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步看一步吧。”司笙翘着腿，无所谓地说。
总不至于流落街头。
何况，那边的人脉关系，司笙也有。
“不用了。”凌西泽勾了下唇，随后抬眼看向正在开车的钟裕，“钟哥，加了鲁管家的微信吗？”
“嗯。”
钟裕将手机递过来。
鲁·无所不能·管家，加了司笙和凌西泽大部分亲友的联系方式，方便他有需要的时候联系。
手肘抵着窗沿，司笙单手支颐，狐疑地问：“鲁管家怎么了？”
“他在梅山镇有个忘年交。”
司笙＋钟裕：“……”
节目组：“……”
直播间：“……”
凌西泽给鲁管家发了一通语音，说一下他们几点抵达梅山镇，然后让鲁管家联系人来接。
鲁管家很快就答应了。
一句“好的”，无不散发着属于靠谱的职业管家的气息。
【艹，凌总也有外挂？】
【鲁管家不愧是鲁管家。嘤，这位爷爷我黑不起来。】
【既然凌总cue了鲁管家，那我们就安利一下鲁管家的微博叭。鲁可爱的微博粉丝过百万，短视频的粉丝也有五百万了哦，是个名副其实的小网红。】
【emmmm节目组太菜鸡了，让司笙他们翻一次车就那么难吗？】
【现在只能期待鲁管家的忘年交是一穷逼，住在城中村那种破落的小房子里。】
……
网友们要被司笙和凌西泽一套又一套的骚操作欺负哭了。
同样想哭的还有节目组。
嘤。
制作一款节目太难了。
遇到一个bug嘉宾太太难了。
遇到一对bug夫妻太太太难了。
……
开车上高速，路上一个多小时。
这应该是一段很无聊的时间，毕竟哪怕是天仙和帅哥的颜值，盯着看一个多小时，还是会觉得乏味的。而且，相较于高铁和大巴这两个可以跟乘客互动的常客，只有嘉宾自己是很难找到持续的关注度来吸引观众的。
当然，司笙并不想考虑观众。
因为怀孕，她这段时间有点嗜睡，刚上车就困，所以她就这么生生睡了一路。
但——
她没想到的是，观众竟然不减反增。
原因是凌西泽这货闲得无聊，竟然用手机打开直播，用文字跟观众们互动。
并且，以“黑粉头头”的身份，不遗余力地抹黑司笙。
【直播间】：凌总跟笙天仙在一起累不累？
【凌西泽】：累。
吃瓜群众：
【卧槽，有好戏看！】
【看吧，凌总忍不了你们天仙了！只是当面不敢说而已！】
【天仙快起来！你的绿茶老公在黑你！】
……
【直播间】：这么好的瓜，麻烦您详细说说。
【凌西泽】：怕我这压寨夫人当得不称职。
吃瓜群众：
【？？？】
【！！！】
【凌总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
【直播间】：天仙为什么对竹笛那么执着，是您给了她“竹笛吹得好”的自信吗？
【凌西泽】：她相信勤能补拙。
【直播间】：……看不出来啊。
【凌西泽】：我劝过她，拍照的缺陷可以靠设备弥补，演技的缺陷可以靠老师弥补，唯独竹笛，是她这辈子都不可逾越的鸿沟。
吃瓜群众：
【天仙快打他！】
【卧槽，凌总嘴巴这么毒？！】
【那可是你的天仙媳妇！凌总说实话的时候要注意生命安全啊！！】
……
【直播间】：凌总，我不一样，我想问一下弟弟们的情况。两个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关系是不是太好了一点？上周的直播真的是你们的日常吗？
【凌西泽】：嗯。
【直播间】：我在画外音里听到司笙抱怨萧逆又把零食没收了，可以详细说一下吗？我们都很好奇。
【凌西泽】：萧逆和司笙的智斗日常。萧逆以前负责做饭，司笙吃零食就不爱吃饭，所以萧逆总没收她的零食。
吃瓜群众：
【？？？天仙跟我们一样爱吃零食？！】
【天仙：高高在上的我，瞬间被拉回了地面。凌总你是天仙的黑吧。】
