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我帅令,在天黑之前,务必在美人束的通道内,建造起五十一堵石墙。若天谷国这只孤军敢从这里突破的话,我要他们在每经过一堵石墙,都务必让他们留下一万具尸体。”
豹头环眼天生具有大将风度的林朝阳,开始之际,声音虽然不高,低沉的嗓音却极具震撼性,让身边之人心生敬意的同时,四周裸露的沙粒更是沙沙作响。
单从两军气度上来看,卢子国部队的气度不仅丝毫不比三生手下的大军弱,甚至隐隐还有超出一丝的迹象。
林朝阳能够以凝气境大成的修为,让许多化神境修士死心塌地的跟随,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这次他领兵前来围堵,还有家恨。
长子继承父业,一直都是华夏文化中,流传了数千年的传统。
卢子国跟天谷国对峙了这么多年,天谷国这边的扛鼎人物自然是那个以计谋闻名的百里智,卢子国那边便是卢朝阳的父亲卢土虎。
在天谷国的民众的心中,百里智就是他们的战神,正是这个大将军的用兵如神,才让天谷国能够维持至今。
对卢子国民众来说,百里智却只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而已,一直都是被他们的大将军卢土虎压着打,若非他们不愿损失太大的话,天谷国早就不复存在了。
客观来说,百里智跟卢土虎领兵风格截然不同,综合能力却是半斤八两。卢土虎占据上风,只是占了国力的优势。
而身为卢土虎长子的卢朝阳,早年间便表现出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特质,他一直都是父亲的骄傲。
甚至他父亲临死之前,就公开宣称过,当卢朝阳突破到化神境之时,自己就退位让贤,将自己正帅的位置传给自己的儿子,他就儿子手下当一个副帅。
当有人指出,儿子命令老子有悖人伦之时,换来的却是卢土虎的破口大骂。
“老子儿子比老子强,证明老子的种子好,我在手下听令,老子愿意。你们这些人有种也生一个比自己强的儿子。自己生了一群废物,就别来耽误我儿子的前程。”
这番粗狂中略显粗鄙的话,在卢土虎口中广为宣传,还在卢子国的高层之中,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震动。
如果说,普通人生一个儿子比自己强的概率是五五分的话,已经爬到顶尖,位极人臣的人精们,想要再生出来一个比自己优秀儿子的概率,恐怕就要大打折扣了。
在没有人劝说卢土虎之前,所有人抱着儿子都是自家好,老婆都是别家好的传统思想,也不觉得自家的纨绔子弟有什么丢人了。
有了卢朝阳这个大标尺站在那里,遭殃的却是卢子国那些纨绔二代。
几乎在同一天,卢子国都城内的纨绔二代,发现原本对自己给予厚望,就算自己犯下小错也会护短的父亲,突然间好像经过亲子鉴定,确定自己不是亲生的一样,横挑鼻子竖挑眼,动辄就是一顿竹笋炒肉。
慢慢地等这群被父辈嫌弃,狠狠操练过的纨绔二代们反应过来,他们才知道让自己遭罪的罪魁祸首竟然是卢朝阳。
其实更准确点来说,他们应该把账算到卢朝阳的父亲身上,只是报复一个掌握了半国军权的大帅,莫说是他们这些没有实权的纨绔二代了,就是他们的父辈中,也没有几个有这样的胆子。
而且卢家早年就被国君赐予国姓,历代都忠心耿耿,就算是打小报告,泼脏水都找不到地方。
最后,倒是有几个在家里被嫌弃到头脑发热之辈,发誓要找卢朝阳报复。
最终的结果,却是他们被狠狠地修理了一顿,再有自己的父辈压着去卢家负荆请罪。
毕竟卢朝阳除了无与伦比的军士跟领导才能之外,他的修为在本国同代人中,也能够排进前三。
纨绔二代之间的打斗,与欺负弱势群体不同,他们的家奴跟下属根本就无权参与。而且就算他们那边人再多,还能够多得过卢朝阳亲爹手下的将士?
对此,一项无比护短的卢土虎,却显得无比大度,不仅没有追究,而且还热情款待了这群妄图报复自己儿子,却被自己儿子暴揍的人。
没有得到任何惩罚,还能够化干戈为玉帛,一众闹事的纨绔二代自然满心欢喜。
最初的愤怒过后,当卢朝阳无情的巴掌仿佛冰雨般在他们脸上胡乱的拍的时候,他们才清醒的认识到两者的差距。
他们跟卢朝阳这个将门虎子相比,不管是身份,背景,才能,还是前途,压根就没有任何可比性。
这些二代虽然出身高贵,纵然无才也可以在父辈的安排下进入仕途,获得一个不错的官位,只不过这个官位跟他们的父辈相比,起码要差了一个等级。
卢朝阳可是早就被内定为,卢土虎的接班人,就连卢子国的君主对此都没有意义。
而且以他的才能,恐怕不仅仅是继承父位那么简单,权势恐怕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两者相比,高下立判,一方能够爬到父辈的位置,就乐得屁颠屁颠的,感叹祖坟冒烟了,另一个将来的成就注定要超过他们的父辈。
冷静下来的二代们,没有了或者说再也不敢有对卢朝阳的嫉妒之心,反而想要借这次机会跟他拉近关心,为自己的未来铺平道路。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等他们到了卢家,发现卢朝阳这个正主根本就没有在现场。
至于卢土虎这个行事不按照常理的统帅,所说出的话造成的伤害,堪比卢朝阳巴掌的暴击。
“哎,知道你们过来了,我本来想要让朝阳留下的。可是朝阳临走之前,说了一句什么,蛇鼠才会一窝,虎子怎么能够跟犬儿在一桌共饮?”
此话一出,原本暗中庆幸的二代们脸都绿了,带着他们过来赔罪的父辈脸色也不好看。
只是卢土虎装作醉眼朦胧,喝多了样子,继续在伤口上面撒盐:“我这个大老粗,最多也就能够看看兵法战策什么的,这些东西我根本就不懂,有那位贤侄熟读诗书的,出来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