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视线跟着他往下,脸上已经开始热。
可是既然已经开始了,她也没办法结束,只好硬着头皮去解他腰上的皮带,金属扣被打开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清脆,接着是西裤拉链的声音……
“内、裤不用脱。”
霍长渊沉静的男音,蓦地响起。
正屏息的林宛白被吓了一跳,咬牙,“……我知道!”
谁要脱你内、裤啊!
终于将西裤挑起着和外套衬衫扔在一块,林宛白喘息都困难了。
等她再抬眼去看他时,浑身上下被脱的只剩下一个平角裤,裹着精健的臀。
林宛白脸上红得跟什么似的。
老天!
这辈子,她都没干过给男人脱衣服的事情……
林宛白不停深呼吸,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么做是为给他退烧,就像超市阿姨说的那样,小外孙生病时常常用这样的土办法。
嗯对,把他当成小外孙好了!
只不过,谁家的小外孙有这样的好身材啊,哪怕是平躺着,肌肉线条也是条理分明,每一条都像铁一样。
感觉如果用手敲在上面,都会发出“噹”的一声响。
打开白酒瓶,棉球蘸了酒液,空气中的酒香瞬间就弥漫出来。
霍长渊沉敛幽深的眼眸盯着她,扯唇叮嘱,“每个地方都搓,不然会不管用。”
“知道了!”林宛白嘀咕。
坐在床边,她弯身开始认真的给他进行退烧工程。
从胸口到腋下……
手臂到手心……
大腿到脚踝……
虽然她很小心翼翼的,棉球搓动间还是会偶尔碰触到他古铜色的皮肤,烫得她指尖发抖,像是过电一样直往心脏最深处钻。
半瓶白酒下去,林宛白终于将他身上能擦的地方都擦完了,她吐出一口气,“呼,好了!”
似乎真的挺有效果,感觉他身上的温度退了不少。
只是这画面仍旧太过于热血喷张,林宛白慌忙扯过旁边的被子,给他盖上也是缓解一下自己的眼睛。
不料被子才拉过来一半,眼前忽然晃动。
林宛白被他拉到了身上,随即后腰上多了两条缠上的手臂,脸跌在他脖颈间。
“喂!霍长渊……”
她低呼,他却像是雕塑般一动不动,只有热烫的鼻息在耳边。
额上开始冒出涔涔的汗,林宛白羞恼的抬起头,却发现那双沉敛幽深的眼眸此时阖着,似乎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知情,下巴放松的线条那样无辜。
她一时间反而到发泄不得,只能用力的挣脱跳下床。
看着他手臂保持着被她扯开的姿态,林宛白皱眉的自言自语,“还真的睡着了?”
整理着皱巴的毛衣,她在心里腹诽。
这男人,睡着了竟然也忘不了耍流氓……
林宛白把酒瓶盖拧上,几乎逃一般的跑回家,关上门定了定神,才换上拖鞋往自己卧室里走,只是额头和鼻头上都是汗,不知是忙的还是什么。
她跑到浴室里用凉水洗了把脸,心脏仍在砰砰跳。
脚步声消失,房间内只剩下白酒的醇香。
阖着眼眸的霍长渊缓缓睁开,里面没有一丝睡意,看着洁白的天花板。
因发烧而浑身酸痛的感觉被她用酒擦过之后,轻快了许多,只是又渐渐生出另外一种热度,像要从他的身体里冲出来。
霍长渊慢吞吞的翻了个身,真想耍流氓到底啊!
……
隔天下午,再去到霍氏开会。
仍旧还是在会议室里没等多久,霍长渊就一阵风的大步进来,穿着黑色西装,里面搭配白衬衫,很简单的装扮被他穿得很不平凡,五官的线条刚毅,看起来神采奕奕。
会议开始前,主管殷勤的寒暄起来,“霍总,您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受了点风寒没事了吧?”
“嗯。”霍长渊点头,又说了句,“多亏了邻居。”
“邻居?”主管疑惑。
霍长渊只是笑而不语。
林宛白默默垂下眼睛。
这次会议是最后一次方案和修改的商定,所以进行的时间比较长,等结束的时候,也刚好到了下班点,不需要再回公司折腾了,可以直接回家。
出了大厦时,身后响起脚步声,果不其然是霍长渊和江放。
“这时间高峰期,不好打车,我可以让司机顺路送你们。”霍长渊单手抄着裤兜,话虽是对着主管说的,目光却是看着她的。
顺路两个字代表什么,林宛白再清楚不过,眼神不自在的闪烁。
主管笑呵呵的搓着手,“这怎么好意思,总是麻烦霍总!”
江放上前打开车门之际,后方不远处有汽车喇叭声响起,是一辆挂军牌的吉普,后车窗里探出来一个模糊头,冲着她高扬着手喊,“小白——”
林宛白愣了愣。
今晚她的确和燕风父子约好了一起吃饭,会议中还接到了短信,说是要到公司楼下接她,不过她看会议要持续很久,所以就实情转告并说结束自己打车过去,没想到他们竟干脆来到霍氏来接。
林宛白捏住挎包带,“主管,您上车吧!我就不用了,我朋友过来了,先走了!”
眼看着小家伙要从车里蹦出来,她忙加快脚步跑过去。
副驾驶车门已经被人从里面打开,林宛白坐进去后,吉普车就很快汇入车流中,消失不见。
霍长渊漠漠的收回视线,上前一步刚好挡住了车门的位置,“不好意思,陈主管,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情。”
话音落下,连带着黑色宾利也扬长而去。
主管一个人被留在原地,风中凌乱。
不是说好要送嘛!
黑色的宾利也汇入车流中,视野里那辆挂军牌的吉普车早已消失不见。
前面的江放正襟危坐,从后车镜里小心翼翼的观察着boss的脸色,然后再小心翼翼的询问:“霍总,您没事吧?”
霍长渊掏出根烟,车厢内都是打火机甩动的“碰碰咔咔”声音。
“没事。”
用力深吐出一口的同时,薄唇扯动。
白色的烟雾渐渐散开,霍长渊紧绷的眼角眉梢也渐渐舒缓,末了,又勾唇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