【凌总求你啦！不要再爆料司笙啦！我天仙的形象全被你毁了！】
【嘤。萧逆是什么神仙弟弟，又酷又帅，还要给姐姐做饭。哦，他还要监督姐姐吃零食……弟弟，我可以等你两年，户口本我已经准备好啦！】
……
因为凌西泽是打字回复的，全程都没有出声，但跟直播间的网友沟通却很热烈。
网友们只恨这一个多小时时间太短。
不过，凌西泽这一通操作下来，也拉近了他们和司笙的距离。
他们之中，很多人黑司笙，就是因为司笙“无所不能”，这种“无所不能”太像是人设了，不接地气，所以他们起疑，想要扒司笙身上的破绽。
现在凌西泽如此“平易近人”的聊天，并且一点都不在乎司笙形象，是什么说什么，一下就让天仙染上了凡尘俗气。
司笙哪怕看着再能耐，生活里照样是一个普通人。
——这是网友们在跟凌西泽聊天后产生的心理。
然而，司笙很快就将他们这样的心理建设破灭了。
“到市里了。”钟裕下了高速路后，回首看了司笙和凌西泽一眼，“去哪儿？”
“嗯？”
司笙从睡梦中醒来，还未回过神。
凌西泽报了一个地址。
钟裕“哦”了一声，用导航定位了一下地址，然后按照导航路线开始走。
【我搜了一下，远离市中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本地人弱弱地说一句：那可是当地有名的“恶人谷”。qaq鲁管家的忘年交是什么人，不是在坑凌总和天仙吧！凌总看我！不要去啊，会死人的！！】
【恶人谷？艹，要提前报警吗？】
……
网友们为他们急得不行。
然而，凌西泽自司笙醒后就没有再看弹幕，并且将手机还给了钟裕。
压根不知道网友们在说什么。
就在网友们急不可耐的时候——
“恶人谷啊。”司笙懒洋洋地掀起眼睑，接过凌西泽递来的水喝了一口，扬眉问，“鲁管家的朋友是什么人？”
网友们：“……”天仙你为何如此熟悉！
“不知道，他以前来湘城学湘菜时认识的。”凌西泽怔了下，问，“什么恶人谷？”
司笙轻描淡写的，“没什么，不用管。”
一群杂鱼罢了。
恶人谷，恶人街。
听起来挺唬人的，在当地算是颇有“威名”。实际上都是些江湖人士的聚集地，因为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早些年有点坏名声，但其实藏了一批世外高人。不过现在被整治得差不多了，干的是合法的事，做的是正当生意。
“哦。”
凌西泽便没有当回事。
【刚刚觉得司笙跟我们一样，都是寻常人，现在怎么觉得……】
【司笙身上这股子江湖味儿怎么回事，是我的错觉吗？】
【感觉并不简单。tot，我就想看一会儿直播，现在抱着手机不肯撒手了。】
……
半个小时后。
钟裕将车开到一条街上。
刚一进去，原本看似寻常的街道，忽然就变得诡异起来。
沿街的商铺，像是搞批发的，没什么客人的样子，萧条偏僻，三五行人，但商铺里的老板或员工，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他们这辆车的存在——
这辆越野车实在是拉风，并且经过改装，除了性能，光是外观就野性十足。
非常惹眼。
但——
那些目光不是惊艳和羡慕，而是认出陌生车辆后的警惕、观察、防备。
试想一下，将一辆车开到街道上，然后沿街接受他们的审视目光……那滋味，让副驾驶的摄像小哥永生难忘。
吓尿了。
也就钟裕这般心理素质强的，能在发现异样后还能镇定如初地继续开车。
在导演的远程指挥下，摄像小哥颤颤巍巍地将镜头对准了窗外。
然后——
一个人忽然被扔了过来，“嘭”地一声被砸到车窗上，挡住了镜头。
网友们：“……”天知道我们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