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宫北漠跟宫羽漠就分头行动起来,宫羽漠直奔刑堂而去,宫北漠则是想找纳魇鸣枫,可问题是宫北漠并不知道纳魇鸣枫的联络方式,也不知道纳魇鸣枫究竟下榻何处,所以宫北漠的效率就大打折扣了,这一度也让北皇心生挫败之感。
最终,宫北漠只好打电话给丰子睿,接到宫北漠来电时,丰子睿也有些惊讶莫名,不过他并没有迟疑,第一时间就选择了接听。
斜倚着沙发的美男子轻扯薄唇笑了笑,精致的眉眼却透着一股让人不敢小觑的霸气,周身的贵胄之气更是浑然天成,只见丰子睿漫不经心地跟电话对面的宫北漠说道,“北皇怎会想起联络我?”
丰子睿话音刚落,宫北漠就语气有些生硬道,“你可清楚纳魇鸣枫的行踪?若是知道,就告诉我。”
宫北漠也没有顾左右而言他,而是当场挑明自己的意图,就是想要知道纳魇鸣枫此刻置身何处。
一听宫北漠这话,丰子睿脸色大变,眉头更是狠狠地皱起,他猛地从沙发上起身,脑海思维高速运转,很快,丰子睿就再度开口追问起宫北漠来,“你怎么突然想到问他了,你找他干什么?”
这会儿丰子睿脑海里也充斥着n多待解的问题,毕竟丰子睿也万万没想到,宫北漠会直接打电话给他,而且问的还是纳魇鸣枫。
讲真,丰子睿跟宫北漠之间的关系也未必好到哪里去,所以这会儿面对宫北漠那非同一般的‘热络’,其实丰子睿也很不习惯,当然更多的则是警惕跟防备。
原本宫北漠心里就有些烦躁,偏生丰子睿还要东拉西扯,越发刺激了宫北漠,宫北漠脸色越发阴沉,眉头更是狠狠地皱着,连带着捏着手机的手更是寸寸收紧,宫北漠语气不善道,“丰子睿,你能不能别跟个事儿妈似的,让你给个答案有那么难吗?你到底说不说,不说劳资就挂了。”
宫北漠这会儿根本就没心情跟丰子睿打太极,他直接出言呵斥起丰子睿来,大有一副某人再不开口,他就挂机的架势。
见宫北漠已经心生不耐了,丰子睿也没有再赘言,他想了想,而后就直接跟电话对面的宫北漠说道,“你可以去幻影坊碰碰运气,只要纳魇鸣枫没有换地方,我相信他应该还在那里。”
在权衡了一番利弊之后,丰子睿就说出了一个很是特殊的地名,说这话的时候,夕照帝的神情看上去也很是隐晦,眉眼之间的阴翳更是让人无从忽视。
闻言,宫北漠眉头狠狠地皱了皱,漆黑如墨的眸子更是闪过了一抹锐利的寒芒,转瞬即逝,他伸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而后一脸哂笑道,“丰子睿看来你们夕照国的情qing#报系统越发完善了啊,居然还能打探到纳魇鸣枫的落脚处。”
宫北漠显然是在影射着什么,可丰子睿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多余的表情,他只是语调平平道,“你不是急着找他吗?要是去晚了,说不定就人去楼空了。”
一听丰子睿这话,宫北漠脸色微变,他冷哼了一声,而后就直接掐断了电话,甚至连‘再见’都没有跟丰子睿说,更别提会向某人致谢了。
对于宫北漠这种‘过河拆桥’的做法,丰子睿早已司空见惯,所以他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类似愠怒的神色来,丰子睿微微勾了勾唇瓣,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可笑意却没有抵达眸底,丰子睿将手机睡意地丢在一旁的沙发上,大长腿一迈,径直朝着落地窗走去。
丰子睿面沉如水地打量着外面那美轮美奂的花园,脑海思维却很是活跃,宫北漠方才的电话,并不是没有给丰子睿带去任何影响,只不过丰子睿始终都在克制着自己,因为他也不愿意让宫北漠发现任何端倪。
丰子睿站在窗前,伫立良久,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盘算什么,但半个小时之后,丰子睿就拿着车钥匙,直接出门了,丰子睿的车刚驶出院子,他的手机铃声就有些突兀地响了起来,打断了丰子睿的思绪,丰子睿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黑眸精光乍现,不过丰子睿也没有迟疑,当即就戴上蓝牙耳机,而后就跟电话那端的丰子贤说道,“你抵达刑堂了吗?那边情况如何?”
