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听回去调集半兽军去了,估摸着再过个两日便到了,他其实也并没有想将夜南冥一次击败,只不过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等半兽军和粮草到了,再次发动进攻,到时候,纵使是夜南冥有三头六臂,都回天乏术了。
天下谁人不知聂州半兽军的厉害,这么多年,聂州国主忌惮夜南冥的威名,再加上群臣劝谏,迟迟不敢对兖州大陆发动进攻,可是,不敢进攻不代表没有想法。
若是此次凯旋回去,他在聂州的地位定然会空前提高,到时候,又岂会再将夜修骥放在眼里。
他对整个兖州大陆,对整个王宫里的人,对夜南冥,夜修骥的恨,早已进深深扎根在了心脏之上,不杀他们,他誓难解恨。
抬步出去,站在营帐前,便可看到大家都在匆匆跑去集合,其中一个副将走过来,抱拳行礼,“参见将军,七万人已经集结完毕,等待将军前去。”
夜离澈昨夜一夜没睡,虽然方才疲倦已散去大半,但是眼睑下面仍是一团淤青,整个人看上去不似之前那般精神。
那侍副将看了他一眼,颇为担心,遂问:“将军昨夜可是没休息好?”
“无需管我。”
夜离澈摆手,示意自己没事,遂抬步朝着外场走去,那副将紧跟在后,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思索,道:“回禀将军,常将军那边这两日一直骂喊不停,请将军定夺。”
大步流星的夜离澈突然停下来,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不是让你们将他关起来?”
“回禀将军,着实是关起来了,可是常将军乃是老将,拥护者甚多,此时关常建军的营帐外已经聚了不下十几名副将,说是要会聂州为常将军请命。”
那副将两情况一一告知,脸上甚至担忧,询问道:“末将觉得此事不能小觑,遂特地禀报将军,请将军定夺。”
他虽是如此说着,可是心中对夜离澈也是不甚满意,只是因为碍于夜离澈如今在国主面前说话有分量,遂做了个两面讨好的角色。
夜离澈面色愈加难堪,在片刻思考之后,冷声道:“你且派人好生看着,将那些反我的副将名单都拟上来,同时也看好他们,不准他们踏出这个半步,等我攻下聂州回来再做定夺。”
“末将遵命。”
那副将得了命令,遂应承了下来。
夜南冥得到夜离澈已经出发的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竟是淡淡地笑了笑:“去吩咐玄云,让他好生演戏,如此着急,想必是做梦都像是杀了寡人。”
他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却是听得郁尘心中有些心酸,明明是亲兄弟,为何走到了如此地步。
其实夜南冥面上是不甚在意,但是毕竟有手足之情,若不是夜离澈逼人太甚,他是宁愿让他几分,也不愿意跟他起冲突的。
万事头上有个孝字,退一万步讲,他就算是不顾虑夜离澈,也不能不顾夜修骥。
夜修骥虽然对夜离澈的行为着愤怒不已,口口声声说着断绝关系,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是他从小器重的人,若是说一点不在意,倒是不太可能的。
“王上,梵听带着半兽军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大抵两日后能抵达。”
“无妨,过了今晚,也就好了。”
他淡淡开口,今日要么活捉夜离澈,要么让他与他的将士们一同葬身桑镇。
“属下想去通知玄云了。”
他开口道,如今四大护卫仅剩三人,霜凝自从两年前在晟州见过一面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人,不知其生死,北齐在小世子身边照顾着,如此一来,能替王上分忧解难的也就只有他和玄云两人罢了。
初樱醒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她探手摸了一下,旁边一片冰冷,并不像是有人在这里睡过,她一开始以为是夜南冥半夜溜进来的,如今一向,倒也不太想。
丫鬟进来伺候她洗漱用早膳,她顺口提了一句,“王上可是出去了?”
“王上今早很早就走了,那时候大人还未醒呢。”
丫鬟也是笑得一脸开心,说完将茶杯递给她,“大人请漱口。”
初樱开始还不以为意,后面漫不经心的想了想,似是有点不对劲,含着一口茶水抬眼望向丫鬟,炸了一下眼睛,将口中茶水咽下去,道:“你方才说他从哪里出去?”
那丫鬟见她这幅反应,顿了一下,也是跟着同样一脸疑惑,“王上今日就是从这里出去的啊,昨夜王上回来得晚,奴婢都差点睡着了,他让奴婢不要吵醒大人,一个人偷偷进来的,今早奴婢刚起来,就看到他又走了。”
听完丫鬟的话,初樱有点想生气,昨晚原是真的有人进来,放下茶盏就要出去,那丫鬟忙道:“大人,您还没有用早膳,王……”
话还未说完,初樱就已经掀帐出去了。
夜南冥正在研究桑镇附近的地势,就听得外面郁尘喊了一声“祭司大人!”抬头便看到大步流星跨进来的初樱,顿了一下,似是优点惊讶。
郁尘在门口停了一下又放下营帐出去了,他大抵都已经猜到初樱为何会怒气冲冲的来找自家王上了,毕竟昨晚他可是亲眼看到夜南冥去了初樱所在的营帐。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见她一脸怒气,瞪着自己,郁尘都猜到了,夜南冥怎么可能猜不到,只不过是故意这样问的罢了。
“只要王上不惹我生气,我就活得开心得很。”
初樱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甚是气恼开口便质问道:“昨夜王上为何又要去我的营帐,难不成是忘记了当时是怎么答应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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