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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老毛病,”月歌装作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不自然,继续道,“你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洗澡休息了。”
她那种恨不得立马挂电话的姿态,让乔聿北有点生气,“你他妈不回家,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这话质问的让沈月歌有点好笑,“我回我父母这儿住,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乔聿北一下子被她将话堵在了喉咙里,气闷的瞪着眼,心里一种说不出的闷燥,语气也显得气急败坏,“我他妈还不是想让你替我照顾两天狗,我拍戏又不能总带着它!”没错,就是这样!
“你嫌不方便,就送去附近的寄养中心吧,价格不不归,照顾的也不错。”
月歌正说着,卧室的门被人敲了敲,她匆匆跟乔聿北说了声“再见”,就挂了电话。
被挂断电话的乔聿北怔愣了几秒,然后黑着脸回拨了过去,那边直接关机了。
他低骂了一声,将手机丢在茶几上,仰面躺在了沙发上。
头顶的水晶吊灯亮得有点晃眼,乔聿北眸子微微眯了眯,一道暗光从眸中闪过,他唇角微微弯了弯,起身去了沈月歌的卧室。
他在浴室洗了澡,围着月歌常用的浴巾出来,头发上的水没擦干,沥沥拉拉往下淌,他从衣柜里翻出一条毛巾,随便在脑袋上擦了两把,坐在床头盯着那个玻璃罩子看。
月歌收拾屋子不怎么样,但是这玻璃盒总是擦得干干净净,台灯下一照,那些水晶制的迪士尼玩偶,一个个亮晶晶的泛着光。
他轻轻地掀开上面那层玻璃,拿出一只米奇在手里把玩。
这东西看着不像是什么地方出的手办,倒像是私人订制的,做得挺像模像样,差不多就是小拇指大小,小巧精致。
怎么就喜欢这种小孩儿玩意儿。
乔聿北哼了哼,捏在手里把弄着,视线瞥见角落里的钢琴,眼神有点困惑。
卧室里放钢琴,到底是什么毛病。
他打了个哈欠,眼神有点涣散,过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搭在床边的手慢慢松开,米奇玩偶“啪”的一声砸在了地板上,一只耳朵断裂开来……
月歌打开门,是家里的保姆王阿姨,她端着一碗粥,见月歌开了门,轻声道,“我见你晚上没吃什么,怕你半夜饿了,给你煮了碗蔬菜粥。”
月歌眼神温和,接过来说,“谢谢你啊,王阿姨。”
“你这孩子,”王阿姨笑了笑,又道,“那你先吃,我去楼下收拾一下,一会儿我上来拿碗。”
“不用,您忙完就先睡吧,我自己一会儿收拾。”
“厨房的水管这几天有问题,弄不好就嗡嗡直响,太太晚上睡得早,睡眠又浅,有点声音指定要骂人的,你不知道怎么弄,还是我来吧。”
霍心慧的大小姐脾气,从娘家一直带到夫家,年过五十了,也没有一丁点收敛,早些年家里的保姆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当时保姆公司差点都将她列入黑名单,后来她出国之后,脾气才收敛了一点,王阿姨也是那时候过来的。
王阿姨跟霍心慧年纪差不多,早些年儿子在城里念书,她便跟着踏入这异乡打工陪读,霍心慧工资开的高,那些年王阿姨大儿子刚结婚,小儿子还在念书,正缺钱,哪怕当时不少保姆跟她说,这家的太太不好相与,她还是接了单。
王阿姨话不多,干活儿非常勤快,霍心慧脾气不好的时候挑三拣四的找茬,她也不生气,哪儿不满意就按着霍心慧的意思改,性子坚韧得不行。
有时候月歌也会感叹,同样是为人母,王阿姨能为了自己儿子忍辱负重,不怕脏不怕累,被人颐指气役也从不抱怨,霍心慧却能眼都不眨的将她当做权衡利益的筹码。
人跟人的差距,有时候真的不是能拿出身与地位相比的。
王阿姨说完就要离开,月歌又唤住她,“王阿姨,等我一下。”
沈月歌回房间将粥碗放在桌上,从抽屉里摸出一个红包,翻开皮夹数了数,最后将皮夹里的百元现金都放了进去,出来的时候,将红包递了过去。
“王阿姨,这个您拿着。”
王阿姨一愣,急忙摆手,“月歌小姐,不用的,太太前几天刚给我发了工资。”
月歌笑了笑,“不是工资,再过几天就过节了,这是给您的过节费,也不多,就是点心意,收下吧。”
王阿姨还是有点惶恐。
月歌直接将红包塞进她的口袋里,低声道,“我先进去了,您去忙吧。”
过节费自然只是借口,霍心慧脾气不好,疑心病还重,有时候家里过节,父亲那些朋友,合作伙伴送的礼,她吃不完放过期丢了,也不舍得给保姆拿去,逢年过节,王阿姨加班的时候,也从来不会有任何表示。
月歌通透,能给的都不吝啬,霍心慧保养得再好,年纪毕竟不小了,有个人在旁边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她也放心。
说起来霍心慧,今天她过来老宅到现在,都没给她一个好脸色,上次乔锦年澳洲出差的事,她还怨着她,再加上沈战辉最近几天又住去了宋怡那儿,她正在气头上,晚饭吃饭的时候也没喊她,这也是为什么王阿姨特地给她煮了粥。
这个要是平时,她是绝对不乐意回这里住的,但是现在,她至少也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暂时躲一下乔聿北。
乔聿北自然不知道月歌的想法,他在充满沈月歌味道的床上睡得酣甜,做了一夜旖旎的梦,醒来的时候下面都是硬邦邦的,他睁开眼迷糊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昨晚是在沈月歌这里睡着了。
他翻身做起来,下床的时候,猛然瞥见滚到床尾的少了一只耳朵的米奇。
他一愣,浑身汗毛突然立了起来,一股心虚突然爬上心头。
他蹲下身,将碎裂的残片捡起来,摁了半天都没摁上,水晶雕刻的摆件,完全碎断裂了,怎么可能粘的回去。
他懊恼的抓了抓头发,皱着眉,找了个袋子,将碎块捡起放进去,快速的换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