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臊得慌,薄川等把衣服穿整齐了,才再次开口,“文件看完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一句话把暧昧的氛围归于正常。
谈正事的时候,他可不想让其他因素影响盛安好的决策。
“突然转给我这么多股份干什么!”盛安好果然回过神,又开始纠结刚刚的问题。
“补给你的新婚礼物。”薄川答的很矜持。
事实上,这是他和顾斯琛在办公室聊了一下午的决定。
顾斯琛虽然追人不行,但他理论是一套一套的。
说什么现在已经不流行男人富妻子穷了,既然喜欢她,就要给她安全感,连财产共享都做不到,有什么资格说喜欢她。
薄川表面上不屑一顾,但私心里还是有了想法。
直接转薄氏的股份怕吓到盛安好,而且公司里还有一些不服管教的人,转了反而是给她添麻烦。
薄川直接联系律师,查了名下的所有资产,特意选了一个和薄氏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小公司,让律师草拟了转让合同。
“用不着。”
盛安好失笑,要是薄川给了她太多东西,她拿着也烫手。
“要的。”薄川很固执,“作为我的妻子,薄家的女主人,身边连可以拿的出手的产业都没有,你让其他人怎么看你?”
“可别人也不知道你结婚了啊。”
“天下哪来的不透风的墙。”
他们没办婚礼,但有心想查的人,还是查得出来的。
况且,他并不认为和盛安好结婚是什么不值得的事情,要不是怕吓着她,当下局势又不稳定,他早就公开了。
“可是……”
盛安好觉得他的理由太牵强了,还是想拒绝。
“没有可是,你签字就可以了,后续公司管理都不用你操心。”薄川姿态强行。
意思就是讲,她只要躺着收钱就好了?
盛安好觉得事情有点棘手。
无功不受禄,不付出劳动就能得来的钱,她拿着也不安心。
可薄川的态度根本不容人拒绝。
“那我也要补给你一份礼物。”
无奈之下,盛安好只好签上她的名字,心里转了好几个弯。
“好。”薄川的眉头舒展开,“我先下去了,你再看看。”
他一走,盛安好就拨通了冯淑云的电话。
“怎么了安好,你不会是和女婿吵架了吧?”
冯淑云正在看电视,接到电话还有些紧张,自从盛安好结婚之后,尤其是见识到薄川多看重自家女儿,她日子都过得舒心了好多。
“没有,我和他很好。”盛安好向来是报喜不报忧,再说了,也没什么忧可以报。
“那你要说什么,有时间和我这个老婆子聊天,还不如多陪陪女婿。”冯淑云放松下来。
盛安好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把事情说完。
她能求教的人不多,卢璐现在可能还在忙着,她就不多打扰了,唯一可以问的,也就剩她妈妈了。
“哎哟,我的傻闺女诶,你是走了什么大运才能遇到女婿,你们可千万要好好过日子,要是敢动什么歪心思,我第一个不饶你!”
相较于她的忧心忡忡,冯淑云倒是喜气洋洋的。
她当初一眼相中薄川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他能给盛安好带来好日子。
“可我不想让他觉得,我跟他在一起是别有目的的。”
加了金钱的感情,不就变了味了吗?
冯淑云一口气差点没吸起来。
恨铁不成钢的教训她,“马上都要奔三的人了,还抱着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爱情,爱情能给你什么,能给你温饱?!你不好好想一想,那个姓慕的倒是满口情啊爱的,可他最后怎么对的你?”
“……好好的,提他干什么?”
让她想起自己犯傻的日子。
“好,我不提。”冯淑云平息了一下气,继续说,“这个世界上,爱情是最靠不住的,谁也不敢保证那个男人能爱你多久,只有拿到手的才是最好的,退一万步说,就算你们以后分开了,你也没白在他身上耗几年。女婿现在肯给你实用的东西,说明他心里有你,你就拿着就好了。”
然而盛安好的重点,全在那句“他心里有你”。
她嘴角不自觉扬起。
原来这么做,是因为薄川在意她吗?
电话里,冯淑云还在喋喋不休地跟她讲大道理。
“妈。”盛安好打断她,“我先去吃饭了,您早点休息啊,过段时间我再回来看您,嗯,薄川也会一起来。”
她提的要求,薄川几乎不会拒绝。
“哦哦,好。”冯淑云稀里糊涂的应了,还不忘交待她,“股份你可千万别傻乎乎的退回去啊,听妈的,妈不会骗你……”
盛安好果断撂下电话。
她的确不会退回去了,那多浪费薄川的一片心意。
她决定,以后公司的分红她都存起来,定时还给薄川。
这样,他们的面子就都顾全了。
下了楼,其余三人已经坐在餐桌边上了。
“总算舍得下来了,吃个饭都要人三催四请的,你长这么大,没有人教过你礼貌吗?”
顾望宁翻了个白眼,习惯性找茬。
她和顾斯琛待在一起的时候,鸡皮疙瘩都要起了。
好不容易等到薄川下来,他还换了一身衣服!
顾望宁气得差点没上去扒开他的衣服,看看他们 有没有在上面鬼混,全然忘记了人家才是真正的夫妻。
“望宁,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顾斯琛沉下眼,他就算再怎么纵容顾望宁,也是有底线的,像这种无礼的话,让他分外不悦。
“……干你什么事!你少管我!”
顾望宁犟了一句,但到底没再说什么。
人到齐了,岑姨开始盛饭。
“全都做顾斯琛喜欢的,我们不用吃饭是不是?”
一看到桌子上的菜色,顾望宁就把筷子搁了下来,娇俏的小脸拉得老长。
“这……”
岑姨局促的攥紧衣角,她只想让顾斯琛多尝尝她的手艺,让他开心一点,一时间忘了还有其他人。
“原来你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最高兴的反而是顾斯琛,他脸上的表情柔和下来。
“我当然要记得。”顾望宁掩饰性的偏过头,扎起人心来毫不客气,“要不然怎么能把这些东西,分到恶心那一栏呢?”
戳到心尖柔软处的话,让顾斯琛的眼睛瞬间黯淡下来,他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