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外,总统府的车子正在等着温璃。
可是,温璃却从后门拐了出去,她和席柏翘约好了,在那里汇合。
温璃背着包,拎着箱子。这,就是她全部的家当了。从此,脱离了温家……他们当真是相依为命了。 温璃焦急的等待着,不时抬手看着腕表,柏翘怎么还不来?
“小璃!”
身后,一声低唤。温璃猛回头,是席柏翘!
“柏翘!”
席柏翘小跑着上前来,一把将温璃抱进怀里,深深的闭上眼,“小璃!我真的出来了……我又见到你了!我不是做梦吧?” 经历了这样一场劫难,他们都有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温璃红着眼,拼命忍住眼泪,“不是做梦,是真的……柏翘,你没事了。
“小璃。”席柏翘看着温璃,“我们回不了温家了,你后悔吗?”
毕竟,他的事情和温家有关,虽然他无罪释放了,可是……温家哪里还容得下他?
“不后悔。”温璃摇摇头,含着泪笑着,“温家对我们来说,不是家……是牢笼啊,柏翘,我们自由了。” “……”席柏翘顿了顿,“可是,小璃,我……身无分文,以后的日子,会很苦的。”
温璃紧紧握住他的手,眸光坚定,给他鼓励。
“不要这么说,我们一起,生活总会过下去的,我不怕吃苦……日子是不会苦的,只要心不累。”
席柏翘颇为动容,再次将温璃抱进怀里,“小璃,你这么好……我会努力的,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嗯。”温璃笑着点头,握紧席柏翘的手,“我们快走吧!晚了,该有人追过来了……” “好。”
席柏翘握住温璃的手,两个人走小路,离开了法院。
——
火车站。
席柏翘带着温璃,在候车室坐下。 人群熙熙攘攘,喧闹声不绝于耳。
席柏翘看看温璃,小声说道,“小璃,我们要走的这么急吗?”
“嗯。”温璃点点头,“ 不急不行啊。”
“好。”席柏翘抿嘴笑笑,他们这辈子是要在一起了,小璃说什么,他都听她的。
他只是愧疚,“小璃,对不起……目前,只能让你这样跟着我吃苦。”
“不要这样说。”温璃笑笑,“并不是我跟着你吃苦,是我们一起吃苦啊……以后,不要提养我的话,我们一起面对,有苦一起吃。”
“嗯。”席柏翘郑重的点头,握住温璃的手。
温璃问他,“柏翘,这以后,你是怎么打算的?为什么要去荔都?”
“小璃。”席柏翘微微皱眉,说到。
“我是学机械工程的,荔都是目前最大的机械制造王国……去到那里,我想我会有更多的机会,总比在这里耗着的好。虽然,我们打工也一样能够活。”
温璃蹙眉,她知道,席柏翘是有抱负、有理想的。
她点了点头,没有太多顾虑。
“那好,就听你的。票都买好了,你有理想,应该要去实现的。”
“小璃。”席柏翘握住她的手,眼睛里闪着亮光,“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成功的。”
“……嗯。”温璃点点头,“我相信,从来没有怀疑过。”
席柏翘视线一转,看到了她手边的那只小小的密码箱,面色突然露出惊恐,“小璃,这个……是什么?”
“这个啊。”温璃皱眉,“我从温家带出来的……我看见田丽玲鬼鬼祟祟的去我房间偷这个,我抢来的。”
“……”席柏翘紧张的吞了吞口水,“你知道,这里装着什么吗?”
“不知道。”温璃摇摇头,“有密码的,我试了两次,打不开,就放着了。”
“哦。”席柏翘点点头,似乎是松了口气。
温璃没有太注意,并没有察觉到他有什么不对劲。
“咳咳。”
席柏翘捂着嘴巴,轻咳了两声。
温璃皱眉,扶着他,“柏翘,你快别说话了,你在里面待了那么久,身体一定受损了……要不要紧?”
“没事,咳咳。”席柏翘说话间,又已经咳了好几次。
这在里面关着,不敢发病,一出来,病势都出来了。
“柏翘。”温璃直皱眉,这可怎么办?席柏翘这个身体,要怎么撑到去荔都?
“咳咳……”
席柏翘一直咳个不停,温璃实在担心,她抬手看了看腕表,距离开车还有段时间,“柏翘,你在这里等着,我得去给你买药。”
“小璃。”
温璃刚一转身,席柏翘就拉住了她,他神情很痛苦,皱着眉摇头,“别去……”
温璃怔忪,眼睛湿了,她知道席柏翘为什么拦着她。
“柏翘,别担心钱……你的身体最重要。”
“小璃,咳咳……”
“你快躺下。”温璃替他盖好被子,握握他的手,发现他手心冰凉。
“柏翘,你等着啊,我很快回来!”
不能再耽搁了,她很清楚席柏翘发起病来,有多严重。
匆匆离开车站,温璃赶往席柏翘经常抓药的药店。
……
此刻,总统府内院。
韩希茗坐在沙发上,领带撕开了,斜斜的挂在脖颈上,说不出的一股阴郁、颓靡的气息,让人只看一眼,就不敢抬头,手下们各个噤若寒蝉。
“哼。”
韩希茗哂笑,“把人给我丢了?”
陈子昂蹙眉,“阁下,已经去找了。”
已经去找了?
从庭审结束,到现在,已经6个小时!他们把人给他弄丢了,现在居然有脸说去找了!
‘嘭’的一声,脆响!
众人一惊,竟是韩希茗抬起手,将桌上的琉璃花瓶给打碎了!碎片滚落了一地,惊的下人连喘气也不敢大声了。韩希茗腾的站了起来,垂着眼帘。
“给我找!把整个帝都,给我翻过来找!”
“是!”陈子昂心惊肉跳,赶紧带着人下去。“都站着干什么?给我挨家挨户找!”
人都退下了,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韩希茗颀长的身子晃了晃,蓦地,蹲到了地上。伸手,捡起地上的碎片……
这只琉璃花瓶,是他钟爱的。可是,此刻却摔碎了!韩希茗紧紧握住碎片,碎片刺入他的掌心,鲜血流出来……顺着他的掌心流下。
“小璃,为什么要跑?”
韩希茗闭了闭眼,神情痛苦。
“难道,你不喜欢我了?”
他咬紧下颌,极缓的摇摇头,不会的,小璃不会的!她这辈子,都只能喜欢他一个!韩希茗抬起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丝绸一样的质地……
正是,当年小璃亲手给他绣的那条缎带!
韩希茗勾唇,笑容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