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者无意,听者有心,令狐绝的那句谁是你真正需要的人,让体内夜魅哀伤已久的心弦微微一动,她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是啊,自己已经找到了真正需要的人,为什么要轻易放弃呢。不由的,她想起黑雪曾过的那句话,一念起,咫尺天涯,一念灭,天涯咫尺,她以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现在仿似有些懂了,自己和令狐绝到底有没有结果,或许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于是,收拾了一下心情,透shè出来,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站到了俩兄妹的身前。令狐涟见过夜魅,她怔了怔,颇有些喜出望外的道:“夜姐姐,你也来了。”
夜魅笑了,上前一步,垂下细长的颈项,目光连看也不看旁边的令狐绝一眼,娇艳如花地道:“走,涟儿妹妹,姐姐陪你逛街。”
掩不住的喜悦流露在令狐涟的眉梢,她立刻挣脱令狐绝的怀抱,抓起夜魅的就朝门外奔,生怕令狐绝反对。
实话,令狐绝本来是有事让夜魅办,可目视着一双丽人婀娜的背影,他只能苦笑着长长吁了一口气。
等他来到令狐鞘所住的楼阁前,令狐鞘刚好要出门,听到脚步声,侧转脸来,,四只眸子在瞬间连成一线,虽然,两个人都没有话,但那种血浓于水的足之情也是难以掩隐的。
俩人真挚的寒暄了几句后,再度走进楼阁。令狐鞘是得知令狐绝回来后,特意赶回青园的。厅内很安静。两个人入座后互相注视着。都像有很多话要。但是,千头万绪,又都不知自哪一端起。
最后还是令狐鞘淡然一笑,开口了:”五弟,见过大哥了?”他知道大哥是新任的西方兵团兵团长,可现在形势微妙,他并没有见,甚至连小妹都没告诉。
令狐绝平静地点点头道:“父帅是什么意思?”
令狐鞘微微一愣。他还是第一次从自己这个弟弟口中听到父帅这俩个字,全身不知为何,竞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中茶杯一晃,茶水已溢出了杯口。语声竟有些颤抖:“五弟。”
令狐绝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唇角牵起一抹好似有点嘲弄地笑意道:“我这次回dì dū,见过父帅,也见过老太君。”
令狐鞘俊逸的面孔浮起一抹丹朱似的红热,略有些激动地道:“太好了,难怪这次父帅来信中的语气没有往rì的严厉。哈哈,我还以为是我离家多rì。他牵挂所致,原来是这个原因。”
令狐绝不想再在这个事情上继续下,轻轻的道:“二哥,你立刻和父帅联系一下,让他最近出入多留点意,如有闲暇,不过暂离dì dū。”
令狐绝虽然的较隐晦,可令狐鞘也是有才之人,脸sè瞬间变得肃穆,急切地问:“是不是有人要对父帅不利?”
令狐绝微微额,却没有出具体是谁,反而旁敲侧击地道:“dì dū现在暗流涌动,且会愈演愈烈,要是能早些跳出来,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令狐鞘明白他的言外之意,眉宇紧锁,喃喃自语道:“依父帅的xìng格,恐怕不会在这个时候抽身。”完,沉默了片刻后道:“五弟,能不能派些人过保护父帅?”
令狐绝也动过这个念头,可深思之下,还是觉得不妥,于是摇头解释道:“对方是想拿父帅要挟我,我表现的越紧张,那对方采取的行动就会更坚定。二哥,你先把这个消息传过,我相信父帅自会明白如何处理?”
令狐鞘也怅然若失地点点头,唇角微微痉挛。
一双澄澈有如古潭般幽邃的眼眸闪动着光芒,令狐绝缓缓地道:“二哥,这次我们撤出克罗城,你和小妹就不要跟着了,你不是父帅在麒麟山脉附近还有支伏兵嘛?依我之见,你不如带领那支伏兵。”
令狐鞘先前也考虑过猎鹰师团撤离克罗城后,自己的向,实话,他很想跟着猎鹰师团一起走,但不管从那个角度出发,这个选择是不可取的。于是,他夜为自己设计了一个计划,而这个计划和令狐绝刚刚的相悖,于是,他低沉地道:“我不如留在大哥身边?”
