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娇的眼神因为凌曦的话，慢慢变得浑浊。
凌曦嘴角的笑意加深了。
他站起身，缓缓的，一步步的走到了林娇娇的年前，站定。
他们的距离很近，近的超越了正常的限度。
但，林娇娇没有反应，她像是失了神一样站着。
“如果你继续追寻下去，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的，到时候你会成为一个疯子，和我原主一样，精神错乱。”
似乎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凌曦笑出声，道：“原身的感情很复杂，他年轻的时候，很喜欢你，但是他衰老的时候却将你们都当成孩子，让你们叫他父亲。”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理智是怎么一回事，这就是典型的癔症，而你也会这样，所以，你该停下了。”
“若是不停下，你会慢慢的，变成很多个你，再也不是自己可以操控的自己，娇娇，这样的结果，是你想要的吗？”
“你要偿还的已经偿还了，那个你要偿还的对象，也慢慢消失了，他一个灵魂根本抵挡不了宇宙的能量侵蚀，该放弃了。”
“我可以帮你，我令你拥有了健康的身体，你要感谢我。”
“现在，你亏欠的人，是我。”
说罢，凌曦伸出手，似乎想要抱住她。
但，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她一寸，便被她扣住了手腕，一把反转。
凌曦大吃一惊。
此时，林娇娇的眼里哪有什么混沌和模糊，有的只是狠厉和决绝。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你坑了我不止一次，什么勇气还让我相信你？”
凌曦满脸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怎么会……”
“从刚刚开始我就在好奇，你为什么要浪费这么多时间跟我消耗，还说了一大堆的话，现在我终于知道了。”
林娇娇微微笑了一下，道：“你，弱，爆，了。”
凌曦的脸色瞬间铁青一片。
林娇娇嗤笑着道：“怪不得只是一个分身，你不禁是继承了博士的仁慈和善良，还有话痨吧？以为几句话就能把我忽悠了吗？”
凌曦的脸色很难看，但他动弹不得。
他最大的弱点被发现了。
他继承的只是精神体，并不是力量，在这里，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普通的凌医生，而不是那个变态的将自己的身体给改造了的博士。
“那你应该清楚，我说的话，不是假的。”
林娇娇嘲讽的看了动弹不得的他，道：“对，你没有说假话，你只是选择性说话，你就把最差的告诉我，怎么不说说那个几率有多低？”
凌曦脸色一顿。
“你以为，你别我更了解龚决笙吗？简直是笑话！”
她和他的关系，纠缠了这么久，换到不同的世界也依然没有中断。
她比谁都更了解他。
“他不会死，更不会被世界的能量守恒给消灭，他是一个连死了做了鬼都要爬到我身边的人，又怎么会消散了？”
“我之前还在怀疑你说的话，现在，不需要你跟我瞎哔哔了，你没有告诉我的事情，我都想明白了。”
“你说那些人都不是他，你放屁，全世界全宇宙就这么一个疯子，我林娇娇再也碰不到别的疯子，只能是他，也必须是他。”
林娇娇的嘴角，是肆无忌惮的笑容，那双眼睛里的神采就像是璀璨的启明星，那一抹自信和骄傲令人炫目。
凌曦看着她这样的神采，心中满是不甘心。
“不可能！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人可以抵御能量守恒的侵蚀！那个人不是他！”
林娇娇反问：“是吗？那么，我又是一个例外不是吗？由始至终，我都是我。”
“那是因为你身上有原石！”
“你错了。”
“我没有错！”
林娇娇笑着摇头，道：“对，你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呢？”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保持清醒？”
“你前面做的很好，我差点被你骗了，但你不该给我看他的记忆。”
那样的记忆刻骨铭心。
她又怎会被迷惑？
“你该消失了，让你看守我的记忆令我很膈应。”
林娇娇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用力，掐着他的脖子。
凌曦一向淡定从容的脸色终于破开了，他变得狰狞了起来，想要挣扎开林娇娇的束缚。
“你一直转移我的注意力，故作高深，但在刚刚我知道了，你不过是一个精神体，是被分离出来的不需要的杂质，呆在我的大脑虚拟空间，你以为你还能操控我吗？”
随着林娇娇的每一句话落下，凌曦的脸色便会更加扭曲一分，而他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
“不！不！你不可以消灭我！没有我，这里的记忆都会烟消云散！”
林娇娇嘴角的笑意加深，道：“这是我的记忆，我拿回属于自己的记忆有何不可？你呆在这里的时间足够长，难不成，你还以为自己是他吗？”
凌曦的表情一窒。
林娇娇笑出声。
“你还真的将自己代入了吗？凌曦，你怎么配！”
你怎么配代替他的存在！
你怎么配将他从我的生命中挖走！
你怎么配！
手猛地用力，手中的人瞬间化成了一道道碎片，像是光离子一般。
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凌曦狰狞的呐喊声还在回荡。
“林娇娇！你会后悔的！他的灵魂早就残缺不齐，散落在各个平行世界，你根本找不到他！你找不到他！哈哈哈哈哈哈……”
面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客厅，沙发，幕布都消失了。
重新化作了一个漆黑的空间。
而在林娇娇的面前，漂浮着两团光球。
一团光球，是她的。
而另一团，是凌曦当年从龚决笙那里复制过来的。
这是属于她现实世界的记忆。
而她曾经的认知，以为自己穿越到小说的世界，不过是后来龚决笙将她的灵魂拽回来时造假的记忆。
林娇娇缓缓抱住属于自己的那团光球，闭上眼睛，光球慢慢消失在她的身体里。
记忆融合。
那些一幕幕的画面更加深刻的记住。
半饷，她睁开了眼睛。
融合了记忆，那一份爱意更加深沉，近乎执拗。
若是原先不过是一百分的情意，那么现在便是一千，甚至一万。
她终于知道，为何在实验室的zero如此疯狂，如此执拗，他所承载的记忆更加深刻，他爱她成魔，便纵她万分。
她低低的笑着，笑得双眼染上血一样的红。
“阿笙，我会将完整的你，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