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不知他名姓第一卷第九章观复太困了以至于想不出标题就这样吧就在江月心一错神儿的功夫,小清背后悄悄长出的嫩叶层,却又忽然消失不见了,那感觉,就好像是小清的身体突然发现了江月心的所在,以为有水人在,就无需自己再生枝叶,于是便将生出的所有嫩叶,全都又收了回去,那速度快的,就像是有只看不见的手,猛然用橡皮将眼前的所有擦了个精光。
望着眼前景象,江月心更加吃惊了。水人这一吃惊不要紧,却是将自己跳过来是干什么的竟全都忘了,伸出去的手虽然没收回来,但是该迈出去的腿却并没有跟上。于是,枉费了小清对江月心的信任……
只听啪叽一声,小清重重摔到了地上,就掉在距离江月心脚尖不足尺余的地方。这一下可是摔的狠了,小清仰面躺在地上,愣是半晌没爬起来,疼的嘴里直哼哼。
阿玉半倚着一段几乎被冻成石头的断木,急着想起身,却始终无法如愿,他只能对江月心喊道:“月心……你怎么了?快,快看看小清……看他有没有受伤?”
阿玉的喊声很是急切,对于重伤的他来说,几乎是竭尽全力了。这样焦急甚至都有些破音的喊声,江月心不会听不到,可水人却好像就是没听见一样,仍旧一动不动立在原地,仿佛在脚底下生了根。
江月心正惴惴不安地疯狂转着脑子。
小清忽然生出叶子来,绝不是水人的错觉。既然不是错觉,那就得好好思考一下这叶子是怎么来的了。
小清本人和云孤肯定不具备这样的本事。而那魔头,即便此人当年接触过修习一道,也绝不可能洞悉如此术法。
这样的术法,江月心虽然并不是头一次见,但是每次见到这种从人身上生出枝叶的情景,却都是和那树精逃不开关系。
而在不久前,树精正好“借用”过小清的身体!
难道真是那树精?
可好像又不是。江月心明明记得清楚,在龙池村的那个时候,树精是使了金蝉脱壳的本事,溜之大吉了的。这一点绝对不会错。若是那树精蛰伏在小清身上,以江月心或者阿玉的修为,绝不会在这几个月里毫无察觉。
可是,如果不是树精,为何小清又能生出枝叶来呢?
江月心完全想不明白,脑子里乱哄哄的,像是开了锅一样。
就在此时,一声轻唤忽然将江月心从纷繁的混乱中扯了出来:
“姑娘……”
江月心一个激灵。这样讲礼貌又没什么力气的说话声,一听就是阿玉那兄长的云孤。看起来,刚才那一摔,又把这老兄给摔出来了。
江月心心中一动,这老兄藏身在小清身体里,应该会对这小朋友身体里的情况比较熟悉,跟他打听打听,应该会有收获吧?水人这样想着,便开口问道:“这位……”
水人还没想出来怎样称呼那云孤比较合适,却听那云孤借了小清的声音急急道:“姑娘先听我说……这孩子的身体里还藏着东西!”
江月心忙问道:“是不是一棵树?”
“树?”云孤愣了愣,道:“这我倒没看见。不过……我只看见了一颗种子。”
“什么?种子?”江月心奇道,“什么草木的种子?你又是怎么发现的这颗种子?”
江月心一边说着话,一边凑近了小清,作势要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却用自己的身子将阿玉的视线完完全全挡了起来,叫他根本看不见小清的情况,再加上小清受伤虚弱,说话声音也弱,此时阿玉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嘀咕什么。
但即便如此,江月心也还是希望小清再快些,免得被阿玉发现了端倪。水人心里着急,脸上便不由挂了相,声音虽然还压低着,可语气已经渐渐地火烧火燎了起来:“那谁,你看见的种子长在何处?不会和你这在一块儿了吧?”
小清认真地看了一眼江月心,道:“这个种子……对于你来说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不过你不用管那么多,你就说说是怎么个情况吧?”江月心不耐烦道。
江月心态度很不好,不过小清只是很包容地笑了笑,依旧语速极快道:“那种子应该是原来就有的,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存在的,那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我之所以能在此时注意到那种子,是因为它刚才发芽了!虽然只长出了一点点就又缩了回去,但我真的看到了!那种子就藏在小清的心脏里!”
小清毕竟给摔的不轻,他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也是有些气息不足,于是停下来喘了好久才又接着说道:“炉虫被打散之后,逃进小清的身体里,好巧不巧的,和我这云孤缠长在了一处,所以你们只要将我这云孤击溃,也就能收拾了炉虫,这一点还算好说……但是那种子是长在小清心脏里的,这一点却是有些麻烦了……”
小清又叹口气,道:“若是想把那种子给消灭掉,恐怕这孩子的心脏也就不保了。这样的话,这孩子还怎么活?”
“原来是这样……”江月心顾不得和小清一起感叹这倒霉孩子的命运,心里却已经开始飞速地盘算了起来。
一定是那树精。一定是他在金蝉脱壳逃走时在小清身体里留下了种子。这树精为何要这样做?他是在每个寄生的皮囊里都留下了种子,还是只对于小清这一个皮囊另眼相待?如果只有小清,那又是为何?
这些问题,全都没有答案啊。
“那个……”小清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江月心,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想到了什么?江月心看着小清,忽然从心中冒出一个猜测:树精留下种子,会不会是因为云孤?
但这个猜测,根本没办法证实啊。
江月心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决不能让树精的种子在小清身上扎根生长!
江月心这样想着,脸上的杀机也便无法遮掩的,愈发的浓重了起来。
阿玉不知道水人和小清在嘀咕什么,他在后头只能看见两人蹲在地上已经好长时间了,不由的便有些焦急。偏生他又动弹不得,只能拼命扯了嗓子喊道:“月心!小清伤势如何?需不需要我帮忙?”
听见阿玉的呼喊,江月心仍然置若罔闻,只是心里愈发坚定了一个念头:在阿玉察觉树精还活着之前,必须要把小清身体里的种子处理掉!
此时江月心脸上的杀意,已经浓烈到随便谁一打眼都能瞧出来的地步了。
小清望着水人的这张阴云密布的脸,不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