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闻言,表情微微一变。
然后深深看了真田木子一眼:“你是怎么理解的?”
“很简单。祖红腰想把您拉下水。而且她是出发点,有很大的问题。”真田木子说道。
“但傅中山的确想要我死,而且已经有过行动了。”楚云问道。“我杀他,也算是理所当然。”
“任何问题,我们不仅要从细节入手,更要从宏观的角度来判断。”真田木子缓缓说道。“从个人情感上来说。您的确有必杀傅中山的理由。因为你们之间,已经存在了生死恩怨。”
“那你的宏观角度呢?”楚云问道。
“复仇,不一定要亲自复仇。尤其是如果您对敌人,并没有特别强烈的,甚至没有立刻复仇的情绪。那利用大局来复仇,我个人认为,是非常合理的,也是完美的手段。”真田木子一字一顿地说道。“现在。祖龙已经和傅中山联手。他们的首要任务,就是猎杀祖红腰。”
“而作为祖家的三号。甚至拥有祖家的高贵血脉。祖红腰不可能坐以待毙。反击,是势在必行的。”真田木子说道。“在这场大局之下。不论是祖龙傅中山,又或者是祖红腰。他们之间,一定会斗得你死我活。甚至有可能两败俱伤,玉石俱焚。”
“你的意思是,哪怕我们不出手。祖红腰或者傅中山,都有可能会有一方惨败。或者玉石俱焚?”陈生问道。“所以我们根本不需要出手,只需要坐山观虎斗就可以了?”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真田木子说道。“如果祖红腰输了。死了。您觉得,祖家在面子上,能善罢甘休吗?哪怕暗中有祖龙保护。起码明面上,也会发生一些争斗。对吗?”
顿了顿,真田木子继而说道:“反之。就算祖家什么也不做。默认了这一切。在与祖红腰的对抗中,他傅中山,能够保全自己的实力吗?或者说,能不在这场战争中有所损失吗?”
“华夏有一句老话,叫以逸待劳。还有一个典故,叫守株待兔。”真田木子说道。“您何不等待傅中山损失惨重之后,再发起总攻?又或者——您何不亲眼看着祖红腰,反杀傅中山?”
“能不亲自出手,又何必亲自下场呢?”真田木子说道。
楚云闻言,微微点头。很欣赏真田木子的深入解剖。
“你说的很有道理。从大局上来说,我的确应该坐山观虎斗。”楚云说道。
“那您的看法是什么?”真田木子有些谨慎地问道。“或者说,您打算如何做决策?”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想我可能还是会参与这场猎杀计划。”楚云说道。
“为什么?”真田木子匪夷所思地问道。
“我不认为,傅中山是那么好杀的。我同样不认为,当傅中山决定和祖龙联手的时候,会没有想到这一天。”
真田木子说罢,深深看了楚云一眼:“他们都是聪明人,都知道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而我,也绝对不相信。祖红腰能够轻易地猎杀傅中山。哪怕您加入进去。“真田木子说道。“在最近我对傅家的调查中。我对傅家,有了一个相对全面的了解。傅家,或许的确在某些方面,是比不过祖家的。甚至有一定的差距。如果祖家倾巢而出,要灭掉傅中山是有可能的。但如果仅仅只是祖红腰出手就想要灭掉傅中山的话。难度是极大的。”
顿了顿。真田木子说道:“甚至祖红腰自身,也是要承担极大风险的。”
“尤其是。傅中山的身边,还有个祖龙。祖 龙。祖家的异姓王。”真田木子说道。
楚云闻言,大抵明白了真田木子的意思。
她不建议自己加入这场行动。
因为这既存在风险。
对楚云本身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
与其在巅峰时刻对决。
倒不如等傅中山面临了巨大损失之后。再出手。
那对楚云来说,反而是更优解,更是最好的出手时机。
胜算,也是最大的。
何必参合他们之间的对决?
这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至少站在真田木子的角度来说,是如此。
但楚云的答案,也没有任何的改变。
“我说了。我还是愿意参与到这场行动中来。”楚云轻描淡写地说道。
真田木子闻言。
只是轻叹一声。
她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
该给出的思路,她已经给出来了。
该有的态度,她也拿出来了。
但她明白自己的身份。
也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在楚云的面前存在。
她不会,也不敢代替楚云做任何决定。
哪怕这是死路一条。
在楚云做出最终决定之后。
真田木子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无条件服从,并为此做出所有的努力与付出。
“我想知道。您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真田木子非常好奇地问道。
“因为我觉得,如果我不出手的话。他们这一战,可能还会墨迹很久。”楚云眯眼说道。“而如果我出手的话。可以迅速为这场硬战加速。”
“并让他们以最快速度,分出胜负。”楚云轻描淡写地说道。
“嗯?”真田木子匪夷所思地望向楚云。问道。“您的意思是——”
“我会凑这个热闹。”楚云玩味地说道。“我也会加入进来。但具体我是否真的要亲自出手,去猎杀傅中山。那要看祖红腰是否能够拿出诚意。”
“我不介意去补最后一刀。”楚云说道。“但如果祖红腰把最危险的位置留给我。我想我也没有那么愚蠢到给她当炮灰。”
陈生猛然一拍大腿。说道:“聪明!”
真田木子闻言,也是若有所思地考虑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您决定加入进来。只是想当一股催化剂。而不是真的要做什么非常事件?”
楚云笑了笑。说道:“帝国越乱,我越开心。对华夏,也越有利。对东京城,对女皇,也越有利。”
“吾辈,义不容辞。”
真田木子闻言。
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班门弄斧了。
她苦笑一声,抿唇说道:“原来您什么都知道。只是您不说而已。”
“我不说,可能我知道。也有可能,我是不知道的。”楚云说道。“下次你要继续。哪怕十次中,我有一次是不知道的。你就能帮大忙。就能体现出绝对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