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东流的秘术,名曰“大还丹”,听着像是药名,实则是他独创的克敌招术,主要是用纯阳之气克制销掩至阴的灵体或气性,但从出道以来,付东流还真没多少机会用到他这招可谓是看家本事的“大招”,再说了,这招虽然大,但也极其耗伤自身的底气,因此他自己也不敢轻易使用。
不过,照眼前的情形,这大招此时不用何时才用?
“该用是该用,可你还来得及吗?”
就在付东流调动了全身纯阳之气,即将出招的时候,一个闲闲的声音蓦然闯进付东流的脑子。
“嗯?”相对于陌生声音的突兀出现,付东流更在意这声音所说的话。
的确,已经来不及了。
鬼火的速度比付东流想象中要快得多,就在他刚刚调动起阳气的同时,鬼火最外围的炽烈的冷焰已经距离他的睫毛只有一厘米的距离,眼看就要舔上去了!
发招,根本来不及了。
付东流冷汗淋漓。看着这冷酷的火焰,嗅着焰火中腐臭的气息,他太能想到被烧到的后果了。
该怎么办?
付东流听那个神秘出现的声音似乎咳嗽了两声,又轻轻道:“别动。”
付东流心说,我想动也动不了呀!
那声音似乎听到了付东流的心声,还挺不满地“哼”了一声。
付东流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急出了毛病,自己和自己在对话?正在此时,就见眼前鬼火的怪兽暴然一亮!
付东流一怔:这是要烧到自己了吗?
只见蓝色鬼火好像也到了冲刺的最后一刻,不仅亮度大增,而且就像一张幕墙一样高高张起,似乎马上就要从上而下给予付东流毁灭性的一击!
但鬼火之墙树起之后,却像是被定格一样,瞬间凝固!
付东流瞪圆了眼睛,张着嘴巴,吃惊地看着这真正凝成一面墙的火焰,就这样生生在空中急刹了车!
付东流闭上嘴巴,咽口唾沫,向后撤了一步。
与此同时,就见这张成一面墙的鬼火,好像是被阿拉丁神灯收回的灯神,又像是被拔开水塞的水池,被一个看不见的黑洞,“咻”的一声,尽数吸了进去!
瞬间,鬼火被吸消失,空气安静,安静的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时,就听“叮啷”一声脆响,什么东西掉在了付东流脚边。
付东流低头一看,马上捡了起来。
是那枚作为重要证物的,花形嵌饰金戒指。
站在对面的怪人眼见着鬼火被收,登时有些懵。这大概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相反,付东流这是反倒像是有了底气。他握紧那枚戒指,又摆出了他“大还丹”的起始姿势。趁着怪人最虚弱、最晕头转向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那怪人虽然遭遇突变有些措手不及,但他马上注意到了付东流的动作。
不过,怪人却没有做出任何应对的动作。毕竟,为了繁殖瞌睡虫,应对这一系列的突发事件,已经让他损耗颇多。
他恶狠狠地瞪了付东流,确切地说是付东流攥着的戒指一眼,双手一合,脚跟一碰,无声无息,毫无预兆的,不见了。
付东流也暗暗送了口气,收了招,再看看安静躺在自己手中的戒指,若有所思。
“看什么呢?
一个声音突然越过付东流的肩头传过来,付东流一激灵,差点反手给他一拳。不过这熟悉的声音让付东流的拳头按捺了下去,是老刘。
“不是让你赶紧走吗?怎么还在这儿?热闹就这么好瞧吗?”付东流真服了这头犟驴了。
刘大松冲他翻个白眼,道:“我是那种撇下兄弟自己逃跑的人吗?”他走到付东流身边,和他一起看着混乱荒芜的地下室。
只见地下室内的鬼火以及幽蓝花朵俱已不见,也不知是被那戒指收光了呢,还是被那个怪人带走了?
只剩下一地的残枝乱叶,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变得脆黄。靠墙一圈工作人员也从枯藤下显露了出来,只是生命不再。
付东流扫视一圈,叹息道:“十二个人,十二条命啊……”
刘大松也查看着地下室,接着道:“不止十二条命啊,地上还有两具尸体……”他忽然有些迟疑:“不对啊,怎么少了一个人?”
“什么?”付东流随着刘大松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地上的乱腾枯叶中躺着一具男尸,身形较瘦,至于他的面貌,被那些毒藤侵扰“扫荡”过后,皮肉遭殃,现在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了。
刘大松指着那具尸体,道:“那具男尸旁边,应该还有一具女尸,还是我亲手搬过去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付东流进入地下室时也看到了那两具尸体,只不过一心要救刘大松,是以没太留心。他不太确定道:“会不会是被那些毒藤给缠绕牵扯到了别的地方?或者,是被那蓝色鬼火给烧掉了呢?“
依照眼前的情形,付东流话刚出口,就觉得这两种情况都不太可能。果然,刘大松摇摇头,道:“不可能。地上一目了然,肯定不是被移动到了别处。被烧成灰更说不通,紧挨着她的那具男尸都没有被烧光,安然的尸体怎么会单单给烧光呢?”
“安然?”付东流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名字,略略有些吃惊。
“啊,是啊,”刘大松没注意付东流的反应,说道:“就是《我不是咸鱼》节目里的人气选手,那个女的,不过,她的死因,我觉得挺蹊跷……”
“怎么说?”
“我当时看她的致命伤,应该在几个月甚至是半年前的,可是,她直到今天的这次决赛,还一直站在舞台上参赛啊!每次都有直播啊!这怎么解释呢?”刘大松皱着眉头看着付东流:“我是百思不得其解。你说说,到底是为什么?难不成还真是僵尸跑出来了?”
付东流虽然也还没窥清此事的根本,但大略还是知道一些的。他叹口气,对刘大松道:“你就当她是僵尸吧。”
刘大松看向付东流的眼神很是怪异:“你又来这套!怎么可能有僵尸呢!一定是还有我们没发现的线索!”
付东流也不跟他吵,只是一指乱七八糟的地下室,道:“那你怎么解释你今天遇到的这些怪事儿?”
刘大松一愣。是啊,那些昏睡的观众,神秘的红色粉末,诡异的地下室,还有在吃自己血肉的毒藤怪花……
这都该怎么解释?
“那……那些都是人们还未认知的不同于自身甚至不能容于理解体系的别种生物。”刘大松也佩服自己能记住这么长且拗口的一串名词。
付东流看着刘大松,很是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啦……都折腾这半天了,神经都快崩断了,”说着,付东流从兜里掏出一颗烟,递给刘大松:“来,抽根烟,歇会儿。”
“我这儿还有几根……”虽然这么说着,刘大松还是自然而然地接过烟,叼在了嘴里。
付东流早已备好了打火机,“啪”的一声打着火,给刘大松点了起来。
刘大松是杆老烟枪,自从出了这档子怪事儿进了地道他还没吸过烟,早有些熬不住了,于是烟刚点着,他便迫不及待地深深吸了一口,让烟雾在口鼻里盘旋了几圈,才吐了出来,闭着眼睛道:
“我说老付,这烟跟你之前给我的味儿不太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