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闻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然后偷瞄了阿离一眼,似乎对唐庆的狗血事件非常感兴趣。
狗血八卦嘛。
不论是对男人还是女人,杀伤力都一样大。
阿离却对他不理不睬,回头看了楚云一眼:“主人。唐庆在外面有个女人。”
陈生撇嘴道:“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
不就有个女人吗?
他楚云在外面,不也一样有几个红颜知己?
虽说至今都跟个太监似的,连手都没碰过…
“你知道个屁。”阿离瞪了陈生一眼。挑眉道。“那女人都怀孕了。而且今天上午,唐庆还带她去医院做了孕检。”
陈生闻言,忍不住摸了摸下巴:“要是这样,那这事情就的确有些狗血了。”
说罢。陈生双眼放光地望向阿离:“还有什么别的消息吗?”
阿离闷哼一声,冲点了一支烟的楚云说道:“那女人是个酒吧老板。和唐庆认识于五年前。从某种角度来说,唐庆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比和钟灵在一起的时间更长。”
“那从某种角度来说。钟灵才算第三者?”陈生公平地说道。
“从某种角度来说。唐庆和这个女人的关系,从来没有公开过。哪怕是在唐庆的小圈子里,也没人知道他们的这段感情。”阿离说道。
“那从某种角度来说——”
“有完没完?”楚云听的快吐了。“能不能别他妈某种角度了?”
陈生缩回脖子。闭上嘴巴。
阿离组织了一下词汇,继而说道:“主人。您说唐庆突然给您打这通电话。是不是有什么计划安排?并且不希望您卷进去?”
楚云抽了口烟,没出声。
如果是这样。那之前又为什么允许钟灵拿他手机打给自己?
这里面透着玄机,不简单。
“时间快到了。”陈生提醒了一句。
楚云却只是掐灭了香烟,一言不发地坐在车内。
“咱们还去吗?”阿离再神经大条,终究是个女人。
她考虑的。是楚云在被唐庆拒绝之后,还是否会去参加这场订婚仪式。
“我虽然跟钟灵不熟。但她毕竟也是主人之一。”楚云眯眼说道。“主人邀请。我当然得去。”
阿离双眼放光道:“我陪您去。”
“用得着你陪?”陈生撇嘴道。“干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了。这种事儿,以前都是我陪同。”
“快拉倒吧。连话都讲不利索。站没个站样。主人用得着你陪?”阿离开启人身攻击。
“八婆。信不信老子撕烂你——”
“行了。”楚云皱眉道。“不是都想看热闹吗?一起去吧。”
楚云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阿离满心欢喜。陈生却闷哼一声,停好车跟了过来。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陈生冷冷扫视了阿离一眼。“给自己积点阴德吧。”
阿离不屑道:“我看你也满脸兴奋之色。没比我好到哪儿去。”
陈生看楚云面露不快之色。当即闭上了嘴巴。不在多言。
不论如何,唐庆是他曾经的兄弟。甚至是唯一留下了美好记忆的兄弟。
&nbs sp; 如今唐庆身陷囹圄,楚云心情肯定不会太好。
说到底。这哥俩并没有任何实际冲突或者矛盾。更谈不上利益纠葛。仅仅是彼此的三观出现了分歧。对许多事儿的看法与态度,也背道而驰。
当初楚云遭遇曹世金的围剿,甚至有可能被当众踩在脚下时。唐庆守在了酒店外。
他没有坐视不理,更没有在楚云放出那番话之后,彻底与楚云决裂。
他出手了。并亲自找楚中堂谈过。
他愿意帮楚云擦屁股,也考虑到跟曹世金开战,会令唐家面临怎样的境况。
这一切。楚云都看在眼里。
也许兄弟俩不可能回到最初。但楚云也没矫情到因为当初在酒吧的那场对话。就彻底老死不相往来。
他的心胸没那么狭隘。
就算今晚他什么都不做。仅仅只是去看场热闹。他也要去。
当年唐庆不来参加他的婚礼。他就可以不去参加唐庆的订婚仪式吗?
那他楚云岂不是和唐庆成了一路人?
他必须比唐庆做的出色一些。
只有如此,他才能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恶心,去抨击彻底变样的唐庆。
三人刚走到酒店门口。
一道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
楚云定睛一看。竟是有些时日没见的徐稷下。
“徐叔,您也来凑热闹?”楚云微笑问道。
徐稷下抿唇说道:“大老板要见您。”
他没跟楚云寒暄应酬。直奔主题道:“车就在酒店东边的路口。我带您过去。”
楚云看了眼时间,说道:“订婚仪式即将举行。这可是我好哥们的终身大事。我不可以缺席的。”
“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徐稷下态度颇为强硬。并不给楚云拒绝的机会。
楚云叹了口气。挥挥手:“你们先上去。我一会就来。”
陈生二人点头,径直进了酒店。
楚云则在徐稷下的陪同下。来到了楚中堂的房车旁边。
咔嚓。
楚云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车厢内偏暗。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小灯。
纵然以楚云凌厉的目光,也无法看清楚中堂的模样。
“叔,抽烟。”楚云递给楚中堂一支烟。换了个舒适的姿势道。“您也是受邀过来的吗?”
扑哧。
楚中堂点上香烟,语调沉稳地说道:“本来是。但现在我决定缺席了。”
“有什么别的事儿?”楚云问道。
“没有。”楚中堂摇摇头,写满威严的脸庞上,不动声色道。“仅仅只是不想凑热闹。”
“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像您一样不爱凑热闹。这应该是大人物的必备品质。”楚云半开玩笑地说道。
“所以你还是决定去凑热闹?”楚中堂抿唇问道。
“那是我哥们。”楚云平静点头。
“他已经不当你是哥们了。”楚中堂说道。“而且像唐庆这样的哥们。不值得深交。”
楚云闻言,先是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随即抬眸看了楚中堂一眼:“二叔。您活了大半辈子。有见识过值得深交的哥们吗?一个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