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畔手中攥着一张纸。
纸上是歪歪扭扭的字,上面写着:
生石膏变成熟石膏,将熟石膏加水搅拌成糊状,灌入粉的。
是能在她无论书写作画还是在制作小东西时,不用考虑钱银成本的,是不用思虑每日要做多少点心为家里解忧,全心全意的去做她稀罕做的事。
陆畔眼里带笑:或许,她能玩出更多花样,玩的更过瘾。
陆畔在这遗憾宋福生家里条件差,不能提供给宋茯苓更好的生活。
一路往院子里急走的顺子,是在心里吐槽宋福生真惯着闺女啊,太惯着啦。
怎么回事呢。
这不顺子负责送宋茯苓她们回去嘛,宋茯苓说不回去,也别停在蛋糕店,要去谢馥春。
顺子眼中的宋茯苓,那是进了谢馥春后,眼睛就亮晶晶的,那都不够使了,看着那些花里胡哨的的各种瓶,一脸爱不释手样。
顺子认为,他当时绝对没看错,茯苓姑娘的眼神里写着“想都买喽”。
然后他一看人家都这样了,唉,农家女喜欢可是哪有钱,虽然听说宋福生倒动辣椒酱料挣了不少,但是也不可能给女儿太多钱,对吧?要花钱的地方那么多。
顺子就寻思,那就由他表示表示吧,都那么喜欢了,买。
就上前说,茯苓小姐,今儿您帮了大忙,您相中什么别客气,作为回礼也应如此的。
恩,他还透出了意思,多买些也行。
心想:反正也不是他花钱,回头找少爷报帐呗。
茯苓小姐大概是很意外他怎么还没走,好像是为了快些打发他,就从一个样式奇奇怪怪的小挎包里,倒出了银子。
一手闪亮亮的银子:“我有钱,你快回去吧。”
然后这才有了顺子操心的一幕。
他一道都在心里墨迹着:
宋福生啊,你家啥门第啊?
你给你女儿散碎银子不算,整银子,竟十两十两的给啊。
比我这个少爷身边的一号大随从兜里钱都多。
你就是挣再多钱,你家房子还没盖,地也是荒地,家里肥田不趁一亩,才安家,处处花钱的地方多了。你会不会过日子?你是不是也太惯着你闺女啦?
这得卖多少辣椒酱和蒜黄才能挣二十多两银钱。
宋姑娘也是真敢花,也不知最后在谢馥春买了多少。他被赶走了没看到。
而且茯苓姑娘啊,就城里的治安并没有特别特别好。
你将那么多银钱放在你那个斜挎包里,最起码你要将挎包放在身前对不对?你怎么就能将包放在后面搭着,也不怕一走一过时被人割开顺走。
陆畔讶异地看向顺子,怎得回来了?
顺子急忙回道:“回少爷,茯苓姑娘说,她好不容易来城了,要去溜达溜达,非不用小的送她回,还说和宝珠她们溜达完就去点心店,要和她祖母一起家去。”
“噢。”陆畔正在收拾东西中。
要带着黑板粉笔去职方司,也就是专门掌柜军事地图档案的部门。他要去教那些笨蛋,怎么筹算,怎么制作。
顺子看了眼陆畔,憋回嘴边话,心想:
少爷,虽然你让我做事一定要知无不言,但是我知道你眼下一定不爱听茯苓姑娘去谢馥春什么都想买之类的叙述。
恐怕小的说了,你还会觉得我多事,姑娘家买个胭脂水粉不正常?都买了又如何?搞不好一嫌弃我,就让我出去领十板子。
所以顺子一边帮收拾,一边试探地说的是:
“少爷,那伙人不是在种蒜黄?听说这茬割完,又要重种,噢,就是用蒜种。
可是据小子所知,要过年了,近日蒜价极贵,且很不好买。
这次茯苓姑娘来帮忙,回礼方面,小的认为要以实用为主,是否让庄子?”
陆畔收起小黑板,没当回事道:“差人给送去。”
“好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