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岑姨已经睡了,他们轻声轻脚上了楼。
浴室里面,盛安好擦干身上的水,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把衣服穿上,薄川洗完澡坐在床上看书。
他脸上神情没什么变化,但日夜相处,盛安好知道他是不高兴的。
“咳,那个。”
盛安好站在床边,手指局促的拽着那套她曾经穿过一次就极度嫌弃的睡衣,轻声道,“要不要做点有利于身心健康的事情?”
都是成年人,要做的事不言而喻。
“好。”
薄川眼眸深沉,一把把她拽到身下,低哑的声音中尽是性感,“出点汗,免得你着凉。”
冠冕堂皇的话让盛安好微窘,她这是为了谁?
但很快,她就没精力东想西想了。
“你好了吗?”不知道被翻来覆去折腾了多久,盛安好终于忍不住推了推身上的人。
在这种事上,她的体力可能永远跟不上薄川了。
也不知道看起来冷冷清清还挺禁欲的一个人,怎么脱了衣服就像永动打桩机一样,要不然薄川还需要吃饭睡觉,她都怀疑对方是机器人了。
“再坚持一下。”
薄川低喘着,拉着她的手臂又换了个姿势,说着毫无可信度的话语。
“快一点……”实在坚持不住了,盛安好半是撒娇半是埋怨的道。
“男人可不能快。”薄川低笑着反驳她。
你这不是一点啊!
盛安好欲哭无泪。
如果哪一天她真的受不了和薄川离婚了,理由绝对是房事不协调。
昏昏沉沉的睡,迷迷糊糊的醒。
“唔。”盛安好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薄川已经跑完步洗好澡了,正站在床边扣衬衫扣子。
薄薄的衣衫将薄弱却充满力量的肌肉遮住,又是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要不是盛安好经常被他当做充气娃娃一样折腾,她都要重新被这幅面孔迷惑了。
“不想去上班?”薄川转头看她。
“嗯。”一想到今天还要面对荣轩那个烦人精,盛安好就一脸生无可恋的趴在枕头上。
“那就别去,干脆辞了回薄氏,荣轩没那个胆子来公司闹。”薄川状似无意的提议道。
“唉……生活不易,安好叹气。”
盛安好起床伸了个懒腰,像是又充好电了,冲他灿烂的一笑,“不了,我前进的方向可不能因为荣轩这股泥石流就终结了。”
充满活力的样子,让薄川也心情愉快的勾起唇。
这份愉悦,一直维持到他在公司里接到母亲的电话。
“有事?”他一手翻着文件,一手握着手机直接问道。
冷漠疏离的宛如在接一个下属报告。
“……没事还不能打电话关心你一下吗?”沈薇青被他的语气哽了下,缓了片刻才开口。
“不需要。”
一句话,让双方都陷入沉默中。
沈薇青没想到他拒绝的如此干脆,一时间连接下去的话都没有,眼眶湿润,明明是母子,却连陌生人都不如。
“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十分钟后有个会议。”假装没听见对面的哽咽声,薄川淡漠道。
“有事!”
他说到做到,沈薇青赶紧提高声音喊了句,她犹豫了下,才小心翼翼的问,“小川,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没有。”
冰冷的语调让沈薇青不知道是喜是忧,她不死心的问,“那上次给你接电话的是……”
她知道薄川身边的无论是秘书还是助力,可都是男人,这几年身边的女性除了合作伙伴,就只有顾望宁那丫头。
但她看着顾望宁长大,会听不出那丫头的声音吗?
“我妻子。”薄川说得言简意赅,丝毫不在乎这话会给对面的人多大的冲击力。
“什么?!”
优雅的贵妇惊地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也顾不得对面的是跟她不亲近的薄川了,一张嘴叭叭的,问题一连串的冒出来。
“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结婚这种终生大事你连个招呼都没给我打?薄川,你爸妈都还活着呢,你成了家我们居然毫不知情?!”
谁不盼着儿女早点成家啊。
“现在知道了?”薄川的语调毫无波澜,“那也不晚。”
沈薇青被他气得差点一口气没提起来。
半响,她尽量平和下语气,“行,不晚,好歹是结了婚的男人,我回来看看我儿媳妇不过分吧?”
“随你,但不要做多余的事,反正你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能影响到我们。”
“薄总。”刚放下手机,李秘书就敲门进来。
“安排好了?”薄川淡淡的问道,刚才的情绪宛如都是假象。
“嗯。”李秘书把任务进度报告了一遍,“现在徐董那边的项目,都是在我们眼皮底下进行,等人员到位,随时可以停止。”
他是真的对自家总裁的神机妙算佩服得五体投地。
要不然怎么会短短时间内,把猖狂的徐子凯压得硬生生矮了一个头,还不得不吃下哑巴亏。
“停?”薄川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笔,“他想玩就玩大一点,让他自己细品一下众叛亲离的滋味。”
看来是不收着手了。
大概徐子凯的不懂事,把念头动到总裁夫人的头上,彻底把薄川惹怒了。
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
李秘书面上稳得无愧于第一秘书的称号,“全凭您指事。”
……
好歹是没拒绝。
沈薇青挂了电话,在心头安慰自己。
“怎么了这是,不是让你好好躺着吗?”
薄臣处理完事情一进房间,就看到她穿着单衣怔愣的模样,有些不高兴。
虽然这边还暖和,但沈薇青身子弱,抵抗力差,薄臣怕她再生病,到时候又要在屋里待几天,闷一肚子火,把旁边的衣服取过来披在她身上。
“你儿子结婚了。”沈薇青回过神,语出惊人。
“什么?”薄臣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哪多出来个到法定年龄的儿子。
“薄川,和人扯了证,还住在一起,怕是陷的不轻,连手机都给她碰……”
一想到这儿,沈薇青心里就有说不出来的感觉。
看样子他们结婚的时间不短了,她这个当妈的却一点风声都没收到,要不是那天晚上有姑娘接了电话,她怕是就要一直被瞒下去。
和儿子关系能差到这种份上,沈薇青默默掉泪。
“知道是哪家的女儿吗?”薄臣比她理智得多。
“我要知道还能待在这儿?”
沈薇青烦得不行,略一思索才道,“你去问问岑姨和李秘书,注意一点,别让薄川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