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安绵绵想拒绝。
陆初扬已经利落的切开了。
他的手很好看,和自己的笨拙比起来,陆初扬的动作就显得行云流水的多。
明明都是一样的刀叉,为什么在自己这里,就显得这么让人难以接受,在陆初扬手里就变得听话乖巧的多。
太不公平了吧。
陆初扬倒是注意到安绵绵看向自己,手中的动作停了停,看了过去,安绵绵被抓到了,立刻低头,认认真真的吃着意面。
好像吃的还是有些狼狈。
陆初扬已经切好牛排,重新换到了安绵绵的面前,很自然的拿起一旁的纸巾,就这么轻轻的擦去了安绵绵嘴角的奶油汁。
这人的手不可避免的刮过安绵绵的肌肤。
安绵绵僵了下,立刻开口:“我自己来就好了。”
见安绵绵坚持,陆初扬倒是也没说什么,很淡定的放下了手中的餐巾纸,也没再继续。
安绵绵才得以喘息。
她不敢再抬头,快速的把自己面前的食物吃完。
陆初扬也没离开,就这么陪着。
“我吃完了,我去收拾一下。”安绵绵吃完最后一口,站起身说着。
陆初扬嗯了声:“去吧。收拾完带你出去走走。”
安绵绵安静了下:“外面在下雪呢。”
“雪停了。”陆初扬应声。
安绵绵顺势看向了窗外,真的是雪停了,如果陆初扬没回来的话,安绵绵也计划下午如果能不下雪的话,就出去走走。
她点点头:“好。”
陆初扬倒是没说什么,安绵绵很快的把餐盘都仔细的收拾好了,而后她回了房间,快速的换了衣服,衣服其实还是江城带来的,对于波士顿的天气而言,还是有些冷了。
陆初扬看见安绵绵出来的时候,安静了下;“等我。”
安绵绵一时没回过神,这人已经上了楼,很快拿了一件羽绒服下来,明显不是陆初扬的,是女人的衣服。
陆初扬把衣服递到了安绵绵手中:“把外套换了,你这个衣服在江城可以,波士顿不行的。”
“这不会也是妈妈的吧……”安绵绵小心的问着。
很年轻的颜色,很正的红色,在雪地里会格外的扎眼和漂亮。但是明明陆初扬说过,自己自己成年后,他妈妈就不会住在这里了。
陆初扬倒是承认了:“嗯,上次她临时过来买的,但是没用上,就一直丢我这里了,我也懒得带回去还她,她比你高一点,衣服会长一点,但是保暖,也无所谓了。”
安绵绵点点头,没说话。
她很快换了外套。
陆初扬又仔仔细细的拿围巾给安绵绵戴好,递了手套给她,而后才牵着安绵绵离开别墅。
而围巾手套,就明显是陆初扬的,有这人身上熟悉的气息。
陆初扬的动作太温柔,温柔到安绵绵会产生错觉,觉得自己是陆初扬捧在手心疼的人。
但是安绵绵很快就从这样的错觉里清醒了过来。
她很清楚,这只是陆初扬的惯性动作。
陆初扬本身就是一个很绅士的人,在江城的时候,陆初扬的一举一动就已经明白的告诉安绵绵了。
她不应该因为这样自然的举动而胡思乱想。
但是安绵绵很清楚,在这个年纪,她就算再成熟,对于爱情也是有所憧憬的,更不用说,她面对的还是陆初扬这样几乎完美的不可挑剔的男人。
不沦陷很难。
只能小心翼翼的保持距离,守着自己的心,不要胡思乱想。
安绵绵深呼吸,坐了心理建设,后才跟着陆初扬出了别墅。
外面不再下雪,路上的雪也已经被铲的差不多了,足够车用。
外面的寒冷显然出乎了安绵绵的预料,她缩了下脖子,把自己藏的更深,她是一个很怕冷的人,只要天气凉了,就会四肢冰冷。
更不用说是在这样的天气里。
倒是陆初扬好似习惯了,穿的并不多,仍然是简单的牛仔裤,衬衫和v领毛衣,外面了一件羽绒服,仅此而已。
甚至安绵绵都怀疑陆初扬是不是就穿了一条裤子。
“你不冷吗?”安绵绵问。
陆初扬反问:“你很冷吗?”
安绵绵摇头,又上下打量了陆初扬,然后就不吭声了。
陆初扬被安绵绵怪异的举动弄的安静了下,然后恍然大悟,单手握拳,轻咳一声:“你在研究我有没有穿秋裤?”
安绵绵:“……”
这人是不是会读心术?
陆初扬见安绵绵大窘,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挑眉看着安绵绵,倒是淡定的问着:“不如自己亲眼看看或者摸一摸?”
其实很流氓的话,但是陆初扬嘴巴里说出来就显得坦荡荡的。
他给了安绵绵不同的选择权。
安绵绵想也不想的就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是要带我熟悉下环境吗?”
她立刻转移了话题。
陆初扬倒是知道安绵绵害羞,他低低的笑出声,好似被安绵绵逗乐了,再看见安绵绵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的样子,陆初扬倒是也不逗安绵绵了,一本正经的和安绵绵介绍起了周围的环境。
安绵绵觉得,这人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低沉磁性不说,还自带低音炮的感觉。
就是网上八卦常说的,听声音就会怀孕。
她更多的注意力被陆初扬的声音分走了,倒是没怎么认真听陆初扬介绍,一直到回过神的时候,他们好像已经走出了别墅区的范围,在这附近转悠起来。
“现在你带路,我跟着你回去。”陆初扬淡淡开口。
安绵绵:“……”
“不会?”陆初扬拧眉,“安绵绵,这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事情,你别告诉我,半天你还没听明白?”
“不是……”安绵绵大窘,然后才老实的开口,“你声音很好听,我一直在听你声音,没太注意你说了什么,所以我也没注意这路是怎么走过来的。”
陆初扬:“……”
是真的气笑了。
他觉得自己找了活宝回来。
坦荡荡的让人都不忍心开口训斥,所有的行为,她又可以说的理所当然,明明是错,也不会有任何的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