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遇到了?
若虞所认识的华桒可不是这样的啊!她所认识的人,是待谁都很好,就是不会让任何人走进他的心里。
曾几何时,若虞有问过这人,他那般喜欢孩子,为何不找个人成亲,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而当时华桒说的那句话若虞到现在都还记忆深刻。
记得当时华桒拧着眉头,摇头道:“女人都太麻烦了!”
当时那人看到眉目间满是嫌弃的样子。
还记得若虞在最初见到华桒的时候,哪是这样仙风道骨的样子?记得那时,这人跟凡人没什么两样,就是起初有一点,若虞到现在都还没能明白,为啥当初这个人见到她就跟见到了瘟疫似的?!
赵堇城在旁,听到华桒这话的时候当下便是一笑:“真是天下怪谈,华兄的心上也竟然会留有一个女人!话又说回来,以前与你谈女人的话题,你都会异常的不舒服,今儿个是怎么了?怪症被你心里头装的那个人给治愈了?”
谈到女人就不舒服?若虞当下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了赵堇城,最后又将目光移向华桒,华桒听到赵堇城这话的时候,当下轻拧了一下眉头,随后道:“没有的事就莫要胡说了。”
“实打实的事。”赵堇城笑看着华桒道:“如今好了,倒是不让人提了?”
若虞似乎是听明白了赵堇城的话,但是却又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想,看了一眼赵堇城,若虞问:“王爷,您这话的意思……”
目光分外认真的看着赵堇城,赵堇城瞧了一眼自己身边坐着的这个女人,当下便又笑道:“没错,如你所想,他讨厌女人,而他讨厌的原因是……”
“天色已经不早了。”似不想让赵堇城接着说下去一般,华桒直接打断了赵堇城的话,笑道:“今日汝朋远道而来,主之不以礼而待?”
这话说得这般文绉绉的,赵堇城当下抽了抽嘴角。
挥手叫来了疾风,赵堇城道:“你带华公子去南苑休息吧!”
若虞坐在旁边,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王爷,您不是说让妾身来安排的么?”
眉梢微动,赵堇城看着若虞,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问了若虞一句:“你这是不满本王的安排?”
若虞:“……”
嘴角微抽,若虞连忙摇头。
赵堇城瞧见若虞脸上的表情,当下柔和了眸光。
华桒看着面前的两人,眸底闪过一暗光,趁着两人没有注意的时候悄悄地走了出去。
赵堇城倒是瞧了一眼华桒离去的背影,当下眸光一沉。
“虽说秦妃与王嫔的事情已经过去,但是,余波再起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赵堇城突然开口对若虞说了句这样的话。
这话若虞自然是听明白的,秦妃娘娘再怎么说,其父也是一个大学士,心向着秦妃的也不是没有,换句简单明了的话来讲,那就是秦妃的“余党”!
这道理若虞是明白的,当下便点了点头,刚想说声自己会注意之类的。
结果面前这人却又突然开口说了一句:“你最近这些时日,最好莫要出府了,最好连北苑都莫要出!”
听着这话,若虞当下有些哭笑不得:“您这是要软禁妾身?”
嘴角一抽,赵堇城皮笑肉不笑道:“软禁你对本王有何好处?你还当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说罢,也未等若虞回应,赵堇城直接往外头走去。
等到赵堇城离开,若虞这才发现,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偌大的前厅里就只剩下她和暗香疏影了?
赵堇城自出了前厅后,脸色突然一沉,这脸色变得如此之快,就连疾风都吓了一跳。
刚想问自家主子这是怎么了呢,结果自家主子突然说了一句:“你且先去看看军中有无要事,我要去与华兄一聚,毕竟又是三年未见!”
说罢,也不等疾风应下,赵堇城迈着流星大步就往南苑走。
疾风看着自家主了离去的背影,心头还有些许疑惑。
华桒想着方才赵堇城与若虞两人的相处,脸上有的只有愁容。
明明两年前,她还是只与他打闹的,可现在……
“华兄在想何事?竟然想得这般入神?”
赵堇城突然出现,跟华桒说了这么一句话。
华桒闻声,当下便是一愣,随后便又笑道:“离京三年有余,我不过是在此感慨这京城的变化罢了。”
转过身子,华桒笑得一脸温和:“赵兄来此,可是有事儿想要问我?”
赵堇城其实挺不喜欢华桒这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他的样子!虽然他每回都说得很对!
