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樱身子有些僵硬,在听他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又有些冒火。
抬手想要推开他,就听到他说:“寡人的伤口已经离开了,你若是再推开寡人,寡人这手估计是要废了,你确定要这样?”
初樱:“……”
“那烦请王上自重一点,放开我。”
“寡人不放,放手了你就又要跑了。”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摇头拒绝松开初樱,那语气像极了一个正抱着自己最重要的人害怕失去一刻的样子,明明是冰冷且霸道的话,说出来却带着的一丝稚气。
初樱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望着顶上不停摇晃的油灯,双手撑着他的肩膀,感觉到脖子间有软软酥酥的感觉,赶忙想要推开他,“放开我!”
“小樱……”
他不妨,头慢慢下移,最后埋进她怀里,一只手环着他,哑声道:“寡人真的没有你,你不知道这两年寡人过得有多辛苦,亦是不知道寡人有多想你……:
他在她怀里喃喃开口,想必是压抑了好久的情绪,以至于说出来是带着哭腔的,初樱低头看着怀中的他,那双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有些无处安放。
怀中的人此时此刻看上去确实是很让人心疼啊,只是可惜,她好似真的做不到就这样原谅他了。
若是每一次都选择原谅他,那自己所受的一切委屈时不时就都当时白受了?
没有说说话,只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任由他抱着自己。
外面马车突然颠了一下,她身子突然往后一仰,夜南冥抱着她腰的手一紧,两个人纷纷王后倒去,将她压在了身下。
夜南冥稍稍顿了一下,抬头,望着躺在自己面前近在咫尺的初樱,腹部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冲动,脑子一热,便要凑上前去吻她,却被她一偏头躲开了。
“你压到我了,快起来吧。”
初樱偏过头,看向别处,沉声开口,看着别处,想要躲开他的视线。
夜南冥顿了一下,脸色有点难堪,一只手撑着想要起来,却是稍后又重新压到了她身上,无奈道:“寡人起不来。”
初樱:“……”
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生气,自己双手扶着他的肩膀让他坐起来。
“感觉都寡人的心跳了吗?”
他重新坐好,望着她,眸子含情。
“没感觉到!”
初樱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别过头去,不愿意搭理他。
“小樱,你会原谅寡人的对不对?”
迟早有一天,她一定会原谅他的。
他如是想着,也希望这一天快点到来。
见初樱不回答,他淡淡笑了笑,“我知道让你现在原谅寡人有点勉强,但是没有关系,寡人可以等,一直等你。”
“那我若是一辈子都不原谅呢?王上难不成要等我一辈子?这将谁能相信?”
她突然看向他,反问道,带着些许不屑和嘲讽。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会真的一语成谶……
夜南冥望着她,动了动喉咙,神色坚定,“一定会的,哪怕是一辈子,寡人都会等你!”
只要,她能原谅他,别说这辈子,就算是下辈子,他也愿意等下去。
初樱只是轻笑一声,并不相信,微微叹了一口气,“王上不要说这些了,世事难料,谁都说不准,谁知道以后还会出现哪国的公主,谁家的郡主,那里来的青梅竹马,我福薄命浅,不想浪费时间在那些花花草草上面。”
她说完起身坐到夜南冥对面去,不愿因跟他坐在一起。
“王上,到了!”
马车停下,外面传来北齐的声音,初樱不等对方掀起帘子,自己就起身钻了出去,却是一脚踩在那一滩还未凝固的血中。
她没有发现,裙子在上面扫过,脱出一道红色的印子。
北齐看到她下来本来是想去扶的,可是一道黑色的影子却是先他一步,朝初樱伸出了手。
初樱也没有去扶顾臻的手,而是自己从马车上跳下来,走到另一辆马车前,郁尘抱着永夕下来,一路颠簸,永夕又睡着了。
她将永夕从他怀中接过来,抱着往回走,并不去看后面的夜南冥一眼。
夜南冥下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她进去的背影,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而是跟着进去了。
“王上你的伤口……”
郁尘上前有些担心,那手上还在滴着血,显然是伤口裂开了。
夜南冥却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没事,回去重新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只是看着前面有些情绪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笑了起来,有一种初樱要离家出走被他抓回来的感觉,初樱心中明显是不甘的,但是又无可奈何。
初樱是回到寝殿将永夕放下之后才看到自己裙子上的血迹,那尾部的一片都被染红了,看到的那一瞬间有点懵,脑子有一片刻的空白,许是有些慌了。
是夜南冥的血吗?
她脑子里第一个浮现出来便是这个问题,但是这是毫无疑问的。
除了夜南冥,没有别人了。
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永夕,小芝进来,看到那血迹,还以为是她受伤了,脸色顿时就变了,“大人,你没事吧,奴婢这就去请大夫来。”
她说着就慌里慌张的要出去找大夫。
“回来!”
初樱喊了一声,等小芝停下来,有些无奈看了她一眼,“我没受伤,不是我的血。”
小芝听罢,方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吓死奴婢了,奴婢以为祭司大人受伤了。”
一边说还一边拍胸膛,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初樱有些勉强的笑了一下,“我没事,去找衣服来吧。”
总是要把衣服给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