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意识到情况不妙,出招更加凌厉。
武松明显感觉到陆谦的刀更狠更沉了。一方面,他深感自己的《达摩心经》还得继续抓紧修炼,争取早日再突破一个层次,达到第七层的话,应该就能和陆谦拼上一拼了。毕竟,《达摩心经》,共分九重;炼成八重,天下无敌。如果说第八重是天下无敌,那么第七重自然就是武林一流高手之列。
不能不承认,陆谦尽管是个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但武功可以和林冲一较短长,确实勉强可算是武林一流高手的层次了。
武松当然也不差。毕竟,现在他能在陆谦的刀下自保,就意味着他已经有与一流高手正面过招的实力!这,已经是飞速的进步。天下三大奇书之一的《达摩心经》就在他的手中,用不了多久,他完全可能实现新的超越。
但眼前,陆谦的拼命攻击,还是给了他很大压力,使得他登时险象环生。
不过,武松却从陆谦如此凌厉的攻势中,看出他无心恋战,急于脱身了。因此,更加咬牙坚持,不惜冒着危险,也要把他死死地拖住。
这时,高衙内却再次逼近了张真娘。
现在已经没有布围遮挡了,一旁就是众人在拼死厮杀,这个畜生却依然色心不死,还在打算侵犯张真娘。
武松固然心中发狠,已经发誓要宰杀这个畜生,就连陆谦,脸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厌恶的神情。
无奈,高衙内是高俅的儿子。他无论如何,必须得维护高衙内的安全。
因此,刷刷几刀,逼退武松之后,他终于赢得一丝喘息之机。此时,高衙内正要强行抱住张真娘猛吻,却被陆谦一把抓住后背,提了起来,飞身倒掠退走。
“陆谦,你个王八蛋!为什么坏我好事!你他娘的太没本事了!”
高衙内再次破口大骂。
陆谦却无暇与他计较,只是抓住他赶快继续后撤。因为,武松丝毫没有停留,紧追不舍。
这时,那些围攻鲁智深的人,见陆谦带着高衙内退走,武松要去追赶,有的便冒险脱离鲁智深的颤抖圈,前来阻拦武松。
这些大汉,都是高俅精心挑选出来作为私人护卫的,一方面是为了荣华富贵,一方面也是为了不被高俅追究责任,尽管陆谦已经带着高衙内退走,他们也只能奋不顾身地拦住鲁智深和武松。
说起来,大宋还是有这种不要命的武士的,只是数量太少,而且又被奸臣们用在了歪处,而不是对抗外地的战场上。
眼看陆谦抓着高衙内,已经跃上路边的一匹大马,打马而去,武松和鲁智深却被这些大汉们缠住,一时无法脱身。
好在,这时,张德胜终于带着一队新禁军精兵飞马赶过来了。
开玩笑,统帅大人遇敌,他们哪敢怠慢。他们的急行军速度,其实是够快的。
他们一到来,局面自然立即改观。鲁智深和武松终于得以脱身,留下张德胜和一部分官兵抓捕那些大汉,一部分负责护卫张真娘,武松和鲁智深便带着另外几百士兵,赶快去追陆谦和高衙内。
想到高衙内的阴魂不散,刚才对张真娘的侵犯,武松和鲁智深心中便满是杀机。今天,抓到陆谦和高衙内,一个都不会放过。
是高俅的儿子又如何?杀了,也可推说是土匪杀的。就算高俅查到是武松,武松也不惧。一方面,他还可以利用蔡京和高俅的矛盾,更有李师师在皇帝面前说好话,高俅现在未必能奈何了他。另一方面,退一万步讲,就是将来被高俅逼得无计可施,他和鲁智深也大不了再去闯荡江湖就是。
总之,陆谦和高衙内,在两个好汉的心中,都已经判了死刑。
陆谦所乘的马,无疑是一匹好马,但毕竟驼着高衙内和他两人,因此始终无法摆脱武松和鲁智深带着新禁军的追赶。
然而,前方山势渐渐变得陡峭,有的地方又是芦苇灌木丛生,很容易遮挡追赶者的视线。
前方道路突然分成三条岔道。待武松和鲁智深赶到时,陆谦和高衙内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芦苇灌木丛中,不知道究竟是走了哪条道。
武松毫不迟疑,正要分兵追赶,鲁智深却突然阻止了:“兄弟,且慢!”
武松道:“哥哥觉得有什么不妥么?”
鲁智深观察了一下,道:“不错。我过去随着老种经略相公,也曾经打过大大小小几十仗,还是有些感觉的。这一带山势险要,水道纵横,又到处是芦苇和灌木,很容易有埋伏!”
武松道:“陆谦和高衙内明明只有两人,哪里会有埋伏?”随即想到什么,道:“哥哥说得对。此地已经越来越靠近芒砀山,确实要提防有土匪强人出没。若是恰好有土匪埋伏在这一带,我们这几百人贸然追进去,还真的有些冒险!”
鲁智深皱了皱眉头,道:“不错。而且我直观感觉,这一代确实隐隐有些杀气!”
所谓杀气,并不是虚无的存在。那些久经沙场的人,到了一些地方,自然能够感觉到危险的存在,这种危险的气息就是杀气。
武松当然相信鲁智深所说。毕竟,他的实际战斗经验,目前还是不如曾经跟随老种经略相公到处征战的鲁智深的。
他停下马,正在观察。这时,却听得有人说:“你们这些官兵,胆子也太小了。我明明看到有两个人刚刚从这条道上跑过去,你们很快就能追上了,却担心什么埋伏,不敢前进,那不是白白放跑了他们吗?”
鲁智深喝道:“是谁在说话?”
“哦,是小可,一个刚好从这里路过的人!”话语声中,只见一个人牵着匹马,缓缓地从一片灌木背后走将出来。
那人身材修长,面如冠玉,文质彬彬,气度不凡。看上去是个读书人打扮,但腰间却挂着一柄长剑,手中牵着一匹十分雄壮的好马。
见到鲁智深和武松,以及他们背后那一个个杀气腾腾的新禁军士兵,这人却依然气定神闲,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