丰子睿没有丝毫废话,他直接追问起自家皇弟来,为的就是了解刑堂那边的状况。
丰子睿将车子停靠在马路边,专心地跟丰子贤通话,毕竟这件事情同样也让丰子睿‘牵肠挂肚’。
丰子睿此刻的表情看上去格外严肃,周身的冷意更是让人无从忽视,就在丰子睿思绪百转千回的时候,耳畔再度响起了丰子贤那明显有些挫败的清冷嗓音,“皇兄,事情不太顺利,我虽然已经抵达了刑堂,可始终没见到玉卿,而且灵约只是露了一面,刚才又急匆匆地离开了,我原本是打算去追灵约,却被无尘跟苏君琰拦下了,我打电话给你,就是想要征求你的意见,你看我到底是继续留下,等你来?还是找个借口开溜……”
丰子贤直接将自己所面临的情况都事无巨细地说给丰子睿听,就是想让丰子睿定夺,毕竟丰子睿才是幕后大boss,他也只能听令行事了。
丰子贤这话一出,丰子睿眉头也快要打成死结了,脸色更是变幻如调色盘,丰子睿目光阴翳地盯着在自己面前,铺展开来的道路,脑海思维高速运转,片刻的沉默过后,丰子睿再度薄唇轻启道,“你可有墨斐消息?他会不会去刑堂?”
丰子睿搜刮了好几遍自己的脑海,最终就将话题转移到邪祟老祖墨斐身上,说起墨斐的时候,丰子睿的表情看上去也格外隐晦,很显然,此刻夕照帝更为关注的还是墨斐的动向,要不然也不会单独将墨斐拎出来了。
一听丰子睿这话,丰子睿眉头深锁道,“皇兄,我还没见到墨斐,眼下也不清楚,墨斐到底会不会出现,之前苏君琰跟无尘也吵过一架,尽管他们有意回避我,但我还是从侧面了解到,两人争执的原因十有八九跟沐辰溪有关系,只不过我抵达之后,也没有看到过沐辰溪,具体情况我了解得并不多,如今的局面实在是太混乱了,我也是云里雾里,不过我还是倾向于认为云隐山的乱子是沐辰溪搞出来的,毕竟只有他附和条件……”
其实此刻丰子贤思绪也有些混乱,从他那频频皱起的眉头,以及略显不安的眼神就可见一斑了。
丰子贤再度当着丰子睿的面说了这样一番话,而且在提到沐辰溪的时候,丰子贤的表情越发古怪,捏着手机的指关节更是因为太过于用力的缘故,而呈现出一种不太正常的青白色。
丰子睿本来还在琢磨着跟墨斐相关的事,却又从丰子贤的口中听到了这样一番意有所指的高深话语,心情当然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不过丰子睿还是在竭尽全力克制着自己的负面情绪,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伸手按捺着自己那生疼不已的眉心,思量再三之后,丰子睿再度薄唇轻启道,“你暂时还是继续留在刑堂吧,我晚些时候也会过去,不管璇玑皇族那帮人打算如何应对,我们只需要坚守自己的立场就好,丰子贤,你记住,你所代表的永远都是夕照国的利益,我还有事,先挂了。”
丰子睿也没有跟丰子贤叽叽歪歪,他只是再三强调了一遍自己的立场,而后又对丰子贤耳提面命了一番,便直接挂断了电话,甚至都没有给丰子贤开口的机会。
丰子贤看着已经显示出通话结束字样的手机,表情很是难看,若是依照丰子贤的个人意愿,他压根就不想继续留在刑堂,可问题是丰子睿不肯答应,所以丰子贤只能继续杵在刑堂了。
让我们再度将视线转移到宫北漠这边,自打宫北漠从丰子睿那里得知纳魇鸣枫极有可能是在幻影坊的时候,宫北漠也没有浪费任何时间,他当即就奔着目的地而去,等宫北漠抵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四十五分钟,宫北漠将车子停在路边,而后就从车里下来。
宫北漠面色很是阴沉,眉头更是狠狠地皱着,显然心情不佳,宫北漠在进入幻影坊之前,特意打了一个电话给自家皇弟宫羽漠,但宫羽漠不知道究竟在忙活什么,并没有接听宫北漠的电话,自然也让宫北漠有些烦躁,宫北漠不得不先挂断电话,他深呼吸了两三次,而后就将手机揣入口袋。
宫北漠面沉如水地看着不远处那金碧辉煌的建筑,低啐了一句什么,无人听清,没过多久,宫北漠就抬步朝着那栋建筑走去,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一道磁性十足的清冷嗓音,“宫北漠,原来真的是你。”
