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樱就那样被他抱着,心中却是百感交集,夜南冥那熟悉的清香充斥在周围,淡淡的,却足以让人再次沉沦。
可是,她该如何去接受,如何去原谅?
“多谢王上对我的垂爱,我只是觉得,像如今这样,便已经挺好的了。”
她回答道,语气淡淡,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收了起来。
“你若是喜欢现在的状态,寡人也答应你,你想留在南疆,寡人也不会强求你,只要你能答应寡人,以后寡人可以随时来看你便可以了。”
他一退再退,一次一次的更改自己的底线,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得到初樱的原谅,他或是知道自己之前做错了许多事,让初樱一次次热情似火的扑向她,却又一次次被自己伤得体无完肤。
这一次,他一直都在默默祈祷,祈祷自己的觉醒不会晚。
“我希望王上可以考虑清楚,因为也许有朝一日,我会与王上为敌!”
初樱神色严肃,说的话亦不是在开玩笑,她是认真的,说的话亦是认真的,之前夜南冥神色微漾,初樱复又道:“或是国斗,或是情争,抑或是道不同,我希望王上能想清楚再说这些话。”
等考虑清楚了,再来说这些话也不迟。
夜南冥脸色微微变了变,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那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漾开一阵笑,“小樱,寡人既然在这样说,自然是早就想好了,而且……”
他顿了一下,复又一字一句道:“寡人就算是与全世界为敌,也断然不会与你为敌。”
他这一生要做的,便是倾尽一生去保护她,而不是再次去伤害她,将她置于危险的境地。
听到他这么说,初樱心中泛起阵阵苦涩,心酸不已。
“以后还很长,希望王上不要将话说得这么满。”
夜南冥嘴角却是扯出一抹苦涩的笑,紧紧的抱着她,那样的神情里,实在是藏了太多的秘密,太多,不被初樱所知道的秘密。
这世界上,恐怕没有几个人可以彻底的将夜南冥猜个透彻。
两人吃完晚饭四九便要领着他们去休息,被初樱拒绝了,她说自己想四处走走,透透气,夜南冥本是想要跟着 的,但是被初樱给拦下了,不要他陪着。
初樱没有去别处,而是直接去了上官木离的书房,他书房里那么多秘密,她也想从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哪怕是一点都好,至少可以让她有迹可循。
书房里点了灯,她立在院子里,看着那明亮的书房,就好像,上官木离真的就在里面一样,就好像,这三年时间里,其实他一直都在。
缓缓抬步上前,立在门口,推开门,房间里空无一人。
书房里的一切,都被收拾得一层不染,四九定是每日都让人过来打扫了,就像自己 曾经住过的房间一般,四九也说每日都有派人去打扰赶紧。
只是如今,没有人罢了。
她抬步走进去,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再看向书案,可以清楚地记起当年上官木离在这里教她看书写字的画面。
那么好的人,怎的说不见就不见了?
越是这样想着,心中就越是自责。
走到书桌前坐下,看着书案上摆放整齐的文房四宝,再看向那还未写完的诗词,和那未看完的书,她拉开下面的抽屉,便看到里面放满了的拆封过的信。
取出一封打开,是竹息的笔迹,似是突然之间被人戳到了隐痛之处,那上面,是竹息写给他的,看时间,是当时和夜离澈一起在南疆的时候写的。
翻看了几封,全都是自己在南疆的状况,就连心情好坏他都一一写上了,不知不觉,眼前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了。
她将信全部取出来,仔细数了数,从最后时间的 信往回看,却发现后面一连十封信都是相似的内容。
她低头再去抽屉里看,却看到那抽屉最里面缝隙中间夹着一封信,她取出一看,依旧是竹息派人送回来的,只是上面的内容,却与前面的截然不同,她脸色变了变。
上面是竹息向上官木离禀报说夜离澈不满他了,他想将她带回南疆,但是夜离澈百般阻拦,根本不同意,甚至还对自己出言威胁,写这封信的目的就是为了询问上官木离的意思,问他的意见是什么。
但是她记忆中上官木离并没有回过这样一封信,可是按理说,上官木离是一定会回信的。
这到底是则呢么回事?
她思索着,若是真的要调查其中原因,肯定是要从夜离澈哪里着手的,因为夜离澈才是这件事情的关键人物。
夜离澈!
她瘫软想到自己曾经是怀疑过是夜离澈杀了竹息的,可是他根本就不承认,而且竹息的死法蹊跷,定然是被人害死的。
这世界上唯一一个想要置他于死地的的人如今可以想到的便只有夜离澈了,因为竹息信中提到过,夜离澈以为他要带自己走而跟竹息闹过不愉快。
将信全部放回去,起身看了一眼周围,转头看向那一层不染的书架,看上面书,到多都是些逍遥无忧的书籍,似是一直以来,一心都在追求解脱。
她取下一本最突进去的书,刚翻开,从里面就到了一张叠好的纸,初樱将其捡起来,却是瞬间变了脸色,因为那上面,是上官木离对夜离澈的调查。
看着上面的内容 ,立马就明白过来了,原来,他也怀疑竹息是夜离澈杀害的。
那地下室的血迹,还有再次见到也是最后一次见到竹息时的模样,是那么的让人心痛,让人难以置信,如此一来,似是一切都对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