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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寒居?这里明明是青景阁啊,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把青景阁改名?”
李正然看着庄口牌匾上的三个大字,一阵心惊。
其他八名合体期强者也驻足在“景寒居”的牌匾下观望着,一名手戴拳套的仙人寻思道:“莫非居住在此的,是徐景的挚友?”
开口的是野拳宗宗主王凡,他的师父是当年仙门大会上仙榜第七的王吞虎,曾被徐景在仙门大会上一拳抹杀。
另外一名身着道袍,容貌清丽的仙子开口问道:“王宗主何出此言?”
这名仙子为无为道掌门竹音,她的师父兼父亲,是当年仙榜第六的竹凡,也是死在了徐景手中。
王凡在此时解释道:“竹掌门有所不知,我听老一辈传言,徐景当年被席朝青抛弃,青景宗全体人员去了昆虚,此处不可能会有青景宗弟子居住。敢在我们之前寄居在此,甚至改名为‘景寒居’,一定是徐景的挚友,景寒应是代表徐景尸骨已寒之意,为纪念他而改的名。”
“原来如此!”
众人听罢,觉得十分有道理,纷纷点头。
这些擅闯青景宗的近千名年轻一辈,包括李正然在内,没有一人是经历过天门之战的,他们当初还没资格去天门瞻仰,对于那次战争上的恩怨情仇,一概不知。
因为凡是经历过那场战争的仙人,不可能会来青景阁。
若不是当年徐景拼死相救,上万名仙人便已经陨落在了雷劫之下,整个修真界都将面临着重新洗牌,当年老一辈的仙人,甚至萧氏龙族与长生仙门,都受到了他的恩惠,斯人已逝,连陆正罡都放弃了血海深仇的报复,严令长生仙门的弟子染指这片领域!
并且,如果徐景当初在雷劫之中放弃救他们,那么他的实力将得到极大的保留,在天劫来临之时,席朝青未必是他的对手,他更不一定会死。
因此。
青景宗在近十年都没有老一辈的强者过来占领,原因无他——
是对真正有大义之人的尊重,对这位曾经举世无双的强者故里……留下一个不容亵渎的纪念。
“你们看清楚了没?看清楚就快离开这里吧,景寒居不是你们可以擅闯的!”
见到这群大人嘀嘀咕咕地讨论个没完,这小男孩再次不耐烦的催促。
他的风筝还挂在了树上,就等这些人走了后去取呢。
刘辉虽然脾气火爆,但毕竟不会和一个小孩子急眼,满是横肉的脸上堆出了一丝笑容,说道:“小朋友,你的父母和徐景是什么关系啊?为什么你会住在青景阁?”
那小男孩皱眉说道:“徐景是谁?我不认识他,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快走吧!并且我再说一次,这里自我出生起,就叫景!寒!居!”
“你……”
刘辉面色一变,刚想发火给这小子点教训,竹音便喊住了他,笑着对他说道:“刘宗主,还是让我来吧。”
无为道掌门竹音蹲下身子,从怀中抽出一张符箓,稍稍动了一点气劲,一个金木所化的小马,便出现在了那小男孩的面前,流光溢彩,栩栩如生。
“哇!”
小男孩虽然说话颇显老道,但毕竟是九岁大的孩子,有着一颗童心,见到这匹小金马,眼睛亮得像星星。
竹音笑道:“你放我们进去,我这匹小金马就送给你。”
“好哇!”
前一秒斩钉截铁不放人进去的小男孩,立马妥协,喜滋滋的骑上了这匹小金马,在四周乱窜。
“它还会飞哦。”竹音手指一动,那小金马载着男孩便飞到了空中。
“太好玩了!”小男孩大笑。
会不会飞对她来说不算稀罕事,关键他长这么大,碰到的新鲜事物比较少,所以觉得有趣。
“还有我,我也要!”一旁的小女孩眼红不已,指着自己噘嘴道。
“好,你也有。”竹音又抽出了一张符箓,化作了一只白色马匹,让她也坐了上去,乐得喜笑颜开。
“竹掌门还真是有一手,舍得讨小孩子欢心啊。”
野拳宗宗主王凡竖指夸赞。
这两张幻兽符箓本可召以悍世巨物,用来战争御敌,但竹音为讨好这两个小孩欢心,竟只变出了这两个新鲜玩意,实在是财大气粗。
“看你们十分有诚意,那就跟着我吧,我偷偷带你们进去参观一下,不要乱跑哦!”
那小男孩骑着小金马,率先飞到了前头,诸多仙人皆是摇头笑了笑,踱步跟在了这两个小孩的身后。
……
青景阁的某处瀑布前,搭着一个精致的小木屋,不过五十平米,水车在房后缓缓流淌,在夏天能浇灌着房前的两亩菜地,栏杆里圈养着几只鸡鸭受不了天气,纷纷回了木笼,聒噪的鸣个不停,秋风呼啸,黄叶漫天,一切虽在动,却又如世外桃源般的清静。
“他们进来了。”
木屋内充斥着淡淡桂花香,一名美妇人端坐在了床上,说是妇人或许不太贴切,因为她面容犹如少女一般,绝美无暇,清丽绝尘,即便身着简单布衣罗裙,也难掩她出落动人的脱俗气质,长发及至腰后,被一根发绳简单的束住发尾,修长的手指正拿着针线,缝补着秋衣,年龄看上去都不超过二十岁,但又实实在在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嗯,是照年玩心太重,被收买了。”
美妇人床旁的桌前坐着一名男子,长长的白发在他头上扎了个马尾,看似十分利落,却留着一脸白色络腮胡未剃,看不清本来的容貌,也分不清年龄,像是俗世中的中年艺术家。他神情十分专注,正拿着毛笔,在一个圆木头上写着“马”字,似乎在做一套象棋。
“呼……”
男子将手中的棋子上的木屑吹掉,待墨迹干了以后,将所有棋子都放入了一个木盒中关好,随手放在了床头柜上,柜子正上方悬挂着一对黯金色的指虎,似乎很久没有清洗过了,落满了灰尘。
“唉!”
男子打开木屋门,两手背在身后,愁眉苦脸地望着前方萧瑟的景象,发出了一声长叹。
美妇人看了他一眼,低头掩唇笑了一声,随后又忍笑将手中缝补好的布衣扔了过去,说道:“不就是和我赌输了么?和掉了快肉似的,快把上衣给我穿上,丑死了!”
那男子利落地将衣服穿好,将肋骨下方一块触目惊心的剑疤遮住,一拳捶在了墙壁,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照年这小子就会坑爹,亏我自信满满地说他会和那些人打起来,没想到被两个戏法给收买了,没有我半点风范,属实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美妇人含笑看了他一眼,从床上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将衣领给整理好,哼声对他说道:“照年就是太有你风范了,你平常千叮万嘱,他心里肯定清楚不能和那些人打起来,干脆得了便宜卖个乖,扔给你来处理了。”
“这你又错了。”
男子皱眉正色道:“小孩子哪会想这么多?照年不是因为我千叮万嘱而不和那些人打起来,是因为旁边有个霜眉,他是照顾妹妹,怕霜眉有闪失,这才是有我风范。”
“那再赌一次如何?”那美妇人不服输的看着他。
“行啊!待会我问问他就知道了。”男子一拍即合。
“那这次你要还输了就中饭你做,碗也你洗了。”
“我怕你?”
“你已经欠了我三十三次做饭加洗碗了,如果这次你输了是三十四次,不许再赖账了!”
“……”
与此同时。
木屋的十公里外,近千名仙人已经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