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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归藏看着不远处,那里剑光和拳风纠缠,寻常人别说看明白了,就连看清楚其中的变化都是极难的事情。
可万归藏就是看的清清楚楚!
这等功夫,简直就是让人不知敢如何相信,南宫彩霞看着不远处的吴敌,也是不由得出神了:“这样的境界,真的是我可以达到的吗?”
万归藏听到这话,却也只是淡淡一笑,灌了口酒没说话。
到达这样的境界暂且不提,斩我境界的高手,哪一个不是万里挑一,哪个不是资质出众,哪个不是福缘满满?
这普天之下,资质够了只能入门,福缘不到也只能是望洋兴叹,南宫彩霞想到达这样的境界之中,福缘算是够了,有吴敌这样的师父,这是全天下难得的福缘,但是更多的,还是靠着自己的机缘了。
“你且好好看,这剑术,虽说比不上老夫的秘传,但是也算是天下少有的高等剑术了,而剑术还在其次,你若是可以体悟的到你师父挥剑时候那种心境,便是千金难得了。”万归藏也是眯起眼睛,自顾自的喝酒去了。
而南宫彩霞顿了顿,本来她看的头晕目眩,但是此时却强行凝神聚气,再度开始查看这大门前的争斗。
吴敌的天赋之强,着实是让人心惊,此时的他,知道单单靠着折剑势,已经是无法在季明老身上占到便宜了,所以他也是毫不犹豫的直接换了方式,每一剑递出去,都不求固定的一招一式,却一定是有着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去攻击季明老。
在这不断的拔剑,斩击的过程中,吴敌整个人的心念合一,这整个的过程中,仿佛在练剑,又是生死搏杀。
季明老此时面对吴敌密不透风的剑法,也是浑身内劲熊熊运转,两人在明月高悬之下,也是你来我往。
一旁观战的祭祀和吴佛两人,都是目瞪口呆。
哪怕是见过了无数的斗争,却从来没有见过异常这样的战斗,双方的修为,毫无疑问都是站在巅峰。但是两人之间的交锋,却更像是一场意志力和耐力的比拼。
一开始一息之间吴敌能递出一剑,打到现在,三息之间,吴敌也仅仅只能递出一剑了。
相对的季明老的动作也开始变慢,他们虽然是斩我高手,但是这等高强度的对决下,也是开始有所放缓了速度。
人力有时而穷之,斩我境界已经超凡脱俗,但是终究还是肉体凡胎。
吴敌此时只觉得自己身上似乎压了一座山那样沉重,但是他知道,自己一刻也不能松懈,这样的感觉仿佛是在马拉松,超越自己极限的时候,痛苦,但是却有着一种决不能放弃的精神。
季明老同样如此,他本就消耗了极大的精力,何况毕竟是年纪大了,恢复的速度远远不如吴敌那样快速。
所以哪怕多了这么些年的苦修,也是没有吴敌那般快,没有吴敌那般迅捷。
可是他一样没有放弃。
作为一个武者,作为一个文人,季明老和他温和外表不符的,他一样有着一颗坚韧的心。
两人已经没有多余的一丝力气,哪怕是话也没有说一句,只是平平淡淡的一招一式的在对拆解着。
此时的动作,已经放缓到了南宫彩霞都看的清楚的境地,但是其中的奥妙,却并非是人人都能看得懂的。
南宫家族那些后辈,此时也终于开始睁大眼睛,看着这场精彩绝伦的对决。
南宫青阳站在最前方,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
这样一场对决,对于任何一个武者来说,不亚于是一场世界杯的决赛之于一个狂热的球迷。
哪怕第二天清晨开始下着蒙蒙细雨,依旧是没有一个人退场。
等到了第二天正午,阳光重新普照大地,才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家主,到底什么时候能分出个胜负?我怎么感觉,我现在上去也能与他们一战了?”一个南宫家族的后辈,看着南宫青阳小声的道。
南宫青阳头也没回的冷冷道:“你以为强弩之末便杀不了人了?不要说是你,哪怕我现在上去,也是一招都接不住,你可看清了,方才吴敌挥剑,有十三处变化,哪怕再慢,你一样是接不住!”
那后辈也是猛然一惊,他只道是寻常挥剑,却根本看不出这剑招之中,还有十三种变化。
“家主,你是如何……”
“我也只是推演而已。”南宫青阳喟然一叹:“或许有二十六种,或许有五十二种,若是我真的能全部看明白,那才是真的到了强弩之末了,现在他们只是经不起那样强的内劲消耗了,你真当他们已经没有力道了吗?”
仿佛是回应南宫青阳的话语一样,吴敌这缓慢的一剑,在空中却折返出一个角度,朝着季明老的手腕削下去。
而季明老也没有丝毫犹豫,本来探掌变折掌,脚步挪移之间已经是朝着吴敌的侧身夺了过去。
而吴敌手里的剑又是陡然加速,横切变竖斩,仿佛是有着生命一样的灵蛇缠绕而上。
这等变化之下,季明老也是一个矮身,头顶擦着剑尖,朝着吴敌猛撞而去。
吴敌却又是轻轻一挑,剑若流光便是侧面斩下。
这一系列的精妙变化,看的南宫家族一众人目瞪口呆。
南宫青阳却只是看着。
天色渐暗,再明,又暗,又明。
南宫家族的后辈,不少已经盘坐于地,开始悟道,而南宫青阳还是再看着。
城门楼上,南宫彩霞也看着,一旁的万归藏酒喝完,却没有睡,斜躺着眯着眼睛,叼着烟打着酒嗝。
两人这一战,谁也没有想到,竟然是来到了第三日。
祭祀和吴佛两人脸上,也是露出了疲惫之色。
不光是场中两人消耗甚大,他们负责裆下这四散的剑气内劲,也是消耗颇大。
顾海贤则是有些撑不住了,他时不时的眯眼,但还一直在看着。
场中两人的动作,也是越来越慢,两个斩我境界的高手,此时却好像运动过量一样,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