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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哥厌恶地推开成氏,眼含不屑:“你别碰她。”
成氏发疯似的大笑起来。
她指着福哥,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你这个混蛋,不要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你以为你让我做的事情我没有留证据吗?”
“哦?你有什么证据?”方启铭淡道:“只要你拿出证据,我会为你作主。到时候你想怎么出气都可以。这福哥是方家的仆人,不是方二少爷的仆人。方某想处置一个家仆还是有这个资格的。”
“大少爷明鉴。”成氏跪在地上,磕着头。
或许是绝望了,她的气息惭惭地平复下来。虽然眼里的悲痛还是那么灼人,但是却不像刚才那样疯癫。
“那日我刚从娘家回来,半路上的时候遇见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装得一片痴心,让我错信于他。后来我听他的话,每次去城里的时候都去找他。几次之后,他让我对裴家下手。还说只要弄垮裴家,二少爷会给我们一笔银子,以后我们也可以自己作主。我回到家之后就故意接近王氏也就是裴大小姐的舅母。”
“通过她的舅母,我来到裴家衣坊。刚开始他给我的任务是在绣娘的饭菜里下点拉肚子的药,让他们没有力气赶工。后来他见没有效果,又让我故意剪坏裴家的布匹,让他们没有布料做衣服。虽说每次都是小手段,却给裴家带来不少麻烦。因为我比较小心,那些动作做得隐密,没有人发现我的动作。”
“我向来对他痴心,自然没有想过他是骗我的。不过我也留了一个心眼。他有一次给了我迷=药,吩咐我下在绣娘的饭菜里,让他们睡过去之后就把绣娘们的绣品弄坏。因为那药不好找,他特意给我送过来。而送过来的时候用香囊装着。那天他走得匆忙,把自己的出府令牌都落下了。我一直没有机会还给他。”
“香囊,药物,以及出府令牌。这些都是指控他的证据。还有其他的吗?”方启铭淡道。
“大少爷,奴婢是二少爷房里的二等丫环。奴婢亲眼看见二少爷与娟儿姐姐说悄悄话。他们说的就是这些事情。奴婢心中害怕,不敢说出来。直到今天才敢说出来。”旁边的婢女颤抖地说道。
“他们说了什么?”
“二少爷让娟儿姐姐嫁给福哥。可是娟儿姐姐说她已经怀了孕,怎么能嫁给别人?二少爷又说,福哥帮他办了些事情,必须拉拢好。然后他就说了让福哥指使旧情人暗害裴家衣坊的事情。”
福哥瞪着旁边的少妇,也就是他的新婚妻子娟儿。
娟儿松开福哥的手臂,一脸惊恐地倒退几步。她连忙说道:“你别听她的。她嫉妒我大丫环的地位,想要争宠又争不过我,现在就在大少爷面前暗害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啊!”
“少爷们身边的大丫环要是成了亲就要放出府。为何二少爷现在还要你伺候?有时候你还不回家。你这样也说是清白的?”福哥掐住娟儿的脖子,冷冷地说道。
福哥曾经是个读书人。就算后来落魄了,成为方二少爷的小厮,然而骨子里还是有点傲气的。再加上男人都受不了绿帽子这样的经历。
“二少爷……救我……二少爷……”娟儿见福哥失去理智,又向方二少爷求救。
方二少爷神色冷漠,不满道:“福哥,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娟儿是我的大丫环,配你已经很委屈了。你现在凭着别人的几句话就想杀了她。你没长脑子吗?”
福哥看着那张俏丽的小脸,犹豫地松开了手。
成氏解气地嘲笑:“哈哈!一只破鞋也被当成宝。现在戴了绿帽子也敢怒不敢言。你就是一个孬种。”
福哥冷道:“娟儿好歹是个宝。你呢?就算送上门也没人要。你真以为我喜欢你?以前看你家条件不错,我家又穷,所以骗你这个傻女人给我做农活呢!要不然我岂会看上你这种粗鲁的村姑?”
“原来从一开始你就是骗我的。好!好样的!你不给我脸,我也不用给你兜着了。”成氏狰狞地指着福哥。“你们家那点恶心的事情瞒得了别人, 瞒不了我。你大嫂和你小弟……”
“闭嘴!”福哥捂住成氏的嘴巴,慌乱地看着四周。“这女人疯了。”
裴玉雯看着这场闹剧。眼里满是不耐烦。
这时候,清风出现在她的面前。他不是单独出现的,而是带了一个妇人过来。
“这是裴氏衣坊里打杂的。她是那个叫翁玲的妇人的徒弟。我在她的房间里找到许多草图,与你们画的一模一样。”
“所以,今天这场平局的功劳就是她的了?”裴玉雯看着那妇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妇人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翁玲。她咬紧牙关,一幅打死不说的样子。
“今天的这场闹剧已经很明显了。方某不才,治下不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福哥是方家的仆人,现在我把福哥的卖身契给你,你想怎么处理他都行。”最后一句话是对成氏说的。
成氏听了方启铭的话,神情犹豫:“方大少爷的好意我领了。只是给了我也没用,我护不住卖身契。”
“他的身上有仆人的标记。没有主人的吩咐,官府不会给他消除痕迹。他到哪里都是逃奴。一旦抓住逃奴,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如果逃奴还伤害过主人,那更是牵连亲族。所以,他不敢逃跑,更不敢对你怎么样。”方志铭看着福哥,淡淡地说道:“这是对奸奴的惩罚。”
福哥是个聪明人。现在还有什么没有听明白的?
不管方启同能不能护住他,现在他都没有选择之地。更何况方启同给他戴了一顶绿帽,让他成为别人的笑柄,他现在对方启同也有恨意。与其成为方家兄弟内斗的牺牲品,还不如换条粗腿投靠。
“大少爷。”福哥跪在地上,颤抖地说道:“我说,我什么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