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的态度让盛安好略微不自在的情绪放松了不少。
出了墓地,秦业要去上班,盛安好站在原地踟蹰了一会儿,还是打了个车,报了薄氏老宅的地址。
到了地方,刚好看到一辆豪车开过来。
“就在这里停吧。”盛安好看到司机犹豫不决的样子,直接道。
这一片都是私人地方,很少有人打出租车来的,司机觉得紧张也很正常。
“好。”司机忙不迭把车停在边上。
下了车,刚好那辆豪车就停在她面前,一直等到出租车走远了,车窗才摇下来,露出沈薇青那张有点儿苍白却依然漂亮的脸。
“你来这里干什么?”沈薇青有些警惕的看着她问道。
“有些事想找你求证一下。”盛安好不亢不卑的道。
只是视线通过车窗看到里面的那个人时,愣了一下。
她旁边,坐在驾驶座的是徐子凯。
“你直说就好了。”沈薇青宛如没看到她表情的细微变化,淡淡的道。
“这些事,只适合我们私底下交谈。”盛安好坚持道。
况且……
徐子凯是薄川的敌人啊,要说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再冷淡,沈薇青也不至于卖了他。
“那好。”沉吟了一下,沈薇青还是答应道,“你跟我进来。”
然后偏头对着徐子凯道,“抱歉了徐董,我还有些家事要处理,至于吃饭的事情,下次再说吧。”
语气冷淡又疏离,不像是有私情的样子。
“好,我随时都有空,你直接联系我就可以了。”徐子凯好脾气的道。
说完他拿出手机要扫沈薇青的微信二维码。
沈薇青的动作顿了顿,面不改色的道,“抱歉,我手机没电了。”
不管这句话的真假,但她的拒绝之意很明显,徐子凯非但没生气,还下了车,彬彬有礼的和她告辞。
只是下车之后,看向盛安好的目光有些深长。
“会开车吗?”等他走了,沈薇青才道。
“不会。”盛安好老老实实的答道。
她有驾照。
但那都是大学的事情了,她好几年没碰过车,要是让她贸然上路的话,指不定会造成什么后果。
“我是真的不知道薄川看上你什么了。”沈薇青皱着眉,颇为不爽的道。
但这里距离薄家老宅还有一段路的距离,要是走路的话,至少要一个小时。
没有办法,沈薇青只能亲自下来换了个位置。
“不是要求证吗?上来。”
她瞥了眼还征愣在原地的盛安好,按了几下喇叭当做提醒。
盛安好回过神,慌忙拉开这门坐了进去。
“这里好像禁止鸣笛……”她小声道。
不过就算鸣笛了,也没有什么强制性的举措来惩罚,只能靠自身素质来规则。
“那是我的事。”沈薇青语气硬邦邦的道。
她明显没有要交谈的想法,盛安好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一路上车子开的并不稳妥,沈薇青踩了好几下急刹车,差点让盛安好的额头撞到玻璃上。
她看着身边一脸严肃的司机,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沈薇青分神问道。
就这么一点功夫,前面又开来一辆路虎,要不是沈薇青反应够快,直接把车子拐进绿化带,怕是真的就撞上去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盛安好一手攥紧了扶手,满脸的错愕。
“您……”
她愣神片刻,正想说沈薇青几句,偏头就看到她脸上一片苍白,受到的惊吓绝不比她少,盛安好都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咽了下去。
“您没事吧?”她小声问道。
差点和她们撞在一起的路虎车主也下来了,砰砰砰的敲车窗。
“没事。”沈薇青摇下车窗,随口回她一句。
“……”车外还想叫嚣的人,一看到沈薇青那张极具标志性的脸,顿时就消了音。
附近的人谁不知道,惹薄家的谁都行,就是不能惹沈薇青。
“车或者是人有什么问题的话,检查了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的助理。”
他半天不说话,沈薇青只能主动开口,随手在前面抽了张名片递给他。
能在这里住的人,谁都不缺那点维护费。
但不缺钱和能跟沈薇青搭上关系,是两码事。
“好的。”那人接过名片,受宠若惊的走了。
车子卡在绿化带里面,也没法开了,沈薇青就打电话联系了管家,让他带保安过来。
“去那边坐坐?”安排完事情,沈薇青才抬眼看着一言不发的沈薇青问道。
“可以。”
这里没几个人,也不失为谈话的好场所。
“我只想问一件事,我爸爸盛维均是不是在替薄臣顶罪?”
坐下之后,盛安好深呼吸一开始,开门见山地问。
“你知道了?”
沈薇青脸上的笑容凝固下来,声音有些冷。
“我知道的不多,而且不知道真假,所以才要向你求证。”
盛安好极力让自己的声音放平稳。
“没什么好说的。”沈薇青冷下脸,“我只能告诉你,那件事里面,谁都不是无辜的,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一句话,就将盛安好心里的火彻底点燃。
“那凭什么我爸爸没了,而你们这些人还能活的好好的?”她拔高音量质问道。
“你以为你了解的盛维均,就是他真正的样子吗?”沈薇青冷笑一声,尖锐的问道。
“最起码,我知道的那个人,行事光明磊落,无愧于心。”盛安好沉声道。
“而且就算这件事里面有什么隐情,我也无从得知,要是连你都不肯说什么,那我从哪里去寻找真相?”
“那你就别找。”沈薇青冷硬的道,“趁早和阿川离婚,才是正道。”
“你口口声声说要补偿薄川,但从你回来之后,你为薄川做过什么?”
“那是我们的事,不需要你多嘴。”沈薇青有些狼狈的撇开头道。
“是因为你心虚了吗?”盛安好嗤笑道,“所以,别总是把你自己当做正义的使者,不要以为隐瞒,就是解决办法的最好途径。”
“你这是在教训我?”沈薇青气极反笑。
“我只是在给你提意见而已。”盛安好淡淡的道。
她知道沈薇青的弱点在哪,一旦牵扯上薄川,当妈妈的人,再坚硬的防线都会软一些。
“那你的意见我不接受,现在,给我离开。”沈薇青指着大门的方向道。
“沈姨。”盛安好皱着眉,推心置腹地道,“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而已,我是盛维均的女儿,难道我连知道他去世原因的权利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