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
永夕还是不甘心,苦兮兮的喊了一声,没想到初樱直接不应,顾臻见状,蹲下来看向永夕,柔声道:“夕儿,你娘亲有些累了,我们先不要吵她好不好?”
其实有的时候,你是没有办法去阻止一个必然会发生的事情的,就好比,永夕和夜南冥,父女连心的事实,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不管现在怎么说怎么做,到最后,永夕和夜南冥,兜兜转转,终究都会重逢,亦如夜南冥和初樱一样。
永夕望着他,再看看已经闭上眼睛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假装睡着了的初樱,无奈的撇了撇嘴,“知道了!”说完便转身去搬了一个凳子,坐到初樱身边,“那我就在这里陪着娘亲吧。”
顾臻也不阻止,如今能多陪一会儿就多陪一会儿吧,不然又要过好久都见到了。
夜深了,永夕坐不住了,就靠在初樱身上睡着了,初樱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她,想了一下,小心的从她旁边起身,下地去打开门。
顾臻离开门口,垂月而立,似是一直都在等着她。
“已经睡着了。”
初樱淡淡道,然后让到一边,顾臻进去,将沉睡中的永夕抱起来,两人一起往外走。
打开门,南莫等在外面,见他们出来了,迎上前,沉声道:“都准备好了,凤凰寨那边派了人在监视,这个时候走比较好些。”
初樱点头,“走吧,我随你们一起去。”
她说完看了看了一眼顾臻怀中的永夕,满是不舍,若不是情非得已,她又怎么会忍心让永夕离开自己。
南莫看着她,知道她的意思,在夜南冥没有出现之前,她兴许会安安分分的让永夕留在圣女身边,但是如今却是换了想法,因为她知道圣女想要做什么,在她心里,其实是不愿意让永夕做什么凰女的。
可是这种食言,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三个人带着永夕消失在静谧的夜色中,几人从地道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成为,仍旧是初樱之前离开的那条路,也只有那条路,才能不被人发现。
一路上几人都无话,直到从地道里出来,三个人便齐齐的愣住了。
此时此刻,就在前面,听着两辆马车,南莫吩咐候在此处的马车上的车夫站在一边,他身边站着另一个身着盔甲的人,正拿着剑架在他脖子上。
而就在那马车前面,背对着他们来这一个人,玄衣飘飘,那乌黑发亮的长发如流瀑一般,在月色下发出熠熠光辉,却显得有些清冷疏远。
旁边立着郁尘,只见他抬眼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己一眼,似是有些无奈。
看样子,应当是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南莫和顾臻让到一边,初樱深吸一口气,抬步上前两步,看着夜南冥此刻悠然淡薄的身影,没有说话。
天际孤月当空,周围群山归隐,沉寂一片,就连着那马匹,都分外的安静。
“这一次,你是要带着夕儿躲到哪里去?”
夜南冥开口了,声音有些沉哑,带着隐忍的苦痛,因为他不明白,为何要这样一直躲着他?
初樱眸子微闪,明白过来他大抵是觉得是自己要带着永夕一起离开,所以情急之下才会前来阻拦。
可是,这件事情如此隐秘,他是怎么知道的?
“既然知道我是想要躲着王上,那王上为何还要再强人所难?”
她开口质问,留在晟州不好吗?
夜南冥的呼吸有些颤抖,呼出一口气,缓缓转身,那低沉的眼皮缓缓抬起,幽深的眸子折射出苦深的痛,“你知道寡人不会放手的。”
他一字一句开口,说完便抬起手,周围突然出现了许多身着铠甲的侍卫,将她们围在了中间。
“你这是什么意思?”
初樱脸色瞬间沉了沉,冷声质问道。
看着夜南冥的那张脸愈加的冷漠可怕,阴鸷得宛如夜间的雄鹰,小心的窥视着自己的猎物。
他那只受伤的手很自然的垂在一侧,若是不动,便看不出来受伤了。
“回去!”
简单两个字,将他的目的展现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初樱僵站在哪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夜南冥,眸子越来越冷,却不肯认输,“王上此举难道不是在挑战我南疆的国威吗?”
“你若不回,寡人定将南疆并入兖州大陆的国土!”
夜南冥也丝毫不让步,只是没想到,夜南冥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来。
或许对于初樱来说,是不能理解的,可是对于夜南冥来说,却不是这样的。
这已经不是一件小事了,若是这一次他再让初樱成功逃走,那么他将不知道要花多长的时间来找她,寻她……
那样煎熬的日子他一刻都不想过了,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让事情发生第二遍。
他的话已经很坚决了,若是初樱现在不回去,他定然会说到做到。
初樱有一种一拳搭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人有些难受。
南莫在一边见状,心中的担心溢于言表,上前在初樱耳边小声提醒道:“祭司大人,大局为重!”
何为大局为重,在南莫心中,南疆是唯一的大局,是他最重要的东西,为何要这么尽心尽力的伺候初樱,为何要对初樱忠心耿耿,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他知道,有初樱在,南疆才不会那么快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
夜南冥刚才说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虽然心中郁愤不平,但是也无法改变那就是事实,对于整个兖州大陆来说,南疆确实就是那么的不值一提,这也是为何历代南疆祭司都要去依附兖州大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