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谨心里想着,那不仅自己的处境会变得糟糕,只怕林染的处境也会更难过。
只是他的目光却仍然没有办法完全从林染的身上离开。
她就像是一束光,刺眼却又让人挪不开目光。
此时,走出店铺的林染,迎面走上来了一个人,那个人穿着宽大卫衣带着帽子带着口罩,看不清长相,只是感觉就特别的刻意,并且步伐极快的冲上前去,显然就是要与林染撞到一起了。
时谨恍惚感觉,有什么刺眼的东西闪过眼前,就见那人袖口处似乎还藏着锋利到的刀刃。
当下意识到情况不妙,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大步朝着林染迈出去。
另外一边,同样注意到锋利刀刃的是徐玲,也许也是猎人女儿对事物的敏锐感,她抬手拽住林染的手腕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一拽,只听到林染略微有一些吃痛的声音,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带着帽子的男人早就已经逃走了。
林染脱离的跌坐在地上,只觉得小臂一阵火辣辣的疼,低头一看,就看到一个血口子。索性不深,只是轻轻的擦过,不过伤口绽开,流了不少血。
“染姐!”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徐玲显然是被吓倒了,悦悦也是被吓得不敢说话,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林染也是被下白了嘴唇,刚才冲着自己过来的那个人显然是带着刀有备而来的,显然是想要伤自己。如果不是徐玲反应比较快拉了自己一把,自己怕是就要命殒当场了。
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随即伤口还是在隐隐作痛,但是毕竟还有两个孩子在身边。尤其是悦悦,绝对不能让她看了去害怕,晚上可能是要做噩梦的。
故作完全不痛的样子,林染撑着地面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踉跄之时,手臂突然就被一个温暖拖住,林染诧异的回头就看到了时谨站在自己面前。
瞬间有些惊愕和惶恐,显然刚才来袭击自己的那个人就是时谨的父亲时枫手下的人,而时谨现如今突然上前来,难保不准是来补刀的,顺势当下就想要把他给推开。
但时谨攥着林染的手腕攥的紧紧的,从脖子上把领带解了下来,简单的包扎固定起她的伤口。他的动作很轻柔,小心翼翼的,仿佛是手指之间捧着的是什么珍贵的宝物一样,同时压低声音对林染说道:“我父亲的人应该就在这个商场周围监视着,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这段时间不要出门了,明白么?”
林染诧异,但是还没等着反应,时谨就已经被悦悦和徐玲给推开了。
悦悦带着哭腔到:“妈妈,小裙子我不买了!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林染也有些歉意的摸了摸悦悦的小脑袋,最后看了一眼时谨,眼神之中似乎是有诧异,也有一些暂时问不出来的问题,不过最后却也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商场。
时谨叹了一口气,看着林染离开的背影才稍稍放心下来。
在庭广众之下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看来父亲简直是越发的不择手段了。
时谨转身回到了店铺之内,就看到双手环胸满目怒色的徐璐,脸上再次展现一抹颇为漫不经心的表情,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拉了拉她的手腕,就看到她不满的把手甩开:“你还来找我干嘛,去找那个贱女人啊?还来找我做什么?回去我就告诉时枫先生去!”
说着,仰起头来傲慢的好像是一只大孔雀一样。
时谨哼笑了一声,攥着徐璐手腕的手仍然没有收回。
“瞎说什么呢?你告状当然没有问题啦,不过你自己都说了,她是个贱女人。何必为了贱女人生气上火呢,而且……不你不觉得林染她摔倒的样子格外的狼狈么?就像是……丧家之犬一样,近距离观察一样,感觉倒也不错。”
说着,时谨抬起手来手指刮了刮徐璐的鼻尖:“你个小醋精,不过,就是因为你这一点,才讨人喜欢。”
听着时谨这么说,虽然徐璐心中仍然有疑惑,不过见着时谨的样子,方才的想法也暂时淡薄了些许。仍然一副生气的模样,但是嘴角的笑容已经有点掩藏不住了:“哼,你就知道欺负我!罚你,陪我逛一整天的街!”
“这是罚我么?这明明就是奖励我吧,能够陪着你,是我的幸运啊。”一来一回短短几句话,就将徐璐哄得服服帖帖的,但是时谨回过头看向外面的时候,眼神仍然有些担忧。
洁白大理石地面上点点殷红色的血迹,有些刺目。
她……真的平安到家了么?
林染回到家中,让下人先替自己包扎了一下伤口,索性伤口并不深,也不会到留疤的程度,简单的处理一下之后应该就没问题了。
这段时间席铭仍然在忙碌公司的事情,林染并不希望自己手上的事情、自己今天突如其来的遭遇影响到席铭,耽误他的工作。
在下人处理好伤口准备离开的时候,林染还特意叫住了她。
“哎,等一下,我有事情要跟你讲。”林染说着,将袖子拉了下来,遮挡住伤口的绷带:“今天的事情,你不要和席铭说起来,如果他真的问道说我为何受伤了……你就说……”
林染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窗外,此时天已经黑了,隐隐约约能够看到院子处的植物,突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继续吩咐道:“你就和席铭说,就说……是我今天白天想去花园逛逛,结果不小心被树枝划伤了手腕,知道了么?”
下人毕恭毕敬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林染“嗯”的应了一声,就吩咐让她先下去。
在房间来回踱步,今天发生的事情使出突然,就连林染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会产生什么连锁反应,只是突然响起悦悦和徐玲来。
悦悦似乎的确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了惊吓,不顾过听说现在已经睡着了,而且毕竟她身边还有席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