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澈冷着眼看着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目光缓缓上移,往楼上看去,似是想要看到那楼上个人,到底是谁?
两年前,他得到的消息是,初樱难产而死,当时他甚至在心中窃喜,因为他得不到的人,到最后,夜南冥费尽心力,还是没能得到。
有的时候人总是存着私心的,自己得不到的人,也不希望别人去得到。
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那么大度的去成全别人。这世上的人,虽说不尽是夜离澈这样偏执的男子,但是也不尽是上官木离这样的人。
但是送来的信上除了信封上那句“夜离澈亲启”之外,便再无其他的内容了,信封里面也是一张白纸,但是就是那几个字,他就可以认出来,那字迹就是初樱的。
就像是尘封已久的回忆,再次被掀开,虽被上面的尘埃迷了眼,却依旧历历在目,经过长时间的历久弥新之后,反倒是越加让人难以忘却了。
“我要见人!”
当往事历历在目,他本以为已经被彻底淡忘的那份感情此时重新摆到面前,他仍旧选择甘之如饴,世人皆不是他,所以谁都没有资格对他的这份感情妄下结论。
那看着南莫的目光变得几分沉冷,带着威胁。
南莫微微揖了一礼,“烦请将军稍等片刻,南莫须得先上去询问一下夫人的意思。”
说完便转身上了楼,走到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大人,将军说要见你!”
房间里,初樱立在窗前,看着这边陲风景,倒是别有一番精致,她算是有些明白为何夜南冥总喜欢立在窗前了,或许是因为,在这里可以看到不一样的风景,和,不一样的事情本质。
比如说,此时蛰伏在在四周的侍卫,个个全副武装,而那些人,都不是自己的手下。
“让他把周围侍卫全部撤走。”
缓缓出声,并没有多少着急,她有足够的方法去的对付夜离澈,因为他知道夜离澈的软肋,知道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听到南莫转身离开的声音,她拧着眉没有说话,片刻之后,她便看到那些隐在暗处的侍卫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周围倒是豁然安静了不少。
再听到南莫上楼的声音的时候,这才淡声道:“让他回去吧,说我到时候定会亲自登门拜访,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立在门口的南莫顿了一下,似是对初樱的这个决定也很奇怪,废了这么大的周折就这样把人家给赶回去了,于情于理都是说不通的。
而且单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夜离澈也不一定会买账,毕竟,他并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但是大人,若是直接这样请他回去,怕是说不通。”
“你去说便是了,管他会怎样,今日不见便是不见,他现在是在我南疆的地盘上,如今我在这里,他还能怎样?”
侵占南疆国土的事情她都还没有跟他算账。
南莫一听,也知道初樱是说一不二的人,无奈之下,只得应了下来,遂又下楼去了。
站在楼梯上看向站在那里动都不动的夜离澈,南莫敛了一口气,走下楼去,在他面前停下,先是礼貌的揖了一礼,随即又道:“我家夫人让大将军先回去,说日后定会亲自登门拜访。”
夜离澈的脸色由不得更加沉冷了几分,扫了一眼楼下,缓缓开口,“明日中午之前,她若是不亲自登门,便休怪我不曾留给她情面。”
说完一甩衣袖,转身,扬长而去。
南莫望着夜离澈离开的背影,有些好奇,许是不明白初樱为何要这样做,明知道这样会惹恼他,这样一来岂不是还未见面便结下了梁子?
枉他活了半生,如今是越来越搞不明白初樱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了。
出了客栈,梵听有些不明白的看了夜离澈一眼,“将军,为何不直接让那华蓥夫人下来?”
这两年来,倒是没有人敢这样戏耍夜离澈的。
夜离澈端坐在马车里,目光幽幽的望了一眼眼前的客栈,“不必急,许是故人。”
所谓故人,怕是那个让他伤透了心却还想去爱的女子。
她,还活着吗?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南疆故意设计的阴谋,还是真的,但是他就是还想再等等,若是她真的还活着,这次,他便不愿再那么轻易的放过她了。
梵听不再追问,坐上马车,驾着马车缓缓离开。
南莫再次上楼,敲了敲初樱房间的门,得到初樱的允许,方才推门进去,“回禀大人,人已经走了。”
“知道了,你派人去将东营的守卫军全部调过来,切记要秘密行事,不可让夜离澈发现了。
“我这就去做!”
“去吧。”
初樱此时语气平淡了许多,至少没有之前那般冰冷,等南莫转身走到门口突然就喊住他,问道:“夕儿那边可有消息?”
“一切都正常!”
初樱嗯了一声,摆了摆手,南莫出去之后,她起身,换了身衣服,关上窗早早就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初樱便起来了,梳洗完毕之后戴上面纱,坐上了去夜离澈营帐的马车,车子一路上有些颠簸,颠得她有些犯困,直到听到一声勒马声,马车停下来,她懒懒睁开眼睛,南莫掀开帘子,“大人,到了。”
初樱扶着南莫下了马车,便看到梵听已经早早等在了门口,此时此刻正目不转睛的望着初樱,眼神里明显全是惊讶。
“梵听见过祭司大人!”
初樱微微颔了颔首,“不必多礼!”
“祭司大人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