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晨和席悦看到林染从包厢出来,二话不说便跑了过去。
“妈咪,你终于出来啦!”席悦兴高采烈地拽着林染的衣角,天知道她呆在这感受爸比人工制造冷气有多冷。
“你们久等了!”她主动牵起席悦的手,下意识地抹去,残留在眼角的泪花。
“妈咪,你怎么哭了?”眼尖的席晨很快就看到林染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刚哭不久。
他不由地对白旭茗怒目而视,以为他们两个单独在一起,白旭茗欺负了自己的妈咪。
“叔叔,你到底对妈咪做了什么?”他以为林染想要掩饰,冷着一张脸要给妈咪讨回公道。
他们这以三敌一,有什么好怕的。
林染知道他们有所误会,连忙解释。
“你们现在要叫他舅舅,别叔叔叔叔的了。”
“什么?”席晨和席悦一脸困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时候他们凭空冒出来的一个舅舅?
席悦脑袋正迷糊着,就听到哥哥当着白旭茗的面喊了一句舅舅。
她犹豫片刻,也跟着喊了一句。
“真好。”白旭茗抬手刮了刮席悦的鼻梁,动作很是亲昵。
几人相视一笑,在无形中勾勒出一副温馨的画面。
被无意间排除在外的席铭,表情越发阴沉。
偶然经过的过路人,都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不知道感受到了哪股阴风的存在。
“白先生,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席铭生怕这几个人会在这继续聊天,两三步走上前,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也好,那就不打扰你们了。”既然已经把话说开,白旭茗就没有要继续留下的理由。
“路上小心。”林染不忘提醒,很是关心白旭茗。
席铭倒是从未见过林染这么关心白旭茗,顿时醋意横飞,整个人仿佛是一个大型的酿醋坛,一点就会爆炸。
刚坐进车内,阴沉着脸的席铭,终于忍不住询问。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总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好像他才是个外人。
林染颇为感叹地躺在后座:“白先生是我的哥哥,我母亲原名叫白素雅,我算是白家的孩子。”
什么情况?
席铭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一头雾水,不知道林染是凭借怎样的依据,才会说出这些话。
“你是不是也被吓到了?”透过后视镜,林染看到席铭发愣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笑。
换做是任何人,听到了这样惊天的大秘密,恐怕一时间都会消化不良吧。
“这是他给我的照片,上面的人就是我的母亲。”为了不防止席铭开车,林染特意把照片递到他的跟前,趁着红绿灯的间隙给他晃了一眼。
照片的像素已经有了一定的年份,女人的样貌的确确确跟林染十分相似,尤其是那眉宇间,乍一看就像是个亲姐妹。
“这是我母亲年轻时候的照片,我是不是跟她很像?”林染视如珍宝地搂在怀里,这可是她母亲为数不多的一张照片,她自然要好好珍惜。
席铭点了点头,以表同意。
“按照你这么说,那白旭茗就是孩子们的舅舅。”席铭嘴角上扬的幅度逐渐扩大,脸上的表情也不像刚才那样的阴郁。
既然大家都是血缘关系,那肯定不能成为情侣,只能以兄妹相称。
“那是当然,恐怕我这辈子都不会想到我的母亲竟然还有哥哥,而我也有了亲人。”林染难以掩饰情绪的激动,直到现在,她都在无形中有种恍惚感。
那样的不真实,像是在做个梦。
“晨晨,你快捏一捏妈咪。”她伸出手放在晨晨的掌心上。
席晨摇了摇头,自然是不愿意的。
这样捏人,肯定会很痛。
“妈咪,你看看我。”他边说边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真是蛮疼的。
他暗自腹诽,以此来证明林染并不是在做梦。
“你可真是一个小机灵鬼。”林染看着他脸颊两侧红红的,心疼地揉了揉。
她还不至于怕疼到这个地步。
“妈咪,你现在不是做梦,我真的是有舅舅了。”席晨再次强调目前的真实性,那一副认真的样子,一板一眼的。
席铭暗自窃喜,这样一来,他和白旭茗之间算是化敌为友,成为了亲戚关系。
“不过,白旭茗说自己是养子,我跟他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话音刚落,席铭仿佛五雷轰顶,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忍着没一脚刹车踩下。
“没有血缘关系。”他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重复,感觉自己的心情又变得乌云密布。
林染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但他也算是我的表哥。”
是表哥又怎样?没有血缘关系,随便在大街上拉一个都可以成为表兄妹。
席铭一想到自己的计划泡汤,又不得不要开始正视,这个所谓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哥。
“你以后可要对他客气一点。”林染叮嘱了一番,总觉得他们现在要好好对待白旭茗。
“已经够客气了。”席铭觉得自己没有把拳头挥到他脸上,算是很克制了。
林染倒是理所当然地把这个哥哥,当成自己至亲至爱的人。
“妈咪,我觉得舅舅这个人很好。”席晨这个时候插一脚进来,明显就是想好好气一气席铭。
就在刚刚,林染宣布白旭茗是他的舅舅后,他仍然处于一种一头雾水的状态。
不过,看着席铭气呼呼的样子,席晨倒是越发开心,忍不住当场火上浇油。
“啊是,当初也是他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听着林染重提旧事,席铭脸色越发难看。
“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见死不救。”他试图要辩解,但有席晨这个小帮手,他差点气得没有吐出血。
“你这个臭小子,还真是会有些胳膊肘往外拐。”他冷冷地瞥了眼席晨,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
“舅舅是妈咪那边唯一的亲人,我哪有往外拐。”席晨理直气壮地反驳,眉眼里带着灿烂的笑容。
此时此刻,他唯一的乐趣,就是看席铭的脸,由红转青,由青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