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东西?
蔓国公府的一条狗,也敢站着朝本宫吠叫?
“你......”中*人被抽的再是昏沉,听了这句话,都忍不住又气,又浑身战栗。
战栗,为这话中,无边的杀意。
九星灵帝又如何。
面前的是一国皇裔,晟秦帝姬!
中*人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不动碧玺的力量却狠狠的压在身上,让他起身不能。
他只是个一品九星灵帝,晟秦帝姬使用不动碧玺,不能在灵帝阿迷身上凑效,却可以轻易的压制他的行动。
听到脚步声。
慢悠悠的走过来。
沾染了泥灰和金红两种颜色血液的缎履在眼前停驻。
上方是晟秦帝姬忽然带着笑意的声音:“蔓町,你能突破境界,成为灵帝,听说是斩杀了私通妖族的孔付灵帝,说这一战破而后立,一步迈入灵帝境,你还很是骄傲,是吗?”
孔付这个名字入耳,中*人浑身一个激灵。
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帝姬还在笑着:“怎么办呀,皇城司那边却说,孔付**私通妖族呢。”
“我,我......”
颤抖着,中*人这会儿,是真的怕了。
“可是你在杀了他之后,还杀了他一门七口,最小的孙女也没放过。”
“大......大殿下......”这一刻,中*人寒毛直竖,委顿在地。
帝姬是八星灵尊不假,可是晟秦嫡血皇裔的力量,紫八蓝二的强悍灵脉,加上那些让她跻身天骄前六的神器圣兽,真的战斗的话,他这样普通的一品九星灵帝,根本不够帝姬虐的!
而帝姬,从前也不是**杀过晟秦的灵帝。
他怎么就一入灵帝境就飘起来,忘了眼前这位,是跟岚镜太子、镜无殇一样的*妖屠呢!
“大殿下,您饶我!”
他被抽的已是满脸血红,此刻再顾不得其他,哀声求饶,还伸手想去触碰眼前染了血色的缎履。
缎履往后,他没能触碰上。
不够资格啊。
他。
“拖下去。”
冰冷的话语。
很轻,也很无情。
鸾车外帘幕无风自动,往两侧洞开。
有一直护卫在鸾车外的九星灵帝恭敬无比的领命:“遵殿下令。”
手中力量化为无形的束缚,缚住那还面朝下狼狈不堪的倒在地上的中*人左足,将之像拖死狗一样往外拖走。
帝姬的一句‘拖下去’,虽只有三个字,但跟随殿下很久的灵帝却都是知道这三个字中带着的含义的。
废掉灵脉。
狗命留下,狗腿打断!
带回帝都问审!
“大殿下!大殿下......唔呜呜呜呜~”想最后挣扎的中*人嘴巴也被‘闭’上,终是被拖出鸾车外。
帘幕又落下。
晟秦帝姬衣袖中,飞出一只雪白纸鹤。
她唇轻启,淡笑:“外公想要圣子星吼的灵脉和神器呀,本宫不放心给一条杀人的狗带去蔓国公府,还是您老自个儿来找本宫吧。”
随着话语落下,一圈闪耀着金芒的晟秦帝国文字骤然出现在雪白纸鹤上,继而隐去不见,晟秦帝姬指尖轻弹,雪白纸鹤灵动的展动双翼,带着这行字,往鸾车外飞去。
纸鹤飞走,身后灵帝阿迷不嫌事大的道:“我给你这飞鹤加了道扩音之力,最好是在朝堂上被收到,正好让大家都听听~”
敢在帝姬身边安插眼线。
还让这样一个残暴之人来讨要妖族圣子灵脉。
某些人呐,越来越不知道自己的位置是什么了。
“知道内情的人,大概都认为即便孔付之事摆上面来,偿命的也只有这个蔓町,动不了蔓国公府那位家主吧。”晟秦帝姬讥讽的声音。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晟秦帝位上坐着的其中一人姓蔓,蔓氏,便跟着升了天。
她也姓蔓。
可这帝国之名为——晟秦!
她体内流着的是晟秦嫡血!
