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很无辜,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卯足了劲,宋毅拼劲力气推开秘书。
他不管不顾了,作势就要冲上去用刀捅向时封。
啪!
与此同时,席铭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
他一把抱住发了疯的宋毅,“冷静点,现在动手对你没有半点好处不说,还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席铭的话适时让宋毅冷静了下来。
男人双眸狰狞,愤怒的看着时封。
但他似乎半点也不害怕,无非就是因为这是他的地盘,不论从哪方面来说他都有足够的证据扳倒宋毅。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情绪却再次爆发出来,席铭死死拉着宋毅,他同样也心里不好受,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活生生葬送在时封的手里了,他也恨,但事到如今不能再意气用事了,否则他们就没有足够的底牌来跟他对抗了。
席铭强行将宋毅拉出了公司,他怕他独自一人会出事,硬生生地把宋毅塞进副驾驶,绝尘而去。
两人回到别墅时天刚黑。
听见动静整个客厅里的人心都松了。
林染赶忙吩咐厨房把晚餐准备好,她看着失魂落魄瘫坐在沙发上的人,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宋毅女儿遇害的事他们已经知道了,这种痛没办法感同身受,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自己一个人熬着。
沈清源上前拍拍宋毅,“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找到语淳。”
是啊,一个人走了,还有另一个下落不明。
宋毅苦涩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我该怎么办……”
席铭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时,忽然听见佣人的脚步声,“先生,这是外面的人送进来的。”
“谁送来的?”
“不太清楚,他们只说等您看到了自然会主动喊他们进来的。”
经过上次的事情后席铭特意下令不准外人进来了,他拿过佣人递过来的文件,并未发现什么不妥后才拆开。
入眼的居然是张法院的传票。
“拿来的传票?”沈清源也觉得怪异,“这段时间并未惊动上面的人,怎么会有传票?再者说了,这个传票就算送也不应该送到咱们这里来啊。”
沈清源说的话正是席铭心里想的那样。
不用猜,这件事肯定又是时封搞出来的。
“喊他们进来。”
“是。”佣人折身出去,很快的功夫就带着两名中年男人进来。
他俩是检察院派来的,看到满屋子的人一点也不意外,“正好大家都在,我们是受了时封先生的委托来的,请问宋毅先生是哪个?”
宋毅沉寂的眸子微微一动,“我是。”
男人瞧着宋毅精神面貌不行,权当这人是受了惊吓,他一五一十将事情的来源感情宋毅,“时封先生告你诽谤他杀害罪,所以还需要你跟我们走一趟了解了解事情的原委。”
“他还真好意思说!”
“什么?”对方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话,继而继续说道:“你们俩之间的矛盾我们不清楚,但这是受了委托,不论你有什么原因都要跟我们走一趟。”
走一趟?
林染不住冷下脸,时封这个人简直没皮没脸到家了!
宋毅蹭地起身,脸色阴冷,他随手抄起桌上的东西砸在那两人身上,“滚开,一群不分青红皂白的东西!”
他情绪濒临崩溃,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跟这两人周旋。
“你!”两人看着他那样子气不打一出来,“不管你有多不满意,我们在执行公寓,你必须要跟我们走一趟。”
他们态度也强硬起来,上前就要带着宋毅离开。
沈清源蹙眉看着这两人,“听你们这意思是准备公然跟我们作对了?”
他上前拉过宋毅在身后,冷笑道:“且不说别的,就今天在场的这些人又有那一个是你们能的罪的起的?!”
两人怔了怔,下意识顿住脚步。
沈清源说得对,今天在场的人又有那一个是他们俩能得罪的?
一直不曾开口的同伴推了推那人,两人对视了眼,识趣地先行离开。
宋毅精神饱受折磨,出了这种事终究只能席铭来摆平。
送走那两人之后他第一时间联系了所有关系将这件事给压下去,这会子的情况上宋毅不比其他人,那还有多余的心思去应付别的。
翌日,席铭起了个大早。
林染知道他昨天一夜都没怎么睡,看着他眼底的乌青,心疼极了。
她想劝劝席铭别这么拼,但终究没说出来。
林语淳同她关系较好,如今下落不明,别说宋毅难过了,她也同样跟着担心。
更何况现在他们俩的女儿已经这样了,最好的结局就是尽快让孩子入土为安。
想起那张稚嫩的小脸,林染就觉得心疼。
——
深知如今宋毅没有心思处理这些事,席铭默默地在背后替他将一切都安排了。
到底是他的干女儿,着手处理起这些事的时候席铭的心一样疼的不能自已,他给小姑娘安排好墓地,挑了个最好的日子准备让孩子入土为安。
事到如今哪怕不愿意接受也得接受。
席铭领着面无生气的宋毅一同来给孩子送行,他看着眼前这个暗红色的棺材,眼眶蓦然一热。
“看看吧,最后看一眼……”
“不,”宋毅摇着头,“我不看,她好端端地在医院里躺着!”
他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哪怕已经是心知肚明的了。
“宋毅!”席铭板正他的脸,指着不远处说道:“你清醒一点,现在事情发生了,她最大的愿望肯定是见不得你这么难过,可是你却偏偏要在她面前这样难受,你让她怎么能安心的走?”
宋毅猛地抬起头,似乎还能看到女儿那张稚嫩的面孔正在朝自己笑。
他扯了扯唇瓣,艰难地露出一抹笑,可这抹笑却比哭还让人心痛。
席铭拉着他走到冰棺前,“看看吧,否则等语淳回来后你怎么跟她交代?”
闻言,宋毅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击中一般,脚步硬生生地定住了。
他想着过去种种,一个大男人却哭的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