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渡劫前之所以不动用这股力量,是因为若她专心渡劫,半妖们不受她的控制,会因血腥而兴奋,甚至连柳烟儿、夜惊风等人都杀。
如今她非常的清醒,有她操控,半妖们,绝对可以踏平蜀南。
轻歌迈动修长的双腿,往前走去。
那些将她层层围绕的修炼者们,皆感到莫名的恐惧,暗暗发抖,不由后退数步。
轻歌手握明王刀,刀尖在地上划出一道很长的沟壑,她便在沟壑内笑。
“愿衷心与我者,来此线内。”轻歌道。
众人看着地上的沟壑成线,皆是不明所以的看着轻歌。
林君主往前几步走至顾熔柞身旁,凑在顾熔柞耳边狐疑的说:“这丫头古怪的很,顾君,我们可要提防?”
“她身边的羽翼全都折断了,就剩下那个老头,还有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傻子,提防什么?若无天雷相助,她便要死在火云军手中,如今没有了天雷助力,她必死无疑。”顾熔柞道。
林君主皱眉,“顾君,你这样堂而皇之杀了夜轻歌,九辞和邪王那边……”
顾熔柞眼眸爬满几缕血丝,睚眦欲裂透着歇斯底里的猩红和癫狂。
顾熔柞何等聪明之人,自然清楚这一次,他已经失去了大护法和王家的信任。
夜轻歌把他害得好惨啊。
在东洲,他的权威已经没了。
他别的都不要了,此刻,他只要夜轻歌的命。不仅仅是写了泄愤,更是要证明给大护法看,一切都是夜轻歌构陷而已。
如此,博得大护法的信任,他往后还有立足之地。
至于九辞那里……
夜轻歌死在谁手,九辞便会去找谁,自不会与他过不去。
张君主看了眼林君主,不耐烦的道:“林君,你也太草木皆兵了吧,不过是个女流之辈而已,而且数月过去,映月楼还没有动静,显然九辞都不记得此事了。一个夜轻歌,杀便是杀了。有何不能杀的……”
张君主面朝顾熔柞,脸上堆满了笑,“顾君,要我说,这夜轻歌该杀,还得千刀万剐!”
顾熔柞阴鸷一笑。
此时,已有人心动摇,许许多多的人,冲向轻歌,走进沟壑内。
顾熔柞道:“我蜀南战士听命,杀夜轻歌于刀下者,送极品灵宝一件!”
闻言,人心沸腾,顾熔柞麾下的战士们,还有那些作恶多端的东洲修炼者,全都携杀意狂奔过去。
地牢里的少女们,手握着地牢铁柱,于两侧铁柱之间的缝隙中,探出一张脸,满眼的急切,忧心忡忡的望着轻歌。
轻歌看着如海上涛浪般的人群,唇角勾起了灿烂的笑,这笑意之下,是无尽的血腥肆虐!
帮着轻歌的修炼者们突然恐慌了,首先人数不对等,而且顾熔柞还有林、张二君相助,三个幻灵境高手汇聚一堂就已够呛,更别说还有这么多的蜀南战士和修炼者。
正在他们有些后悔想要打退堂鼓时,便闻女子清寒之声起——
“蜀南战士,诸修炼者,欲图不轨,以下犯上,按照东洲律法,该诛之,杀之!”
轻歌嫣然一笑,道:“东洲诸妖群魔,请为我,清东洲奸佞,诛东洲祸害!”
那群山落日圆,那长河孤烟起,那晚风过残阳,唯有她的笑,像是丛林深处的妖精,昙花一现,惊鸿一瞥,美的惊艳,猛烈撞击人心,久久难忘。
“这夜轻歌是要做什么?”张君主万分不解。
林君主蹙眉,“夜轻歌一向诡异,我们不可轻敌。”
“老林,你害怕个什么,现在夜轻歌就是那砧板上的鱼肉,如今还在叫唤,不过是临死之人的挣扎罢了。”张君主耸耸肩,不屑狞笑,张君主面朝顾熔柞,脸颊的笑渐渐变得淫。邪,“顾君,那夜轻歌虽说有点贱骨头,但那张脸,那身段,可是诱人了,与其白白死了,倒不如让我快活快活……想到她是夜惊风的女儿,我这心啊,就更兴奋了。”
顾熔柞看了眼张郡主,眼底一抹火光绽放,“张兄哪里的话,张兄要快活,做兄弟的,我还能拦着不成?”
林君主心脏猛然一颤,蓦地转头看向顾熔柞, 欲言又止,不再说话,却是无比的心凉。
顾熔柞敢执意杀夜轻歌,只怕是料定了张君主的心思。
等蜀南战士们缉拿夜轻歌,届时,张君主图谋不轨定起邪心,将夜轻歌奸杀后快,九辞自会找张君主算账,而顾熔柞又重新得到了王家和宗府的信任。
顾熔柞看似恼羞成怒下做的决定,实则三思后行,深谋远虑,把一向以他马首是瞻的张君主都算计上了。
林君主看着顾熔柞的侧脸,头一次感到了此人的可怕。
张君主还在马大哈的笑着,“蜀南战士就是威猛啊,这东洲大地都要震颤三下,还有东洲兄弟们相助,这夜轻歌必要全军覆没,没想到还有一些白眼狼,蠢货,竟相信夜轻歌,这些人即便现在后悔了也没用,就该全部杀死。还诸妖群魔,夜轻歌此举,不过是想死的有尊严罢了。赶紧的,别浪费时间,我这裤腰带都要崩开了,姬寻欢的女人,是何等销魂滋味啊……”
张君主啧啧两声,还舔了舔唇。
张君主还在做着快活的美梦,忽然一阵地动山摇而来,张君主险些站不稳。
张君主满面惊诧,不仅仅是地动山摇,随之而来的还有阵阵阴森邪佞的气息,叫人寒毛都倒竖起来。
“顾君,这是……”张君主回头看去,但见数百半妖半魔,全都冲出来。
他们将修炼者和蜀南战士扑倒,虽仅有数百,却能够屠杀成千上万的战士。
他们一出现,就开始屠杀。
他们的手修长到可怕的程度,指头像利刃一样尖锐,可以撕裂人的肌肤皮肉。
啊啊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
方才还斗志昂扬的战士们,陷入了惊恐。
它们,面如死灰。
它们奋力一战,却抵不过半妖们。
十个瞬息,就已尸体遍地,结束一场战斗。
张君主吓了一大跳,“好端端的,这些半妖们怎么会成群行动?”
“不,它们这种有组织的行动,更像是听之命令,究竟是在听谁的命令?”萧日臣蹙眉,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