怎能容外姓败坏晟秦江山?!
  p; 晟秦帝姬回到书案前,整肃了姿态,端坐,一扫方才在镜飞扬那里的小女儿模样,变成了杀伐果断的一国储君,很随意的从手臂上一处伤口中拔出一根猴子爪甲,那是星吼的指甲。
刺的太深,就是镜飞扬,都不曾发现。
跟面对着镜飞扬说疼不同,现在的她对这样的伤完全不在乎。
这指甲上,还带着淡淡橙色。
晟秦帝姬望着这一抹橙色,阿迷灵帝也是,甚至蹙眉,挥手在鸾车内布下隔音结界,道:“小五,你这次,总归是太冒险了。”
星吼——妖域十大圣子之一,银冰赤火猴族这一代嗜血凶残的少君!
它不仅嗜血凶残,同时还狡猾奸诈。
甚至步入一品灵尊境早已两*多。
而晟秦帝姬,不久前才刚刚晋级一品八星灵尊。
对战星吼,真的太冒险。
这么重的伤,便是证明。
当日差一点,死的就不是星吼了。
晟秦帝姬扔了这片指甲,神色淡淡:“它与乌蹄合谋要取岚镜皇裔灵脉,当时岚镜三子都未去天渊中心,它们便把目标放在了镜拂尘和镜飞扬身上......哼,莫说是妖族圣子,触我逆鳞,就是妖帝,也得死!”
妖族圣子的灵脉本就是用秘法灌入体内,其实是可以更换的,虽然概率极小——只有九尾天祭可以为圣子更换灵脉,而天祭高高在上,寻常圣子就算是见其一面,都是难比登天。
可总归,有不死心的。
星吼和乌蹄,便是。
它们同为妖族圣子,俱都生性凶残,贪婪嗜杀,偏偏在十大圣子中的排名一个吊在末尾,一个混在中段不上不下。
便想换取灵脉,但不知为何,不是想要更强的灵脉,而是想要——岚镜紫蓝皇族的灵脉!
晟秦帝姬得到蛛丝马迹的时候,已经失去了乌蹄的踪迹,晟秦帝国位于天渊行宫的皇城司一时之间也无法提供镜拂尘的所在方位。
如此情形之下,她只能赶去暗中保护跟书小盏一起寻找鸢鸟灵精的镜飞扬,在发现星吼后,将之引开,并且截杀!
这也就是当日,她为何会出现在有鸢鸟灵精的峡谷的原因。
那些时间,她其实一直在镜飞扬附近。
只是那时候,她不能出现在他面前。
那些因为老雲王之死而来的属于岚镜雲王府的愤怒、**、对立、绝望,折磨着他。
横搁在彼此面前,不知该如何跨过去。
晟秦帝姬的神色有瞬间的黯然。
镜飞扬是雲王世子,岚镜雲王府剩下的嫡系男丁只剩下了他一个,老雲王去世,当代雲王又曾在界限天渊为妖族赤帝所伤,这些*身子骨也差了许多,如今镜拂尘又重伤回了岚镜,需要在岚镜皇陵里闭关疗伤,维持雲王府的支柱,只剩下镜飞扬。
“他如今不与我过多纠缠是对的,若他满心思的都在我身上,反而令人觉得失望,他,从不曾让我失望过。”
阿迷灵帝叹了口气:“可是为了一个镜飞扬,你做了那么多,真的值得吗?”
晟秦帝姬伸手。
雪白的腕间,戴着紫玉扣镯。
视线望着扣镯,她柔软的笑:“若不是他值得,这么多*你会允许我对他这般吗?”
灵沧大陆,扣镯是情镯,传说里是囚心的牢,一旦扣上,心便再挣不脱。
这是镜飞扬送给她的。
老雲王离世的那一日,在岚镜皇城雲王府中,有知情的岚镜皇族宗老命令镜飞扬收回紫玉扣镯。
她大笑。
语气狠厉:“给了本宫的东西,**收回的道理!”
今日在岚镜天渊行舟,她至始至终都戴着这扣镯。
因为她知道,镜飞扬不会收回的。
这世间唯有一颗心,不是俗世那些条条框框可以束缚的。
镜飞扬性子纯善,他是温柔,不是懦弱,岚镜宗族那些老古板,操纵不了他。
就像她想来见他,晟秦宗族,也拦不住她一样。
“走吧,蔓国公府纵容门下残害忠良,还想要星吼的灵脉和神器,这事儿没这么容易过去,清帝陛下闭关,这晟秦还有我。”
鸾车被圣鹤驮着飞行,风送来不知道什么花的清香。
淡淡的,清冽,柔软。
她觉得,像桃花。
也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