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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虚是实也得等进了凤栖宫才知晓,不过我料想玉菏泽不至于拿此事骗我,我看他对大理寺监牢的怪女人挺上心的,如果皇叔的命案迟迟不破,那个女人便是最大嫌疑人,想要安然无恙地从死牢里走出来,几乎不可能,从这点来说,玉菏泽目前也只能‘心甘情愿’地协助于我了,因此假情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只不过皇后这次到底扮演了何种角色,究竟是皇兄授意,亦或是她胆大包天地‘擅作主张’,就不得而知了,可如果凤栖宫真的是第一案发现场,那里一定会留下‘至关重要’的线索,所以凤栖宫劳资必须要进……”
说这话的时候,影后王爷眸光锐利如刀,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脑海思维高速运转,某王还在绞尽脑汁地琢磨,他到底该用什么方式请旨入宫,才不会引起苏雷霆的警觉,更不会打草惊蛇。站在苏君琰身旁的寂痕,拧眉看着表情略显高深莫测的主子,想了想,再度轻启薄唇,提醒起苏君琰来,“王爷,你可别忘了国师府那边的法事,要不我们还是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吧?”
先前影后王爷在老笔斋就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眼看着暮色将至,寂痕生怕自家王爷忘了正事,这才出言催促起苏君琰来,寂痕的出声打断了影后王爷的走神,某王轻拧眉心道,“不急,还有时间,对了,寂痕,我问你,本王那支紫檀雕花笔筒去哪儿呢?”
影后王爷没有再为凤栖宫的事纠结,反正入宫求证的事也不能急于一时,很快,某王视线就再度掠过摆满了名贵古玩的书架,而后专门挑着紫檀雕花笔筒询问起寂痕来。
一听影后王爷这话,寂痕先是皱了皱眉头,而后也扫了一眼书架,在众多价值连城的收藏品中,寂痕也没看到他家主子所提的笔筒,寂痕伸手挠头,眸光有些不解道,“奇怪,我记得前日我来书房的时候,还看到过那支笔筒啊,怎么会不见了呢?王爷,我去问问林伯好了?”
虽然寂痕不知道这会儿苏君琰怎么会心血来潮地询问起雕花笔筒来,但他还是据实已告,影后王爷的书房历来都是寂痕跟林志忠负责打扫,寂痕记得很清楚,前日他来书房时,明明还见到过那支雕花笔筒,可现在却不翼而飞,寂痕寻思着或许是林伯拿去清理了,为了证实此事,寂痕都已经转身,准备去找林志忠确认了,却被身后表情略显古怪的影后王爷叫住了,“算了,你先准备马车吧,我们去国师府。”
在寂痕回府之前,影后王爷就一直在清点他的收藏品,最终才发现独独少了一个紫檀雕花笔筒,虽说某王平日里也不是惯爱做学问的主,笔筒被他使用的频率其实也不算高,但那个笔筒对于影后王爷的意义并非是单纯地帮他‘卖弄学者’身份,而是因为笔筒本身就是‘证物’,可现在其他的藏品都还在,唯独少了笔筒,影后王爷不得不多想。
第六感告诉影后王爷,恐怕正主尊逸王也‘悄无声息’地上线了,只不过此刻影后王爷暂不知道正版的藏身地罢了,这样的认知其实也让冒牌王爷心里很不爽,突如其来的危机感越发让影后王爷心有惴惴,先是出现在大理寺监牢的简灵,而后又是对自己意义深远的紫檀雕花笔筒莫名其妙地‘丢了’,一桩桩,一件件都成为了压在影后王爷心上的巨石,让他亚历山大。
影后王爷这话一出,寂痕又挠了挠头,小侍卫总觉得今个儿的王显得有些心浮气躁,虽说寂痕心里也充斥着n多待解的问题,但他并没有再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对着跟前的王拱了拱手,而后就快步走出了书房,准备马车跟他家主子的换洗衣物去了,毕竟今晚是靠山王苏慕的头七,他家王爷可是要整宿留在国师府的。
