迫他放手,他偏不放手,如今走到这地步,也怪不得我。”话落,她目光深深,“华丽而充满诱惑的金丝牢笼,我是疯了才会自己甘心折在这里。”
秋月点点头,“既然小姐心意已定,我这就去办。”
花颜颔首。
方嬷嬷见秋月要出园子,立即问,“秋月姑娘,你去哪里?”
秋月停住脚步,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嬷嬷,您先照看着小姐,我肚子有些不适,去茅房一趟,很快就回来。”
方嬷嬷点头,“快去吧。”
花颜自己晃动着秋千,悠哉悠哉地闭上了眼睛养神。
没过多一会儿,一阵脚步声传来,她还没听出什么,方嬷嬷等人腾地站起身,齐齐见礼,“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