大家都是聪明人,令狐绝瞬间领会了令狐鞘的意图,沉吟片刻后道:“不妥,西方兵团里面的水太深,这么早陷进没什么好处?而且,我估摸着大哥这个兵团长也当不了很久,你不如领着这支伏兵游离在克罗城附近的山脉,做俩准备,其一,如果大哥有什么想法?你可以伺机支援,其二,不出一年,我必重夺克罗城,到时你这支伏兵可派大用。”
像一股巨大的电流骤然触在令狐鞘的身上,他不由有些蒙了,他不知道令狐绝这些推测以及信心从何而来?愣愣的看着令狐绝,眼眸里有那么一丝惊愕,仿似自己这个近在眼前的弟弟,此刻看来是如此的遥远。
俩个人又关于以后的事情细节详谈了几句,就出门了,令狐鞘了师团驻地,接下来以城换粮的前期事情足够他忙的,只要这个件事尘埃落定,那么他就必须撤出克罗城,离开猎鹰师团!毕竟,猎鹰师团已明当响亮的脱离了帝国,他这个帝国元帅之子已经不适合在待下了。
而令狐绝则给自己加了一袭斗篷后,也出了青园,这次,他要见的是地灵。地灵所住的宅院也属于师团驻地的范围,不过毗邻城西一条十分僻静的弄巷,令狐绝本来是想从驻地大门进的,可是看见大门前聚集着不少居民,生怕有眼尖的认出他,就拐进了这个弄巷,那驻地高耸雄浑的大青砖围墙从街面曲折巷头笔直伸展向巷底,中间根本就没开门。可这难不倒令狐绝。轻轻一跃。已入墙内。、
有一排往来走动jǐng戒的士兵刚刚走过。令狐绝把帽檐摘下,龙行虎步的朝前走,驻地的戒备很是森严,每个叉口、廊檐下都站有守卫,他们看见令狐绝走过来,都明显的一震,瞬间眸子深处抹上了浓浓的兴奋、激动之意。
望着一个个庄严肃穆的军礼,令狐绝也微微向他们颌示意。虽然他没什么架子,但必要的规矩还是要有的。很快,他来到了地灵所住的那个有天井的宅院前,才跨进了一条腿,把半掩的门缝里就冒出一个人来,一见令狐绝,表情先是错愕,后是迷惑,但瞬即激动地叫道:“大人。”
令狐绝含笑而立,眸瞳中的光华是柔和的。缓缓地道:“地灵,怎么?知道我要来。还特意出来迎接啊。”
地灵用地jīng族特异的走路方式,来到令狐绝身前,仰起那张粗看丑陋至极,多看了还有些韵味的脸庞,双眼闪动着振奋的光彩,仿似有些怨气地道:“大人,这都多久了,你才来看地灵。”
一抹笑意浮上了令狐绝的眼眸,歉意地道:“是我不好。你住的还习惯嘛?”
“习惯。”地灵此刻的心情是出奇的好,腿并用,蹲行了几步,又侧转身,伸出右食指勾了勾,贼兮兮地道:“大人,快进来,给你看样好东西。”
令狐绝也被他神秘的样子勾起了兴趣,走进了这间连窗户都用黑布蒙起来的屋子,屋内,光线并没有想象中的黯淡,那是因为各种瓶器中的液体散发的各sè的光芒,有些还咕噜噜的冒着气泡。
令狐绝目光流转,这间挺大的房间里,左边是魔兽的骸骨,右边是各种低阶的灵草,而中间的一张大桌子上就摆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有就是那些散发着光芒的瓶瓶罐罐,空气中也有一种不出的味道,不臭,却被刺鼻。
实话,进来这个屋后,令狐绝还真有种目不暇接的感觉,尤其是桌上摆放的那些有软管,有透明瓶子组成的物件,更是给他一种非常新奇的感受。
“大人,快来,就是这个东西。”地灵指着桌上一瓶粉红sè的液体道,他搓着,脸上的神情因为过份的喜悦自得而显得激动了。
令狐绝也很有兴趣俯下身,仔细的端详着这瓶粉红sè的液体,看不出什么端倪,就直接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地灵眯着眼,舌尖软舐上齿,略有些亢奋地道:“这就是你上次要的药水?”
有些怔忡,令狐绝直觉的感到有一股喜悦冒自心底,下意识地脱口道:“这就是上次让魔月昏睡过的药水?”
“对,就是它,这就是我这几个月来最得意的作品。”地灵嘘了口气,志得意满的将指朝腰上一吊。
“好。”令狐绝倏尔大声道。眉宇间的那份喜悦是无可掩隐的,有了这种药水,他短时间内拿下要塞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做出个怪异的表情,地灵再次搓搓,低声道:“大人,药水是炼出来了,但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帮我找个人来吧。”
令狐绝这才知道,地灵刚才出门那里是迎接他的,分明是找西亚要人的。目光有趣的看着地灵,微微笑道:“还找什么人?我来就是了。”
地灵明显一愣,瞬即就把头摇得跟泼浪鼓似的。令狐绝带几分挑逗的口气道:“怎么?对你炼出的药水没有信心?”
“不是?”地灵歪着头,表情有些忐忑地道:“你是大人?怎么可以?”
