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放心了?”薄川看着她的笑颜,松了一口气。
“算你过关。”盛安好娇嗔的一笑。
“那睡吧。”薄川亲了亲她的额头。
“晚安……”
盛安好其实早就困了,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当即爱困的打了个哈欠,靠在薄川怀里,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你啊。”
黑夜中,只剩薄川这一声轻轻的叹息。
他的逗逗,明明应该是阳光的,而不该如此的小心翼翼。
因为这个问题,薄川是将近凌晨才睡过去的。
盛安好罕见的比薄川先醒。
她先是艰难的半撑着身子,静静的看了薄川半响,才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唇,起身轻手轻脚的进浴室洗漱。
等她出来,薄川也醒了,正站在窗边。
“是我吵醒你的吗?”盛安好有些抱歉的问。
好不容易有个周末,薄川累了这么久,也应该想好好休息才对。
“不是。”薄川笑了笑,“到了时间就睡不着了。”
他的生物钟向来很准时。
而且没有盛安好在身边的话,他连赖床的事情都不会做,自制力一向很强。
“那就好。”盛安好顿时吐了吐舌头。
薄川拉开窗帘之后一直站在窗子前,盛安好有些好奇的凑过去,“你在看什么?”
外面的景色薄川应该早就看腻了才对。
而且她实在是无法联想薄川专心致志看风景的样子。
到了窗边,看到外面的银装素裹,还有仍然在飘落的雪花时,盛安好眼睛一亮。
“下雪了!”
这还是今年的初雪。
盛安好下意识伸出手要去接雪,等手碰到没打开的窗户,才想起自己还在家里。
她讪讪的收回手,表情很正经,假装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薄川倒是没笑,他微微扬眉,“想玩雪吗?”
“想!”盛安好当即眼睛一亮,重重的点了点头。
作为一个北方人,按理说盛安好从小到底没少见雪,不会感觉那么新奇才对。
但自从盛维均去世之后,冯淑云忙着养家糊口,没时间陪她,每到下雪的时候,盛安好就眼巴巴的站在窗子前,看着大地慢慢被白色覆盖。
她倒是懂事,知道不能因为一些小事就去打扰冯淑云。
后来等盛安好长大了,开始工作了,却没了玩雪的兴致。
在她的认知里,雪是要和关系好的人一起看一起玩,才有感觉。
大概是她眼中的渴望都快溢出来了,让薄川连拒绝的话都难以说出口。
他揉了揉盛安好的长发,沉默片刻,还是说,“等以后宝宝出生了,我就陪你玩儿。”
现在这样大着肚子的盛安好,实在是不敢让她去雪地里面撒野。
要是磕着碰着,他就算是后悔也无济于事。
话音刚落,薄川就看到小女人的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他觉得心头一软,正打算想一个折中的办法,比如说去装一兜雪回来让盛安好玩,就见小女人很快就展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住了。”盛安好认真的说。
要是薄川能陪着她的话,也算是弥补了她这些年的遗憾。
“是,我说的。”
看着这么懂事的小女人,薄川一时间却说不出心里的感受,只觉得心里酸得厉害。
他握着盛安好的手,郑重都说,“以后的每一年,只要下雪了,我都会陪着你。”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花不同,但可以让人相同。
“我记住了,薄川,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住了,你千万不能违约,千万不要。”
盛安好猛的抱住他的腰身,脸埋在薄川的胸膛上,看不清神情,但语气里的哽咽和脆弱却是把她真正的情绪展现了出来。
以前盛维均也说过,会陪着他的小公主过每一次生日,可是……
在那个承诺许下不久后,盛维均就进了监狱。
没多久,就传来他已经去世的噩耗。
盛安好最怕的从来不是不肯许下承诺,而是怕随口就喜欢承诺别人的人。
要是做不到的事情,那一开始就别说。
“安好。”薄川抱住她,声音低低的,“你可以完全的信任的,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即便是他自己,也不能忍受让盛安好难过。
两人就这样抱着,直到张姨敲门来叫他们吃饭,盛安好才匆匆推开他。
“我眼睛没肿吧?”盛安好擦干泪,不放心的问。
肿当然没肿,只是眼眶红红的,眼睛也湿漉漉的,一看就知道哭过。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薄川欺负她了。
“没有。”薄川一只大手摸上她的脸,认真地说,“还是很漂亮。”
“花言巧语的。”盛安好轻哼了一声。
但不可否认,无论是谁听到这样的话,尤其是称赞的人容貌还担得起“国色天香”四个字,那么不管这句话是真是假,都会取悦到对方。
“安好,我对你只说真心话。”薄川的眼底染上了一点无奈。
“我知道。”盛安好冲他扮了个鬼脸,“你们出家人不打诳语。”
这话说的薄川想打她屁股。
“出家人?”薄川揽住说完就想跑的小女人,声音中带着笑意,动作却很危险,“我出没出家,你不清楚吗?”
出家人可是要讲究四大皆空的,而他……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盛安好顿时红了脸。
她做不到薄川那种厚脸皮,只能愤怒的瞪了他两眼以示不满。
调戏不成反被调戏,果然,她的段位还是没有薄川的高。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餐厅,一个红着脸和眼,后面跟着的男人却云淡风轻的,眼底似乎还……带着一点笑意?
这个组合让张姨有些迷惑,她狐疑的看了薄川好几眼。
等盛安好去洗手的时候,她还拉着盛安好小声说,“安好现在还怀着孩子呢,你有气别跟她撒,要疼媳妇,知道吗?”
虽然她嘴上说的和手上做的都把薄川当主人家来敬重,但张姨从小看着薄川长大,尤其是她的孩子没了之后,更是把薄川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
有时候对待薄川,不免带上了几分母亲的感觉。
“您怎么会这么觉得。”
薄川简直对这个结论哭笑不得。
他就是把自个儿气死,也不可能多小太阳撒气啊。
但张姨明显不信他的话,但这时候盛安好洗完手回来,她也就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只能默默退开。
早饭还是吐司搭配牛奶,薄川的搭的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