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料峭,江水冰冷刺骨。
范子城冷得浑身僵硬,爬上岸后,有人连忙迎上来,递上事先准备好的衣服。
他看了那人一眼,拿过衣服,弯腰钻上车。
不多时。
换好干净的衣服,范子城的体温渐渐回暖。
“范哥,这是抢来的机关盒,第八份图纸就放在里面。”副驾驶上一小弟战战兢兢地将一个木质盒子递过来。
范子城接过。
打量了两眼机关盒,范子城冷着脸,面无表情地晃了晃,里面没有东西响动。
不过,敲了敲后,听声音是实心的。
既然放在机关盒里,也可以侧面证明——
这份图纸是真的,而且确实没有备份。
这种图纸扫描复印很难一比一还原,而且任何细微之处的差别得出的结果都会跟真实的有千差万别,所以拿到原图纸才是最至关重要的。
此外,他有安插眼线在凌西泽身边,凌西泽怕是心里也有点数,所以没敢将图纸备份。
——凌西泽甚至连司笙都没有告诉。
“呵。”
范子城冷冷地扯了一下嘴角。
机关城图纸,他是拿着毫无办法。但是,区区一个机关盒,却拦不住他。
手指摩挲着机关盒的纹理,范子城轻轻锁眉,尔后在脑海里构建机关的位置。
不多时——
范子城的手指开始运作。
在他撬开第一块小木块时,一片又一片的木块都可以移动起来,如同拼图一般。他打乱图案,又进行重新组合,千变万化的组合方式,但在他眼里就只有唯一一种正确的组合方式。
终于,“哒”地一声。
木盒最上那一层,往两侧摊开。
同一时间,范子城的瞳孔猛然一缩,近乎下意识的,他抓起机关盒往外面扔了出去。
机关盒飞向车窗,擦着车窗的边缘而过——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耳边响彻,范子城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朝另一侧扑倒。
*
司笙在高速路口等着凌西泽。
约摸两三分钟,凌西泽就到了,没有让司笙等多久。
视野昏暗的路口,凌西泽从轿车上走下来,朝这边看了一眼,径自走来,有风吹动草木,树影婆娑,在这暗夜里,他独行的身影莫名惹眼。
司笙的视线一直随着他。
他拉开车门坐上来,司笙第一时间打量着他,“伤哪儿了?”
人是全须全尾的,但跟歹徒搏斗过,身上多少有点伤,额角有刮痕,手背有擦伤,能看到的都是一些皮外伤,不过里面就不知道了。
“没什么伤。”凌西泽轻笑一声,抬手捏了下她的脸蛋,“有重伤早去医院了。”
“哦。”
司笙算是松了口气。
抬眼看向驾驶座的鲁管家,凌西泽吩咐:“回去吧。”
“是。”
鲁管家刚一应声,就听得司笙说,“还得等消息。”
“不用等了。”凌西泽道,“范子城的定位消失了。”
“他发现了?”司笙蹙眉,“还是说他屏蔽了?”
凌西泽慢条斯理地说:“应该不至于被发现。我在机关盒里安装了一个小系统,打开后没有及时输入我的指纹就会启动自动销毁程序。”
“……”
司笙无言地盯着他。
凌西泽被她盯得头皮有些发麻。
刚想问,司笙就忽然朝他伸出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的意思是,图纸销毁了?”
“嗯。”
“备份呢?”
“没有备份。”凌西泽如实回答。
“……”
“……”
二人大眼瞪小眼。
司笙的视线一寸寸地阴下来。
“不至于吧,”凌西泽抓住她的手,“一份图纸比老公还重要?”
“老公没了可以再找,图纸没了你让老易复活?”司笙声音阴恻恻的。
“……”
这说法确实有点道理,凌西泽不得不服。
半晌,司笙拧了拧眉,“真的没有备份?”
“来不及。”凌西泽解释,“我身边安插了范子城的眼线,一旦备份图纸难保不被发现。最好的障眼法就是谁都不告诉,让第八份图纸不存在。跟你坦白后本来想备份的,但来得比计划中要早,没时间。”
司笙眯了眯眼,有点怀疑凌西泽的缜密心思,“你就没留个二手三手四手的?”
“……”
凌西泽哑言。
司笙还是心存怀疑,想要再逼问凌西泽几句,这时忽然有电话打进来。
她瞪了凌西泽一眼,不过还是选择接了电话。
“什么事?”她的语气里满是怒火。
那边被呛得愣了一下。
几秒后,才胆战心惊地开口:“堂主,我们找到定位最后出现的地方了,发现了一辆汽车,车门和车座都受到损伤,被炸毁。还有血迹。但是没有见到人。”
“……”
操,这都能被范子城那孙子跑了?
司笙咬牙,“给我搜。”
“是!”
电话那边的成员连忙应声。
司笙掐了电话。
听到司笙的语气和话语,一侧的凌西泽就猜到了个大概,皱了皱眉:“跑了?”
“不知道。”
司笙没好气地回答。
“别生气,”凌西泽担心她肚子里的另一条小生命生出来就是个小炸弹,拉住她的手,连忙安抚,“第八份图纸确实是没有了,不过,我算是留了半手。”
“半手?”司笙惊奇地瞥他。
沉吟两秒,凌西泽说:“等你将那七份图纸处理得差不多了,应该也快有答案了。”
司笙蹙眉,“你打什么哑谜?”
一不顺心她就又要上火了。
凌西泽失笑,给她递了一瓶水,然后低低地道出两个字——
“秦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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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情节,我终于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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