“好了,别磨蹭。你这次可立了大功,晚上我请你好好吃一顿。”令狐绝和地灵相处过一段rì子,知道他最喜欢什么。
地灵那没有眼皮的眼珠儿顿时睁大了,他贪婪的道:“大人,我要潇湘楼。”
令狐绝笑着点头,潇湘楼是克罗城最有名的酒楼,可见这个地灵平时也没少敲诈西亚!
地灵把用铁夹夹起来的试瓶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此刻,他的神情是非常专注的,那种凝重中略带肃穆的意味是令狐绝以前没有见过的。
他晃了晃试瓶,伸进一根细长的黑木条。轻轻搅动着。这黑木条仿似带有一些吸附能力。再取出来时,上面已粘附着一层粉红sè的液体。那黑木条置于一个用玉石打磨成的碗状器物内,并轻轻捻搓的同时,叮嘱道:“大人,这液体是未稀疏过了,药力很强,你要小心。”
令狐绝也被地灵如此严谨的动作弄得有些紧张,他微微颌。在地灵的示意下,指尖触摸这那团粉红sè的液体,开始时并没有感觉,这让一直关注他神sè的地灵显得有些紧张和迷惑,就在他刚要开口询问的时候,突然,令狐绝感到身体略有些不适起来──脑袋晕沉,胸腔沉闷,双眼也变得模糊,有种昏昏yù睡的感觉!
用斗气抵御着。令狐绝发现,这种药水的效果确实很强。足够让爵级以下的武者在瞬间昏睡,至于爵级以上,那效果就差多了,只要眨眼的工夫,就能把这药水的效用给逼出来。
令狐绝缓缓收起指,无异,对这药水的效果他是非常满意的,润润唇,侧脸对表情有些复杂的地灵道:“不错,药力很强,地灵,你成功了。”
地灵也笑了,只是他的笑容没那么好看————
就在令狐绝和地灵还在为药水能否增加效用讨论时,野狼则满城的乱转,那惶急焦虑的形态是以前没有过的————堂主交代让他盯着的菲儿竟然消失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令狐绝望着找上门,形态落寞的野狼,直觉的感到有一股不祥的预兆,连话的语声也带上一抹往rì没有的严厉!
野狼眼眸里有一股自嘲的意韵,语声里含着极端的内疚地道:“堂主,我跟着那个丫头出了青园,没走多久,她就进了一间买杂货的店铺,我就在外候着,不一会,她就出来了,顺着大街走了半株香的时间,就拐进一个小巷,我跟上,可巷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她就这么没了。我立刻回那家店铺,可那个伙计什么都不知道,对她一点没有印象。”
令狐绝怔了一怔,他直觉的感觉事情有点古怪,野狼的听力、视力他是知道的,别一个弱女子,就算是稍次一点的半步王者,也发现不了。尤其是最后没了那一句,让他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脑内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个菲儿可能具有和他随心法则相似的神通,不由陡然一颤,狠狠的一跺脚道:“走,回青园。”
而此刻,在克罗城靠近青园的一间民居内,这位美艳慧黠的天狐族人正秀眸带霜的坐在椅子上,寒森森的盯视着坐在她对面的人,而这个人赫然就是柳莫言,自从上次柳莫言和韦豹吵架被她发现后,在她的威逼利诱下,这个惜命贪财的爵级强者,很快就归顺了她,
“我已经引起他们的怀疑,这东西你想办法帮我送出,西郊百里外,有个叫虎头沟的村落,你找一个叫任扇的人,把这东西交给他。”菲儿冷漠地道,一边,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蓝sè瓷瓶递了过。
柳莫言眸子黯涩而失sè,有着一丝深深的惧意,颤抖着,接过瓷瓶的同时,不安地道:“菲仙子,你怎么不亲自送出?”他是见识过菲儿神通的,也知道她的来头,要不然他也不敢背叛令狐绝。
唇角终于绽开了一丝笑意,可这笑意却异常的瘆人,菲儿冷冷地道:“他们只是怀疑,没有证据,况且我的任务也只完成了一半,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他们现在正四处找我,无暇顾及其他人,你现在出城不会引起别人怀疑,记住,一定要速速回,不要让他们回过神来。”
柳莫言面孔上的表情是惶恐而又怔忡的,像在五里雾中,摸不清到底是怎么会事?也不知道这中的瓷瓶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可他也不敢多问,于是,只能微微颌后,迅速的离。
菲儿目注着被掩上的门儿,嘴角那丝瘆人的笑意依旧,她并不担心柳莫言会有什么异动?毕竟这个惜命怕死的人,知道自己在他身上种下了天狐毒。缓缓站起身,似是自言自语地道:“令狐绝,该是我们正面交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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