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游的惊叫引起了连锁反应,苏也亦是尖叫一声跳了起来,直接将没防备的“小哥哥”扑倒在地。
而突然无声无息垂落在周游眼前的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也没想到对方能有如此剧烈的反应,自己也是吓了一跳,打个响鼻,从树上悠然飘落,站在周游面前,有些生气的,用大眼睛瞪着他。
竟然是海马白义。
扶苏也站起来之后,“小哥哥”快步走到周游近前,一边用手**着与他亲昵的白义,一边盯着周游道:“你在这里,听我们说话?”
苏也站在“小哥哥”身后,也是一副审问的表情:“听了多久了?”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周游结结巴巴解释道:“是……是这样……我原本只是想抄近路下山,对,下山,谁知道你们在这里,我过去也不是,返回去又浪费时间……心想你们怎么也快说完了……就在这儿等了一会儿……”
“你的意思是,嫌我们挡你路了?还是耽误你时间了?”苏也咄咄逼人。
白义靠在“小哥哥”的胸口,对着周游眨眨眼,似乎在说:“看你怎么收场?”
还不都是你闹的!周游在肚里对白义大喊,可脸上还是陪了笑道:“不能……不能够……”咋说自己也是听人墙根儿了,既然理亏,就只好服个软了。
“好听吗?”小哥哥居然对周游笑嘻嘻的,问他:“能听出我和小也是什么关系吗?”
“啊?”周游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问他这个?”苏也柳眉倒竖。
“诶,所谓旁观者清嘛,”小哥哥始终笑嘻嘻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心口如一:“既然咱俩对同一件事的认识不统一,不如就让旁观者做个评判。”
“呵呵,好啊!”苏也亦笑了起来,只是这笑让周游觉得十分的没有安全感,她还不如不笑呢。只听她连说了几个好,道:“就让周游做个评判!周游,你说,我和他什么关系?是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啊?”周游目瞪口呆。
“我抗议!”小哥哥不干了:“你这样问涉嫌诱导性问话,应该让周游自己做判断。”
说罢,两人一齐看着周游。
周游咽口唾沫,道:“要听实话还是恭维话?”
“当然是实话!”两个人对自己好像都很自信。
“实话说,你们的关系,给我的感觉,就是,嗯……”周游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措措词,否则很可能这辈子都离不开这片树林了。
“你能不能少点儿形容词语气词?”苏也不耐烦道:“爽快点!”
“好好好,”周游忙道:“我觉得,你们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落花?流水?谁是落花?谁是流水?”苏也琢磨了一下,竟勃然大怒,飞身过来要去抓周游的脑袋:“你过来,看我不打你个落花流水!”
“哎呀!”看着气势汹汹而来的苏也,周游顿时腿软,竟很不顾形象地捂着脑袋,想蹲下来躲过她的“白骨爪”。
周游蹲了一半,却觉得身子一轻,好像被柔和的春风托起来了似的,竟飘在了半空中,稳稳降落在同样柔软的什么东西上。
周游揉揉眼睛,发现自己竟坐在白义的背上,“小哥哥”坐在他的身后,帮他保持了平衡。
白义与“小哥哥”心意相通,待周游坐稳,竟四蹄生风,绝尘而去。
苏也站在树林里,先是大怒,一拳砸断一棵小树后,却又捂着自己流血的手掌,看着白义远去的身影,慢慢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咱们就这样一走了之,好吗?”听着随风传来的苏也令人揪心的哭声,周游只觉自己成了罪人,十分不安。
“乱麻只宜快刀斩。”这个“小哥哥”冷酷起来,真是无可救药。他对苏也的哭声似乎充耳不闻,神色自若的好像在谈论毫不关己的不重要的事情。
“可是,让她这么伤心,是不是太过了?”周游始终于心不忍,他想回头看看苏也,但一回头却只能看见“小哥哥”那张虽然精致到无可挑剔但即使嬉笑也带着无法摆脱的丧的脸。
周游只好将脑袋转回来,目视前方。白义疾行如飞,树木山石在它身下飞逝倒退而去,但坐在它的身上却稳的好像坐在沙发上。周游不敢回头,却能感觉到“小哥哥”温暖的鼻息轻轻吹在自己的脖颈,有些痒。
“你是不是喜欢上苏也了?”小哥哥突然问道。
听见这句话,周游差点从稳稳的白义背上摔下去:“谁……谁说的……”
小哥哥一笑置之,又道:“喜不喜欢的,其实都没什么关系,只是……咳,不说也罢。”
“你有话能不能直说?”周游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说话说一半。
“我也没什么话,”小哥哥笑嘻嘻地岔开了话题,道:“你急着下山干什么去?”
周游将之前与老师的分析跟小哥哥大致说了一遍,小哥哥想了想道:“老牛说的没错,是要抓紧……正好我去过土耗子家,就陪你走一趟吧。”
“这么好心?”周游持怀疑态度:“你是不知道回去怎么面对苏也吧?”
“哪儿这么多话,抓好了,要飞啦!”小哥哥话音未落,白义竟然两胁生出一对巨大的玉色翅翼,轻轻呼扇几下,一马二人登时升上高高的天空,穿行在云层之上!
“头一次坐这种私人‘飞机’……”周游被高空的气流吹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白义的‘私人飞机’,可不是每个人都资格坐的。”小哥哥笑道。
“你是怎么让白义认了你的?据说这种级别的灵物可是骄傲的紧啊……”虽然白义早就认定了“小哥哥”,但这种神兽在什么时候都会有无数的修习者觊觎吧,这一点从现在老师和苏也、苏千白等人对白义的垂涎上就可窥一斑。
“这可没什么技巧可言,”小哥哥笑道:“我们两个看对眼了,就不离不弃了,任谁也不能分开,就这么简单。”
“既然不离不弃,”周游果然是个很喜欢问为什么的好奇宝宝:“那你为什么要把它关进铜镜呢?”虽然铜镜也是有些灵气的物件,但容灵之器对于崇尚自然的灵物来说,并不是什么舒服的所在。“你都抛弃它了,它竟然对你毫不记仇,出来后依然追随不改?”
难道不离不弃只是修习者对灵物的单方面要求?
二更送上!感谢支持,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