甩了甩大袖,赵堇城负手而立:“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儿,就只是想问你一些私事儿而已。”
这话说得倒是清淡。
华桒瞧着赵堇城的模样,当下便勾了勾唇,他瞧了一眼树梢上的鸟儿,目光又柔了一分,他道:“你是想问我,是不是与你新迎的王妃认识吧?”
华桒说这话的语气平淡得,就像是做菜的时候要加盐似的,赵堇城当下忍不住拧了眉:“你我都是朋友,怎么还要将事情瞒着我,你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
赵堇城说这话的语气是不太好的,又带着一丝怒气在里头。
而华桒听到后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反问了赵堇城一句:“你也与我是朋友,为何那些军中要事你不能告诉我?你又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这话问得……赵堇城当下就拧了眉:“国之大事,关乎的是千百万百姓之性命。”
“人者隐私,关乎的是数千万地下亡灵。”华桒接着赵堇城说了这么一句话。
赵堇城听到后当下便愣了:“华兄此话为何意?”
知道自己无心之语说得有些过了,华桒当下便笑道:“我的意思是,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能说,不方便说,或说不出口的秘密。你若心中有疑,便直接去问问你王妃吧,说到底我也不过是局外人,在当事人没有开口之前,我都是不会说的。”
自己跑去问那个女人?
赵堇城当下便摇了头:“不可。”
这话说得简短又坚决,华桒在一旁听着都忍不住愣了一下,问:“为何?你们是夫妻,有什么不方便问的?”
这话问得,赵堇城都不知道应当如何回答了,他又不关心那女人,即便是那女人与华桒认识又如何?与他何干?可是吧,瞧着那两人当时一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事情的模样,赵堇城只感觉自己喉咙里卡了根鱼刺似的,怎么都不舒服。
华桒瞧了一眼赵堇城的表情,当下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华桒问了赵堇城一句:“赵兄可信我?”
这话说出来,赵堇城都忍不住一笑:“华兄此言何意?你我生死至交,于你又何谈不信?”
听到赵堇城这话,华桒当下便笑道:“如此真是我之幸,既然赵兄如此信我,那么请相信我,王妃于你身边绝对有益无害。”
华桒竟然会在他的面前帮人说好话?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赵堇城疑惑得紧,同时也好奇得不行。
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可以让华桒这样的人为她做担保?而且……
“你我至交这么多年,我也清楚的明白你心里头的人是谁。而你与王妃成亲的原因,我倒也是听说了。”
一提到这点,赵堇城勉强的扯了扯嘴角,脸上露出一抹无奈:“倒是让你见笑了,不过,你既然听说了,那么也应当知晓那女人动机不纯才对,又怎么让我放心她?”
华桒闻声,当下便连忙道:“每个人做事情都是有原则的,她不是那样的人!”
这话回答得又坚定又快。
赵堇城都被华桒这反应给吓了一跳。
华桒也知晓自己这般有些过激了,当下又温和下来,有礼道了一句“抱歉”。
赵堇城闻下当下便摇了摇头,他眉眼微弯:“无妨,对了,你先前说我大婚之日你是来观过礼的,既然如此,你为何没有进府入席?不打招呼也就罢了,怎么连礼物都不备个一二?”
赵堇城是了解华桒的,既然他并不打算与他明说,那么他再怎么逼问也无果。
而且,他若是问得太紧,倒是显得他挺在乎那个女人似的!
与其会产生这样的误会,还不如等自己慢慢的查呢!
毕竟……华桒不想说,而后猜到他在调查的话,指不定会胡诌些什么给他听呢!与其如此,还不如先安抚好华桒这里,自己再偷偷去查,先下手为强!
只是……方才华桒说的那句“人者隐私,关乎的是数千万地下亡灵”是什么意思?是单纯的做个比喻?还是说……确有实事?!
若虞是还没有做好见华桒的心理准备的,但是,在这种没准备的情况下见了,而且还是会在未来的数日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那种,想着若虞心头都是有些不安的!
因着华桒的事情,若虞整晚都没有睡好觉,次日一早,若虞带着一脸的疲惫坐在妆台前让暗香为她梳妆。
华桒这个人吧,她暂时不要去接触好了,以免引起什么子虚乌有的流言。
正这样想着呢,疏影却突然跑进来与若虞说:“王妃,华先生请您花园凉亭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