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欧阳飞宇所说,魔婴在月玲珑肚子里尤为不安分,奈何他们已经成了彼此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两者相互,谁也离开不了谁。
都说造化弄人,命运使然,但此刻慕梓灵更愿意相信人定胜天,事在人为,更别提说是胜过眼前月玲珑这个融体怪物了。
这时,融体怪物又说话了。
“姐姐,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不让我出来跟你玩呀?姐姐,你过来,咱们来玩死亡游戏好不好呀?”
“慕梓灵你这个小贱人,都是你都是你,是你害得我变得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要你去死!去死!”
还是一人双重音,却表达着两个不同的意思。
慕梓灵身上的淡紫色衣裙几近要被七窍流出的血染红了,但她感觉不到身上有任何疼痛,心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其实她是能感受自己此刻的生命在一点一点流失的,只是这种感受让她麻木了,麻木得让她好似没了丁点知觉,也丝毫感受不到那种濒临死亡的心悸和绝望。
现在魔婴和月玲珑不可分割,慕梓灵也不再顾忌了,她冷冷说:“月玲珑,新仇加旧账,咱们该是时候算算了。”
虽然与魔婴融体了,但到底月玲珑身为母体,仍是占着主导地位,话语权也不例外。
“就凭你?”她闻言,顿觉得好笑至极:“也不瞧瞧你现在是什么鬼德行,都要血流成河了,还想跟我算账?”
她挺了挺她最大的底牌,且最让她引以为傲的大肚子,满脸嘲讽:“呵呵,死到临头了,还如此大言不惭,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慕梓灵反唇相讥:“那也好过你肚子大闪了腰。”
“你给我住嘴!”月玲珑面目狰狞,她抱着双手都托不住的肚子,迈步上前:“慕梓灵,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忌!”
“是吗?”慕梓灵不以为然地冷笑:“这句话同样也送给你,在我死之前,起码要拉个垫背的,你说是不是?”
“痴人说梦!”月玲珑冷嗤一声,又挺着硕。大的肚子,往前迈步。
这肚子是她的底牌,也是她唯一能击溃慕梓灵的王牌。
与“王牌”融体的她,根本就不需要动手,她往那一站,只要将肚子对着慕梓灵,那对她来说就是催命般的存在。
只可惜,月玲珑忘了慕梓灵可还不是个任她宰割的死人,她也低估了慕梓灵强烈的求生意志。
魔婴对慕梓灵来说是个无形的致命威胁,她是无计可施,但对付月玲珑,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慕梓灵晃了晃有些晕眩的脑袋,又擦抹了一把脸上止不住流出来的血,然后她就静静站在那儿不动,体内星辰力量飞速运转,凝聚。
在月玲珑朝她迈出第三步的时候,她忽然竖起双指,指尖汇聚的星辰流光瞬时冲着月玲珑的肚腹爆射而去。
“定!”
慕梓灵自然不会去攻击魔婴,给自己添罪受,她只是稍稍施计,暂时让他安分下来,让他对她的伤害和影响降到最低,这还是得多亏刚刚欧阳飞宇的提醒。
果然,魔婴被她施出的力量控住了,她仿佛随时可能崩裂的精神意识,也随即舒缓了许多。
见自己绿色的肚皮上裹了一层紫色流光,肚子里的小孽种顿时像睡去了般,无声无息,月玲珑顿时恼怒不已:“你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
“不是说了嘛,拉垫背呀。”慕梓灵面色淡然,但她心里很清楚,以魔婴的变态存在,他不会被控制太久,等他解了控后,那她可能真就死到临头了。
所以,在这之前,月玲珑必须要死!
慕梓灵还残余着血痕的双眸,划过一抹杀意。
她抽出紫影金鞭。
一挥手,鞭影如风。
与此同时,月玲珑也意识过来她肚子里的“王牌”已经变成了一个“废牌”,她还未来得及想出新的应对之策,慕梓灵祭出的鞭子,就已经来到了她眼前。
月玲珑下意识撒开腿,想要躲。
但是慕梓灵出招的速度是她躲得了的吗?显然不可能。
笨重如猪的月玲珑,脚都还未挪动分毫,脖子就被慕梓灵祭出的鞭子捆住。
“呃……”月玲珑难受地呜咽了一声。
她知道自己躲不了,顺势就借着鞭子的拉扯力,身子一阵天旋地转,旋即转到了慕梓灵身前。
月玲珑诡异的绿眸闪过一道阴狠:“我也要让你尝尝人不人鬼不鬼的滋味!”
伴着她阴戾的诅咒,一声哈吐,一口唾沫朝慕梓灵脸上喷了来。
慕梓灵就是再精明,也不会算到素来自视清高圣洁的月玲珑,会朝她吐口水。
尽管她已经下意识躲开了,但耳侧散落的一缕头发还是没能幸免。
那沾到她头发上的口水随即流至发尾,滴到她的衣服上。
变体的月玲珑,连口水都是绿色的,粘粘糊糊,味道恶心极了。
擦!
慕梓灵险些破口大骂。
然而,月玲珑这口水可不仅仅只是恶心而已,它还有很强烈的腐蚀性,而且腐蚀的速度极快。
被恶心到的慕梓灵,飞速削掉了那缕头发,又撕掉肩胛上滴了的衣料,但那处的皮肤还是“糊”了一小块,生疼生疼的。
见不得逞,月玲珑又哈吐出声。
这一回,慕梓灵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手,狠厉的一巴掌冲着月玲珑脸颊甩了过去:“我让你吐!”
一巴掌还不够,又一巴掌:“恶心巴拉的东西!”
月玲珑脸被打肿,嘴也被打歪了,嘴角有绿色血丝吐出,就是吐不出来口水了。
她面色狰狞又狼狈,嘴角噙着疯狂的笑意:“你打呀,打呀,你现在打我多少下,我的孩子就会加倍还给你,让你生不如死,让你不得好死——”
让她打就打啊?
慕梓灵偏偏不如她的意,她一扯鞭子。
月玲珑只感觉喉咙一紧,丁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瞬间难受至极的她,想挣开脖子上越束越紧的鞭子,但急速衰竭的呼吸,让她羸弱得连手都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