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南冥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立马停下来,三人对峙,他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襟离,他的断臂早已经掉到了地上,伤口源源不断的往外冒着鲜血。
傀儡术!
他知道,在襟离的手被断之前,他就已经想到了,当他的手臂被断了之后,他便更加笃定了。
这世界上,能够将人如此操纵,且不费任何力气就可以削铁如泥,杀人不费吹灰之力的术法,应当就应该算得傀儡术了。
夜离澈看了一眼夜南冥,似是有些委屈,又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九弟,为何我从不曾见你为我这般不顾一切过呢?同时兄弟手足,为何差别就这么大呢,实在是让人有些费解啊。”
可是他的语气里分明没有半分的可惜和难过,相反的,是故意刺激。
夜南冥冷眼扫过他的脸,夜离澈下意识的低下头,可是夜南冥已经看到了,面色更加凛然,“一步错步步错,寡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你机会,你却一再冥顽不化,偏要走上歧途,这一次,你便应该祈祷不要再败在寡人手里,否则,你连求生的机会都不会有”!
当时在桑镇,那个冒充初樱的女人就走了他,并非是他不忍心伤害初樱,而是在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若是真的要杀他,完全无需顾虑初樱!
听到他这样说,夜离澈却是跳出了声,颇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眼神却在刹那间变得狠戾起来,“歧途?呵!推我入地狱的人,难道不是你们?”
他反问道,然后缓缓抬手,指向站在正殿大门前由卿酒和初樱扶着的夜修骥,缓缓出生,“你,还有你……”她指过夜修骥,最终把目光停留在初樱身上,脸上露出露出一副前所未有的悲戚,“难道不是你们么?”
他一遍一遍的追问道:“父王,是不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我还会回来啊 ?”
他又问夜修骥,语气阴阳怪气的,故意拖长了腔调。
夜修骥看着此时此刻的夜离澈,从一开始的无比痛心,到现在的怒不可遏,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亲自杀了这个逆子。
“你到底想做什么?”
所有的愤怒,痛苦,悲愤,都被强行的压了下去,最后,只剩下无奈的妥协,只想问他一句,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夜离澈跟着重复了一边,语气听起来很是轻松,可是那轻松,是装的。
他怎么可能轻松,从自己失势到现在,他没有那一天是轻松的。
他每天都在想着如何才能复仇,如何才能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当然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啊。”他依旧是一副轻松无比的语气。
回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襟离,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不想让老七来当这个牺牲品,毕竟手足情深,但是没有办法,我想了一下,父王您的这几个儿子里面,老七对你来说,可能会重要些。”
“你把老七放了,你有什么事情就冲着我来。”
夜修骥怒不可遏的吼道,可是夜离澈却是十分不屑的冷笑起来,“放了他,可以啊……”他说到一半,突然看向初樱,笑道:“阿樱,你过来,你过来,我就放了他。”
初樱身子一僵,看着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的夜离澈,眼神冰冷。
她知道,夜离澈今日出现在这里,不会是单单只想要找夜修骥和夜南冥。
“初樱,不要!”
卿酒在一边小声提醒道,提醒她千万不要过去。
夜修骥也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示意她先不要轻举妄动,夜离澈现在说的话根本就没有可信度。
“阿樱,你过来,我不仅放了老七,这在场的人每一个人,我都可以放过他们!”
夜离澈给出的条件越来越大,目光始终停留在初樱身上,他现在就只是这样看着她,心口就剧烈的抽痛,就像是那把剑,还插在自己的心口,根本就没有拔出来。
那把剑虽然拔出来了,但是初樱无疑是给他的心脏上插了一把无形的剑,不单单只是看到她,就连想到她,都会疼得让人喘不过气。
这个他曾经拿命去爱的人啊,到头来,却差点要了他的命。
要问他到底值不值得,他想说不值得,可是爱上就是爱上了,根本就没有值不值得这么一说。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纵使她已经让自己千疮百孔,已经让自己痛不欲生,可是如今再看到她时,她还是想要去爱她。
所有的恨,所有想要杀了她的冲动,在见到她的这一刻,顷刻瓦解。
她是那个就算是拔剑刺进他的身体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拥抱的人啊。
初樱看着进退两难的夜南冥,在看看在场的所有人,对于夜离澈开出的条件,竟然有些动摇了。
“你若是再不过来,老七的另一只手就没了。”
夜离澈铆足了耐心跟她耗,今日既然已经来了,便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来的。
“三!”
“二!”
“我来!”他开始数数,初樱突然打断他,沉声道。
“小樱,回去。”
夜南冥立马回头,厉声呵斥道,手中承影已经开始隐隐泛出光芒。
初樱整停下里,看着夜南冥。
“你若是阻止她,老七照样活不了。”
“那你也休想活着从这里出去。”
夜南冥冷声开口,没有去看夜离澈,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初樱来冒这个险。
夜离澈跟着冷笑起来,一脸的不以为意,“你恐怕是想多了,我今日来,本就没有想过能全身而退,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