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他……怎么会知晓这诗名叫做题都城南庄?!
慕轻歌心脏跳动得极快,张张嘴巴正欲开口,随着赤若绝一起前来的赤天骄便莫名其妙的问:“题都城南庄?二王兄,那是什么?”
赤若绝没有回答,覆着面纱缚着眼睛的他脸庞微微移动,转向了慕轻歌的方向。
慕轻歌也看着他,香了香口沫,动着嘴巴,却好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赤天骄娇柔的眉微颦。
“难道……”秦子清不愧是占据了第一才女数年之久的人,看着慕轻歌的和赤若绝两人的表情,猜测道:“……题都城南庄便是这首诗的名字?”
“咦?真的么?”众人纷纷讶异,“想不到啻刖国二王子竟然知晓这一首诗的名字啊?”
慕轻歌方才说的那一首诗绝对是一首少见的佳作,如此佳作,在场之人皆闻所未闻,却不料赤若绝竟然知晓。
容珏眸子的虚眯,看着慕轻歌和赤若绝。
不知为何,赤若绝的出现,在他体内沉睡了十多年的某一根弦便被人顷刻间拉紧了!
“小歌儿。”端木流月将所有看着眼里,扇着扇子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你这是好像失算了啊,你说的诗竟然也有人知晓呢!”
慕轻歌还没反应过来,被人抬着渐行渐近的赤若绝喃喃:“歌儿?可是……慕轻歌?”
呃!
众人怔了一下,他……竟然直呼慕轻歌的名字?
不过,不是说赤若绝素来不喜欢多管闲事,更不喜欢权利交际的么,在场很多人与他之前见过面的他都未必知晓姓名,他和慕轻歌理应没教过的,却能叫出她的名字?
好熟悉!
当真是好熟悉的声音!
慕轻歌的脑子有一瞬间有什么在闪过,但是那太快了,她一时间还来不及捕捉,对面对面的看着她的赤若绝便放轻声音说了几个字:“可是……啊轻?”
这世上……不,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人会这样叫她!
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会这样叫她的,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和她一起长大,大她五岁,亦师亦友亦兄,在当日危难之时代替她先死去的赤大哥赤为止!
天!
怎么会是他?!
眼前这人模样不过是二十不到,虽然在她印象中的赤为止已经二十五六,身形和记忆中的差距有些大,声音也没有那么浑厚,但是她应该更早些想起来才是!
慕轻歌立刻伸手捂住了嘴巴,双眼瞬间就红了,“赤……”她话音还没落下,赤若绝便将脸上的面纱拿了下来,露出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来。
即使眼睛还是被白布束缚住,然而着一张脸对慕轻歌而言何其的熟悉……
这一张脸,对慕轻歌好而言明明不过是一两个月未见,却仿佛当真隔了一辈子!
“啊轻,好久不见了。”
这话一出,犹如一个旱天雷,在人群中炸了开来!
啊轻……
当真是好亲昵的叫法啊。
这珏王妃和啻刖国的二王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端木流月脸上悠闲的表情不见了,扇子一收下意识的朝容珏看去,却见他脸上云淡风轻,找不到一丝别样的痕迹。
端木流月的眉宇却微微的蹙了起来。
慕轻歌看着赤若绝这张脸,红着眼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从来未曾想过,这辈子还有机会能看到上辈子被她视作亲人的人,而那个人甚至可以说是因她而死,她还吃过他的血泡浸过的包子,他的死亡对她而言是何等的清晰……
如今,他也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唉……”赤若绝眼睛看不见,几不可闻的浅叹了一口气,而后让人将他放了下来,束缚着眼睛自若的走了几步,一如上辈子那般朝慕轻歌招招手:“啊轻,过来。”
然后,众人便眼睁睁的看着慕轻歌红着眼,脚步有些漂浮的走了过去。
而容珏静静的看着她,并没有阻止。
他认识她这么久,见过顽皮的她轻灵的她委屈可怜的她,爱笑的她却从未见过她哭。
而这哭,还不是为了他。
而是为了一个男人。
赤若绝听着脚步声,知道了慕轻歌来到了他跟前,他伸手,轻轻的将她拉进了怀里,“好久不见。”
“嘶!”
众人看着,倒抽了一口凉气。
两人如此,不符合规矩吧?他们将……珏王爷至于何地?
在场有不赞同的愤怒的,自然也有看好戏的,众人纷纷看着赤若绝和慕轻歌又看看容珏,眼睛里全是探究。
“赤大哥,对不起……”说到底,她欠他一声道歉和谢谢。
当初出任务,赤为止使他们的领队,然而,论能力她的更广,只要她愿意只要组织统一,她完全可以用毒将所有敌人击溃。
然而条件不允许,她一用毒遭殃的也会是百姓。
但是,她的能力在那里,她其实最被人忌惮,所以她也必须先死。
最后是赤若绝用xing命暂且保住了她,也多给剩余的盟友多一张底牌。
但是,无论如何,慕轻歌都无法忘记自己那吃进肚子里的血包子……
赤若绝不语,好看的唇瓣微抿,轻轻的拍着她的微微颤动的背。
在场的气氛很静,容珏更是静得恍若不存在,静得诡异,这样的情况下,几乎没有人敢说话。
个个都是敛声屏气的。
赤天骄距离两人最近,将两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
今天,是她好久以来,听到赤若绝说过最多话的一天。
“二王兄。”赤天骄轻声问:“你……和珏王妃认识?”
赤天骄的话出来,慕轻歌这才发现自己在赤若绝怀里哭,她抹一把眼泪,离开了赤若绝的怀里。
赤若绝微微蹙眉,束缚着白布的眼睛看着慕轻歌,“珏王妃?”
“咦?二王兄你不知么?”赤天骄眨眨眼,讶异的道:“你和珏王妃不是认识很久了么?”
赤若绝没回答,问慕轻歌:“啊轻,怎么回事?”
呃!
慕轻歌此时已经恢复常态,闻言脸红了一下。
很多人应该都会有这样的情况,本来说过一辈子都不结婚的,却忽然这才多少岁就被视为兄长的人发现自己是一声不吭的成婚了。
所以,慕轻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她挠挠头,“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