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找到朱朱家的?你给我装gps定位了是吗?”谭璇吊儿郎当地问,还保持着从家里出来时头也不回的劲儿。
江彦丞却跟完全没吵过架似的,笑眯眯道:“你朋友圈儿不是有之前朱朱乔迁时发的图吗?有小区的定位。”
“那都一年多以前了吧?”谭璇无语,“江总真闲,一年前的朋友圈儿都翻出来了。”
江彦丞也不跟她辩解什么,她的朋友圈他从头看到尾,从第一条到最后一条,何止一年前呢。
他笑笑道:“真说对了,不闲也不会炖汤。呐,汤炖好了,你不在家喝,谁来喝?晚饭还没吃吧?”
他的声音该死的温柔又性感,听得谭璇更饿了,她吃了那么点儿出门,现在下午五点多了,早就饿得不行,她盯着江彦丞手里的保温桶,这已经不能用“杯”来形容了,是“桶”。
谭璇没好气道:“你怎么不把家里锅搬来?都是从哪儿变出来的东西啊?一会儿保温杯,一会儿保温桶。”
江彦丞笑:“我倒是真想过把锅端来,砂锅不太稳,洒车上多不好。你这小保姆当得过来吗?不熟练的话,我替你上去收拾收拾再走?”
他手里还提着保温桶,也没直接给谭璇,谭璇双手插在口袋里,听了这话不怎么高兴了:“你上去干嘛呀?你是不是缺?我给人家当保姆就算了,你干嘛还要贴上来,她是你什么人啊你要给她收拾?”
谭璇真是气着了,刚才还是放不开的别扭劲儿,现在脸冷了,她来给朱朱帮忙是出于同学的情分,江彦丞是出于什么?有这义务吗?!
谭璇不仅生气,胸口还很堵,江彦丞的命就这么贱?他什么人啊,给谁都当保姆?
江彦丞看她把脸别开,分分钟就要骂人了,上前一步单臂一揽给她搂怀里了,拍了拍她的后脑勺道:“宝贝儿,老公这不是心疼你吗?你在家都不自己收拾家务,跑人家这里来做家务来了,别生气啊,老公也没别的意思。”
夕阳西下,最后一缕光照过来,两个人身上都是金黄色,远处有孩子在笑,老人在说话,谭璇的头被按在江彦丞怀里,心忽然就瓦解了,眼眶湿润,她抬手轻轻捶了下江彦丞,憋着酸涩的情绪道:“你在家还没当够保姆啊?你不能给每个人都当保姆啊,我折腾你已经够了……”
“江太太……”头话的语气太平常了,买车跟买吃的似的随意,谭璇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看他眼神沉黑并不是玩笑,她才压低了声音道:“不动声色地炫富,我给你90分,扣十分怕你骄傲。我那破越野挺好的,爷爷送的。牌照也好,5678,多顺啊。”
江太太从来没觉得豪车有什么,她从来不跟他要任何东西,江彦丞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转头看了看天,小区里路灯都亮了:“好了,宝贝儿,天都黑了,快上去吧,我回家了。小丢还没吃饭呢。”
谭璇点点头,要多乖有多乖,一点没跟他作,转身就走。
江彦丞却把她叫住:“江太太,就这么走了?不表示表示?”
谭璇回头,看江彦丞指着他自己的唇,又来这一套……
然而,她还是折回去,单手把江彦丞的脖子给勾住,不费力地亲在了他的半边脸上,嘱咐道:“到家跟我说一声。”
江彦丞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整个人神采飞扬,轻轻拍了拍她的腰:“恩,到家给你电话。上楼吧。”
谭璇这次是真走了,进门后,上电梯前回头看了看,江彦丞还站在原地冲她摆了摆手,等电梯门合上,谭璇往自己额头上狠狠一拍,恨不得把自己拍死。
她干嘛呢?幼稚不幼稚,她从此以后还能再好好做人?在朱朱家楼下上演了一出她自己也搞不懂的戏码,她居然被一保温桶乌鸡汤给收服了?她也太没节操了吧?
呵呵呵,作孽啊,她还哭了一鼻子。她八百年没哭过了吧?
头往电梯门上撞,电梯门忽然开了,门外站着穿了身睡衣的朱朱,焦急地问道:“年年,你干嘛去了?吓死我了,你电话也没带,找不到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