等寂痕驾着马车栽着影后王爷再度抵达国师府的时候,苏紫宸在看到苏君琰的当下,立刻就朝着一袭墨色锦袍且风度翩翩的王跑去,苏紫宸语带关切道,“琰哥哥,你没事吧?先前听国师说你跟寂痕在上善坊走失,紫宸原本还有些担心,幸好你没事。”
在苏紫宸询问苏君琰的时候,国师只是远远地站着,虽然未曾插话,但视线却始终落在影后王爷身上,黑眸中的探寻之意格外明显。对此,影后王爷只是四两拨千斤道,“没什么,都是寂痕太过于一惊一乍了,我不过跟他开个玩笑,谁知道他会反应过激,抱歉,害紫宸跟着担心了。”
影后王爷并不打算将自己在老笔斋跟玉菏泽见面的事透露给苏紫宸,所以才会想轻描淡写地就此揭过,说完,影后王爷就宠爱地摸了摸苏紫宸的头发,而后主动牵着苏紫宸的手,径直朝着默苑苏慕的灵堂走去,苏紫宸虽然依旧心生疑惑,但她并没有再追问苏君琰什么,只是沉浸在影后王爷亲自制造的小甜蜜中,无尘眸光微微闪烁,对于影后王爷那明显太过于敷衍的解释,国师自然是不信的,但眼下还是头七法事重要,所以无尘也不愿节外生枝,所以很快,国师也跟在影后王爷跟紫宸郡主身后,缓缓走入了灵堂,三人进入灵堂时,普惠大师正在表情虔诚地诵经,并未因来人而中断……
苏君琰,苏紫宸跟无尘各选了一个蒲团,盘膝坐下,众人神色显得格外肃穆,约莫过了小半柱香的时辰,美人丞相沐辰溪也带着自己的心腹侍卫玄冥来了国师府,看到影后王爷的当下,沐相心思微动,沐辰溪不动声色地朝着影后王爷身旁的空蒲团走去,而后动作优雅地盘腿坐下,也学着其他人的样子,专心致志地诵念经文,沐辰溪的到来,影后王爷自然也有所察觉,他当即就睁开了眼睛,扭头看了一眼沐辰溪,给沐辰溪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沐辰溪跟他出去。
沐辰溪眉心轻拧,不过倒也没有迟疑,只是对着影后王爷轻轻点了点头,而后就再度起身,很快,一王一相就走出了灵堂,国师跟普惠依旧神色如常地念经,紫宸郡主倒是晃了一下神,扭头看了一眼并肩而行的苏君琰跟沐辰溪,星眸闪过了一缕暗芒,转瞬即逝,不过很快,紫宸郡主就恢复了原有状态,继续跟着无尘,普惠二人替苏慕诵经祈福。
当沐辰溪跟苏君琰从灵堂走出来的时候,玄冥,寂痕都在灵堂外守着,看到自家主子后,两人都赶忙行礼,影后王爷视线短暂地落在玄冥身上,似笑非笑,后者心生疑惑,完全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招惹’了苏君琰,不过很快,影后王爷就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他对着镇定如初的美人丞相比了一个请的姿势,很快,两人就朝着西边长廊走去。
“寂痕,你家王爷方才看我作甚?”,等两个贵人走远后,玄冥终究还是有些忍不住,索性小小声地询问起寂痕来,就是希望寂痕可以替他释疑解惑。
玄冥话音刚落,寂痕轻掀眼皮,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满目狐疑的玄冥,而后一本正经道,“你今个儿跟我家主子撞衣了。”
说这话的时候,寂痕还特意扫了一眼寂痕身上的墨色劲装,以着寂痕对自家操蛋王爷的了解,他肯定不喜欢旁人跟他穿一样的衣服,虽说玄冥这身跟影后王爷还是有着不小的差别,但对于脑回路向来清奇的王来说,估计还是会让他心生不悦的。
寂痕的解释让玄冥嘴角猛抽,他一脸怔楞地瞅着自己身上的寻常衣物,真没觉得自己这套跟影后王爷身上那套锦袍有什么相似之处好吗?咳咳咳,除了颜色一致,衣摆处都有金丝线绣着的图案。
寂痕才不会同情玄冥,在解答完玄冥的问题后,寂痕就眼巴巴地瞅着西边长廊,在长廊的尽头有着两道一黑一白的身影,站在寂痕的位置,顶多能够看到两人‘面无表情’地交谈,却无法听清交谈的内容,不过就算隔着一段距离,也不妨碍寂痕切身体会到苏君琰跟沐辰溪之间的低气压。
玄冥也没有再纠结自己跟影后王爷撞衣的事实,他只是顺着寂痕的目光,也看向了长廊尽头……
