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楚云充满自信的回答。
李北牧的反应并不意外。
他了解关于楚云的所有过往。
包括他当年从军时期的所作所为。
楚云的过往,的确很辉煌,也充满了胆魄。
他既不是特别像楚殇。
也与萧如是的个性特征有极大的诧异。
他就是他。
是独一无二的楚云。
继承了他父母的某些优良基因。
却并不是模板刻出来的模样。
李北牧深深看了楚云一眼,目光平静道:“如果不是你母亲和我打过招呼。我真想试试你的极限。”
“怎么。我母亲说的话,你就当圣旨遵循了?她不让你动手,你就忍住了,憋住了?”楚云皱眉。
他愈发不理解老妈和李北牧的关系了。
李北牧凭什么听从老妈打的招呼?
又有什么道理,跟老妈保持和平共处的关系?
这让楚云感到匪夷所思,也难以理解。
“你母亲是个强大的存在。”李北牧说道。“我尊重她的意见,是应该的。也是合理的。”
“你不必激将我。我和你母亲之间的关系,是你想象不到的。”李北牧说道,忽然话锋一转。“事实上,就连我自己,也想不到会演变成今天的模样。”李北牧总结道。
楚云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
看的出来。
老一辈之间的恩怨情仇,远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复杂。
而且看李北牧这架势,他应该也不可能提前对自己透露什么。
毕竟,父亲还活着。
作为敌人,作为曾经的竞争关系。李北牧又岂会轻易透露内幕?
红墙之争还在继续。
这也是李北牧非常看重的一段竞争。否则,他不会亲自出马,给李谪仙助阵加油。
更不会动用自己的能量与关系,让李谪仙站在巅峰。
至少暂时,他的风头一时无两。
是连楚云都掩盖不住的。争夺不去的。
“去吧。”李北牧目光平静地说道。“好好走你的路。我很期待你会走到哪一步。又会再哪一步才摔跟头。”
“我注定要摔跟头?”楚云皱眉问道。
“不出意外。你注定会摔跟头。还是那种再也站不起来的跟头。”李北牧点头。
“这跟头,是你让我摔的?”楚云反问道。
“不一定。”李北牧说道。“可能是,可能不是。”
“再见。”
船只重回岸边。
楚云也与妻儿会和。
转身。楚云神色平静地凝视着站在甲板上的李北牧:“我们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不会太久。”李北牧说道。
“哦。”楚云点头。携妻儿离开。
李北牧则是站在甲板上注视了良久。
直至楚云一家彻底从视野中消失。他才吩咐船长,再度返航。
去哪儿?
他还想去一趟庄园。
或许是庄园的饭菜太过可口。
又或许,是因为他还有没彻底解惑的问题。
李北牧再一次出现在了庄园面前。
迎接他的,是约翰管家。
; 似乎早就料到了李北牧的去而复返。
约翰管家非常客气也非常恭敬地说道:“李老板。主人在客厅主建筑的客厅等您。”
“嗯。”
李北牧微微点头。走入了庄园。
通过一段电瓶车的载路。
李北牧来到主建筑,站在了萧如是的面前。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个节点,对楚云透露这个消息。”李北牧说道。
“你想要什么理由?”萧如是反问道。“还是你觉得,他有什么不知道的动机吗?”
“太早了。”李北牧摇摇头。
“我却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了。”萧如是说道。
“他并不清楚。他将面临什么。”李北牧说道。
“他迟早会知道的。”萧如是说道。
“这会打乱短时间内的计划。”李北牧抿唇说道。“甚至影响大局。”
“你的大局,不一定是我的大局。”萧如是直勾勾盯着李北牧。“你明白吗?”
李北牧闻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摇头说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感情用事。”
“你在教我做事?”萧如是反问道。
“我没这个能力。”李北牧说道。“也没这个资格。”
“但我想。”李北牧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以楚云现在的能量,他能做的事儿,并不多。”
“打败你的儿子,在红墙内站住脚。我觉得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儿。”萧如是眯眼说道。
李北牧闻言,神色飞扬道:“也并不容易。不信,你试试。”
“一定会试试。”萧如是说道。“而且, 已经在执行了。”
“看来,你并不打算做任何妥协。”李北牧一字一顿地说道。“哪怕大家都面临着同样的压力。”
“我从未有过压力。”萧如是说道。“纵然世界灭亡,也不会耽误我品尝这口美酒。”
萧如是端起酒杯,浅尝辄止。
“你见过他?”李北牧忽然开口。问的毫无征兆,却是连萧如是,也仿佛怔住了。
她冷冷扫视李北牧:“为什么有此一问?”
“如果不是见过。何谈没有压力?”李北牧说罢,话锋一转道。“如果真的见过,并且保持联系。麻烦你帮我带句话。当年,他争不过我。现在,他也不行。”
“何不亲自对他说?”萧如是反问道。“传话,还有什么力度可言?”
“他习惯了当缩头乌龟。我找不到他在哪儿。”李北牧用词很尖锐。态度,也并不友好。
“堂堂古堡一号。被誉为黑暗之王的李北牧。竟然找不到一个人的踪迹?这对你来说,算是一种羞辱吗?”萧如是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要见一个人,即便掘地三尺,我也能把他找出来。”
“看来,你也没见到他。”李北牧说道。
“那是因为我不想见他。”萧如是的口吻,逐渐变得冷冽而森然。“对于一个我不想见的人,我又何必浪费精力?”
“是真的不想见。”李北牧质问道。“还是不敢见?”
客厅。
陷入了沉默。
一股奇怪的气氛,迅速蔓延开来。
萧如是那不经风霜摧残的脸庞上,闪过一道冰寒之色。
三十多年了。
她积怨犹在。
哪一天,才能真相大白?
才能接近最终的真相?
“如果你见到他。帮我带句话。”萧如是放下酒杯,缓缓站起身道。“他可敢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