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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僧虽然和龙惊天一样,同为天级初阶武者,但他体内的经络血脉更加宽阔坚韧、气海中的真元更加浑厚精纯。
老僧并没有运转任何功法,可气海内的真元却极不安分,鼓荡不息,蠢蠢欲动,似乎想要冲出气海,通达全身。
在方白看来,这种迹象,是武者的境界到了一个新的临界点、快要突破的预兆。
这长眉老僧,也许只要一次顿悟、一个契机,就能由天级初阶晋阶天级中阶。
只不过可惜的,老僧虽然真元浑厚、实力强大,但终究是岁月不饶人,他的年龄已经到了一个普通人难以企及的阶段,身体器官的机能不可避免的在迅速走向衰弱,甚至快要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
除非老僧能够再次晋阶,继续向天夺命,否则三五年后,他可能就要真正的在这塔中坐化了。
只是顿悟和契机,有时候瞬间就有,有时候却可能一生都不会出现,一切都要看老僧有没有那份福缘。
方白知道,那长眉老僧一定就是玄苦的师兄玄难。
玄难双眼微闭,静静而坐,方白从他身周的微弱气息波动中,感受到只有安宁平和、与世与争、悲天悯人,而没有好勇斗狠、暴戾凶悍、血腥杀伐。
很显然,这个少林百年不世出的奇僧,不喜与人争斗,从未沾过鲜血,更没造过杀孽,是个真正的有德高僧。
“嗯?”
玄难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微闭的双眼陡然闭开,目中精芒暴射。
方白没想到他感应如此敏锐,竟对自己的神识窥探生出了一丝警觉,当下不敢大意,立即把神识收回。
众人跟随玄苦,从“武道塔”第一层上到第九层,每个人都放轻脚步,小心翼翼,生恐会惊扰到玄难的清修。
踏上最后一个阶梯,众人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少林奇僧玄难。
玄难的双眼已经睁开,苍老的脸上带着淡淡笑意,没有一丝天级武者的威势,反而更像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
觉仁等僧人看到面带微笑的玄难后,原本心中的忐忑、不安、敬畏、紧张等等情绪,顿时消失不见。
“武道塔”的第九层空间虽然不大,但十二个人站在其间,还是绰绰有余的,众人一字排开,面对玄难,默默打量着这位传奇武僧。
玄难的目光从眼前的十二人身上缓缓扫过,在龙惊天和方白的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龙惊天见过大师!”
见玄难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龙惊天上前一步,微微躬身施了一礼。
当年玄难和龙惊天的恩师、“龙卫”创建者龙翼是武道知己,一僧一俗,经常探讨武道,交流心得,玄雄闭关潜修、不再出世后,龙翼经常感叹世间少了一位知己好友,遗憾不已。
龙惊天虽然没有见过玄难,但经常听恩师提起这位少林传奇武僧,此刻亲眼看到玄难,不由想起养大自己、并传授自己功法武学的恩师龙翼,心头微微泛起酸楚之意。
龙惊天虽然已是天级武者,和玄难处在同一境界,但是在玄难面前,他丝毫不敢托大,保持着足够的敬意。
“龙施主可认得一位叫做龙翼的施主?”
从龙惊天身上,玄难感受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气息波动,微微动容。
龙惊天恭恭敬敬的答道:“龙翼正是恩师!”
“果然如此!不知龙翼施主如今仙居何处?”
“恩师仙逝多年了。”
“阿弥陀佛!龙翼施主学究天人、功参造化,想不到竟已仙逝……”
听到这个消息,玄难发出一声长叹,仿佛又苍老了几分,他双手合什,高宣了声佛号,然后低眉垂眼,喃喃念诵了一段佛经。
“龙施主已步入天级境界,这是古武界一大幸事,也是我华夏百姓之福!可喜可贺!”
片刻后,玄难再一次看向龙惊天,眼中颇有欣慰之色。
“大师才是真正的古武界之福、华夏苍生之福!”
龙惊天谦虚的说道。
玄难呵呵一笑,问道:“龙施主造访少林,不知所为何事?”
“这……”
听玄难问起这个,龙惊天不由有些尴尬,看了身边的方白一眼,苦笑道:“不瞒大师,我和这位小老弟有些渊源,而这位小老弟和你们少林又有些矛盾,我隐伏在一旁,原本是准备双方万一起了冲突,再出面劝阻,想不到却被大师看破行踪……惭愧!惭愧!”
玄难闻言点点头,目光转向方白。
方白这个时候,没有再刻意压制自身的境界修为,所以在玄苦、玄难、龙惊天等人眼里,他就是一名地级中阶武者,和觉仁方丈相当。
玄难的修为,虽然比龙惊天还要略强一筹,但同样也有些看不透方白,只是觉得这年轻人的境界修为虽然是地级中阶,但却和普通的地级中阶武者有很大不同。
方白刚才在千佛殿前轻松击败觉仁方丈、直言要挑战少林十八罗汉阵、面对玄苦这位地级圆满高手凛然不惧,就足以证明他的实力绝不是普通地级中阶武者可比。
玄难刚才虽然没有亲临方白和众武僧的冲突现场,但他是天级武者,感应能力超强,方白和觉仁之间的对决、以及玄苦施放一缕威压探试方白,他人在“武道塔”中,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方白能抗得住玄苦的威压,就证明他实力不弱于玄苦,这样的实力,就连玄难也为之赞叹,这才邀请龙惊天和方白一同到塔中一叙。
“阿弥陀佛!恕老僧眼拙,小施主可是修炼过某种能够隐匿实力的功法?”
玄难看不透方白,索性就直接开口询问,以他的身份和实力,也不用避讳什么。
方白笑道:“大师现在感应到的,就是我的真正境界修为。”
玄难点头道:“我明白了。”
方白以地级中阶的修为,能够抗衡地级圆满的扫地僧玄苦,既然他没有隐匿实力,那么就是一定修炼过等级很高的功法,拥有了越级挑战的能力。
而所谓“等级很高的功法”,在玄难想来,极有可能就是天级功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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