一听来人这话,宫北漠脸色微变,漆黑如墨的眸子更是闪过了一抹锐利的寒芒,转瞬即逝,其实此刻他内心也很是惊讶,但宫北漠却在竭尽全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他慢慢地转身,看向不远处那个身穿一袭银灰色西装,正冲着他笑的男子,语调平平道,“苏慕,你居然也舍得露面了。”
出现在宫北漠面前的不是旁人,正是靠山王苏慕,宫北漠同样没有想到,苏慕会在幻影坊露面。
闻言,苏慕只是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黑眸精光乍现,他四两拨千斤道,“这个地方挺热闹的,我如果不来,岂不是损失?”
苏慕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看上去很是轻松,惬意,丝毫都没有任何紧迫感。
一听苏慕这话,宫北漠就眉头深锁道,“你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据我所知,葬龙山蛇王窟的事都指向了你,可以说眼下大部分的人都在怀疑你,你这个时候不老老实实地躲着,居然还敢堂而皇之地出现,苏慕你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你又打算干什么?”
宫北漠此刻心里同样充斥着n多待解的问题,他总觉得苏慕出现的时机太不对了,为了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宫北漠不得不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追问苏慕。
宫北漠的视线一直都牢牢地锁定在苏慕身上,就是希望可以从苏慕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毕竟葬龙山蛇王窟的事同样也让宫北漠夜不能寐,尽管大多数人觉得,此事首当其冲会影响的其实是璇玑皇朝,但睿智如宫北漠,他心里很清楚,一旦璇玑无法妥善处置好此事,之后势必也会反作用于他们东海大玥国,宫北漠并不是杞人忧天,他是真的有此担忧。
宫北漠表情很是严厉地瞪着距离自己不过三步之遥的苏慕,心中对苏慕其实也有不小的意见,在宫北漠看来,苏慕也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明明手握重兵,却非要折腾出这么多幺蛾子来,让大家都不得安生。
就在宫北漠各种腹诽的时候,耳边响起了苏慕的轻笑声,苏慕神色从容地迎着宫北漠那满是阴翳的眸子,而后语出惊人道,“我为什么要躲躲藏藏?谁告诉你,葬龙山蛇王窟的事跟我有关系,我又为什么要为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承担责任?宫北漠,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那些所谓的证据不过就是栽赃嫁祸罢了,如果你们真的中计,只能说明你们都是蠢货。”
苏慕同样没有给宫北漠留任何面子,当然被苏墨破口大骂的也不单单只是宫北漠,连带着还有别的人,只要是怀疑苏慕乃是葬龙山变故背后幕后主使的人,估计都荣幸之至地获得了一个‘蠢货’的称号。
一听苏慕这话,宫北漠俊脸表情更是阴云密布,他目光狠厉地瞪着似笑非笑的苏慕,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更是握紧了,松开,松开了,握紧,显然情绪受到了不小的影响,谁让苏慕非要胆大包天地连着他一块儿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