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青莲台看见了他们,姬王是长生青帝……”她像个小丑一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表现出最为丑陋的一面。
现在想想看,姬王如何会喜欢丑陋的她呢?
数千年前,生死一线,是姬王救了她。
如今,更是姬王杀死了她的心。
青莲台上,姬王的眼神,像是两把锋锐利剑,贯穿了她的身躯,将心脏粉碎。
冰翎天站在河边,跌跌撞撞,笑的好是夸张。
那笑声沿着河边的风,传出了荒芜地,听着尖锐而毛骨悚然,甚至还有三分悲怆。
长生青帝。
寻无泪坐在轮椅上,面色惨白如纸。
怎么会这样呢……
风愈发的大,这一片荒芜,连带着灵魂都得不到宽恕。
冰翎天跪在河边,泪水狂涌而下,眼眶红的吓人。
她情愿当年没有被救活,情愿死在那个绝望如深渊的旧时光里,永远,不要救赎。
……
在遥远的神月都,轻歌带着两个哥哥去了赤炎府。
一座好菜,满汉全席,精灵一族对菜尤其的讲究。
小包子坐在阎碧瞳的身旁,阎碧瞳高兴不已,端杯喝酒,只是还没有端起杯子,就被小包子抢了过去。
阎碧瞳错愕地望着小包子,有些诧异:“晔儿?怎么了?”
“外婆不许喝酒,医书上说,女孩子是天生的公主,应该少饮酒才对嘛。”小包子一本正经地说。
闻言,阎碧瞳只敢温馨,开心大笑。
已经许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在过去的时间里,她甚至忘了应该如何笑。
在那个封闭的密室里,她怕忘了初衷,忘了名字,时常自己与自己谈话。
她甚至觉得,自己俨然成了一个疯子……
如今,阎碧瞳松了口气,看来她还是个正常人。
小孩的天真烂漫,就像是春日里最暖的那阵风,就驱散掉无望的寒气。
“外婆。”小包子奶声奶气道。
“外婆已经不喝酒了。”阎碧瞳道。
小包子抱着阎碧瞳,在阎碧瞳脸颊上啵了一下:“外婆真好。”
说着,小包子自己端起酒杯就要喝,阎碧瞳蹙眉:“晔儿,你是小孩,不能喝酒。”小包子眨眨眼,笑眯眯地道:“外婆,晔儿是男人,是家里的。
“嗯?”
“谢谢你。”
“……”
轻歌转头望向神女,发现神女微闭上眼睛,呼吸平稳,好似已经一秒入睡了。
轻歌笑着露齿,“既是谢,得有点诚心吧,比如,以身相许?”
神女演不下去了,睁开双眼,面颊微红。
“神女,我很高兴遇见你,亦高兴,我们之间没有因为这件事远离彼此。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轻歌说完,转身便睡。
她到底不是个矫情的人,说这些矫情的话,总觉得有些别扭,怪难为情的。
神女的面上,浮现淡淡的笑。
真是美好的一个晚上。
东陵鳕在隔壁浅眠,忽然电闪雷鸣,乌云覆来,大雨倾盆而下。
忽而,响起了敲门声,东陵鳕睁开眼眸,寒光如杀!
“青莲王,是在下,在下东方破,你的好兄弟。”
东陵鳕寻思着,自己什么时候出现了个好兄弟,不过听着东方破的声音好似在因害怕恐惧而颤抖,便轻挥手,屋门自动打开。
东方破似一道光飞速钻了进来,迅速把门合上,在东方破即将飞入东陵鳕的锦被时,被东陵鳕一脚无情地踹飞。
“东方医师?”东陵鳕面色愈发的黑。
东方破瑟瑟发抖,泪眼汪汪:“在下害怕,外面打雷了。”
东陵鳕:“……”
“青莲王,在下在你这借宿一晚,就一晚。”东方破极为可怜。
东陵鳕看了看角落,闭上眼。
东方破兴奋不已,卷着被子走向角落:“在下一定不会打扰到青莲王的。”
东陵鳕揉了揉眉间,闭眼浅眠,后半夜,一声尖叫把他吵醒。
随后便见东方破飞奔而来,便要抱着东陵鳕。
外面雷声大作,电光闪烁,偶尔映照着东方破惨白惨白的脸。
正在东方破如八爪鱼般扑来时,东陵鳕一道气势闪出,踹走了东方破。
“东方医师!”东陵鳕压低了声音,似有不悦。
东方破讪讪笑了几声:“青莲王,在下害怕……”
东方破眼神中的恐惧不是假的,他瑟瑟发抖,害怕如斯。
一些破碎的画面,在脑海里浮现。
那年,年少时,亦是一个雷电交加的夜。
他躲在床底下,眼里盛满了恐惧,倒映着血腥的画面,亲眼看着屠夫挥舞着砍刀,杀死了父母。
“阿破,一定不要出来,一定,不管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出来。”
母亲最后留下的话。
他不敢出来,他捂着口鼻,怕被屠夫发现。
甚至屠刀落下时,一些鲜血飞溅进床底,落在了他的身上。
随着闪电的光,随着雷声的大响,那屠刀就会凶猛地往下砍。
那一场雨,下了三天。
电闪雷鸣,整整三天。
他在床底麻木了,是师父药王把他抱出去的。
师父问:“你叫什么名字?”
“阿破。”娘亲总是这样喊他。
师父看了看东边升起的太阳,笑着说:“那好,以后你就叫东方破。”希望你如东边的朝阳,永远看不见黑暗。
屋内,有人叹息一声。
随即,东陵鳕走至东方破面前,与东方破谈话。
俩人慢慢交谈,如此,恐惧才淡了许多。
这一夜,更多的是温馨。次日,阎碧瞳一大早就去寻了五殿王,把雷神殿王找来,为轻歌使出雷电之力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