彼时,影后王爷跟美人丞相之间的气氛的确有些剑拔弩张了,沐辰溪脸色铁青地握紧拳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而后率先开口打破了这越发诡异的沉默,“尊逸王,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本官都跟靠山王一案无关,而且本官也不曾在靠山王身边安插过任何眼线,虽说本官不知王爷究竟从何处听来此等荒谬至极的谣言,但本官相信王爷能明辨是非,洞察真相。”
沐辰溪也没料到,影后王爷居然怀疑苏慕是被他弄死的,而且还言之凿凿地指责他安插眼线,暗中监视靠山王府,面对这种莫须有的罪名,美人丞相自然不会无动于衷,他冷着脸,再次表态,也算是另一种‘警告’,毕竟沐辰溪也担心苏君琰会跑到璇玑帝苏雷霆面前给他‘穿小鞋’,挑拨他跟陛下关系,要知道眼下的皇城本就局势微妙,沐辰溪也不想莫名其妙地成为苏雷霆的‘重点关注对象’。
“真……不是你?”,影后王爷眸光狐疑地打量着俊脸表情阴沉的沐辰溪,又问了沐辰溪一遍,显然还是不信美人丞相说辞。
饶是沐辰溪往日里再淡定,这会儿也快要被影后王爷气炸,他将拳头捏得咯吱响,语气生硬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斜,本官还要为靠山王诵经,就不陪尊逸王你了。”
撂下这话,沐辰溪就一甩衣袖,转身朝着远处的灵堂走去,显然不愿跟操蛋王爷待一块儿了,可影后王爷哪会轻易放沐辰溪皱,只见苏君琰眼波流转,而后一个纵身飞跃,就拦住了沐辰溪的去路,而且这货还特意张开双臂,一副‘我不让你走’的蛮横架势,看得沐辰溪心里越发窝火,远处的玄冥跟寂痕都很是紧张地看着自家主子,唯恐两人在国师府干架。
玄冥皱眉看向薄唇都快抿成一条直线的寂痕,而后语调有些不善道,“寂痕,你难道都不劝下你家王爷吗?”
本来寂痕还在琢磨着什么,一听玄冥这话,寂痕当即就轻扯薄唇,冷笑道,“你行你上。”
说这话的时候,寂痕还特意冲着玄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寂痕这‘冷眼旁观’的态度自然也让玄冥很是恼火,玄冥暗暗忖度,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寂痕跟着影后王爷久了,早就被某王同化了,思及于此,玄冥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毕竟在玄冥最初的印象中,寂痕是值得他欣赏的有能之士,可如今却……
寂痕才懒得搭理玄冥,他狠狠地剜了玄冥一眼,而后就将视线转移到自家王爷身上,尽管寂痕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但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家主子,毕竟这里是国师府,想必他家王爷还不至于不管不顾地动手,好歹也要给新死的靠山王一点面子不是,更何况今日可是靠山王头七,头七啊喂。
这么一想,寂痕那颗烦躁不安的心也渐渐地冷静了不少,他长舒了一口气,目不转睛地盯着苏君琰跟沐辰溪,大有一副倘若两人开打,他立刻冲上前英勇护主的架势。
好在干架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影后王爷一改早前的针锋相对,轻扯薄唇笑了笑,而后小小声地跟脸色依旧不善的沐辰溪说道,“我又没说不信你,你发什么脾气?我也觉得传言很荒谬,但现在你我同为审案人,总是要秉持着公平公正的态度审视一切线索不是?这样才能方便我们从中筛选出有价值的情报,再推断出凶手,再说我也不是那种耳根子软的人,自然不会人云亦云,你消消气哈……那我再问你一句,你说无尘跟这事儿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