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开了之后,薄川终于不再对李秘书带来的工作来者不拒了。
“薄总,您……”等盛安好去洗水果的时候,李秘书犹豫片刻才开口。
“再撑几天,最迟下周一我就能出院了。”薄川直接打断他。
他们在一起共事好几年了,他不至于连李秘书想说什么都猜不出来。
“好。”
李秘书立刻就应了下来,心头微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薄川虽然偶尔沉迷于私事,但至少不是那种不顾全大局的人,要不然他现在哭都哭不出来。
“徐子凯最近有找事吗?”
趁着盛安好还没回来,薄川主动问起公司的事。
“有。”李秘书老实回答道,“而且我看公司有股东被他说动了,有卖股份的想法。”
卖股份?
虽然其他人的股份就算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他们一家人的多,但为了防止薄臣以股份的名义搞事,他还是要提前一步做准备。
“你以j.e的名义去和那些人谈谈,尽量以高于市场的价格买下来。”沉吟片刻,薄川下定结论道。
李秘书在国外的时候就跟着他了,他在国外有哪些产业,李秘书还是清楚的。
“是。”李秘书毕恭毕敬的应了下来。
“还有,你去查查,徐子凯最近有没有什么动作。”
想到什么一样,薄川眼底的冷光一闪而过。
那些股东还等着他赚多点钱来分呢,薄氏又是国内最大的集团,在世界上都排的上号的大企业。
这么好的前景,那些人怎么会被煽动几下就要卖股份呢?
“您是怀疑他暗中对公司动手脚?”李秘书忙得混混沌沌的脑子突然清醒。
“嗯,没其他事的话,尽量少往医院来。”薄川没打算多说。
他虽然信任李秘书,但很多事情,还要他亲自动手。
“……”李秘书无言。
他收回刚刚的夸奖,老板还是一如既往地任性。
宁愿自己刚出院辛苦一些,也不愿意在医院里让那位薄太太看着不舒服。
李秘书一出去就碰上洗完水果的盛安好。
“你要走了?要留下来吃点水果吗?”盛安好举了举手中的果篮问道。
她只是客气一下。
在医院里还碰到这种理直气壮要让薄川工作的人,任是谁都没有好脸色。
“不用,麻烦您了。”李秘书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再说了,要是他敢吃这位给薄总洗的爱心水果,怕是离死也不远了。
“没事,那你慢走。”
盛安好端着果盘,欢天喜地地送走了李秘书。
“这么高兴?”薄川的视线从笔电移到她的身上,失笑问道。
“我就是心情好而已嘛。”盛安好撒娇,举着橘子和苹果问,“要吃哪一个?”
她买的都是些很常见的,补充维生素的水果。
“苹果吧。”薄川对水果没多大的兴趣,随口道。
他住院的这段时间,岑姨来过两次,每一次都是满怀愧疚的态度,总以为她那天要是不发脾气,薄川就不会进医院。
虽然这两者之间没什么联系,但她非要把锅往自己身上扣。
为此,盛安好就不让她来了。
又没有请护工,盛安好照顾人的能力越发的好了。
期间冯淑云也来过一次,然后把盛安好大骂了一顿,还是薄川出面,好说歹说才把人哄走。
“你看,她们都向着你。”盛安好一边削苹果,一边酸溜溜的道。
冯淑云骂她的时候,可是一点都没留情。
那只被保养的挺好的手指都快戳到她脑门上了,要不是有薄川帮忙拦着,她怕是都要被扫地出门了。
“她们是关心你。”薄川笑了一下。
他看得明白着。
这些表面上都是向着他的,但哪一个不是在为盛安好好,对他好一点,免得他私底下为难盛安好。
可他……
怎么舍得让小太阳不快乐。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嘴巴这么甜呢?”盛安好嘟囔着道。
没想到薄川看起来冷冰冰的,居然还是个妇女之友?
难道这种调调的,比较容易讨中老年人的喜爱?
盛安好自以为隐晦的看了他好几眼。
“我只是说实话而已。”薄川眼睛都没移开一下,却淡定的提醒她,“小心别伤到手。”
“才不会!”
盛安好宛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嘟囔着红着一张小脸收回视线。
她乖乖把那个苹果削好,都没再看薄川一眼。
“对了,你让岑姨去给顾斯琛送文件,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盛安好突然想起这件事。
岑姨上午才来了一次,眼眶还是红红的,一直没消肿的眼睛,都能看的出来她心情很压抑。
偏偏薄川像是没看见一样,专门让岑姨去帮忙送文件。
而且地址还是在顾望宁家里。
完全无视忐忑惊愕的目光。
“问题总是要解决的,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薄川淡定的道。
他一直信奉的都是这一套处事法则,有些事情一开始不说清楚,只会越拖越严重。
“好吧,反正你怎么说都有理……”
盛安好忧心忡忡的去找医生做日常检查了。
……
站在熟悉的大门口,岑姨紧了紧手中的文件袋,还是不安的按响了门铃。
“谁啊……”
来开门的是顾望宁,她穿着睡衣,脖子上是遮不住的红色暧昧印记,一看到门外的人,下意识把睡衣领口往上提了几分。
却什么都遮不住。
“您……有什么事吗?”面对现在都岑姨,顾望宁还是满身不自在。
她隐隐有些后悔刚刚为什么不先看看外面的人是谁,再开门。
这下子装人不在的理由都没了。
“薄先生让我来给顾少爷送个东西。”
岑姨看着她身上的痕迹是难以掩饰的震惊,一时间连叫习惯了的称呼都没管。
“你不要这样叫他,稍稍亲密一点……”顾望宁拧着眉提醒她。
“好。”岑姨慌忙垂下眼。
人家是有正事,而且都上了门,顾望宁只好把她往家里面带。
一边暗自祈祷顾斯琛已经收拾好自己,别在床上赖着了。
岑姨对这栋别墅太熟悉了,她连哄骗都哄骗不了,又后悔昨天晚上不该心软,和顾斯琛闹到那么晚。
“小姐,我去给您打扫一下房间吧?”到了大厅,岑姨试探性的问。
别看顾望宁端的是淑女做派,但她真的不会收拾屋子,自我料理能力几乎为零。
要不然也不会次次都让岑姨来家里照顾她,还请了好几个家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