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居开口劝到,因为他可以可以感觉到,初樱这一次,是真的不愿意再见他了,若是此番强行前去,依着初樱的性子,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夜南冥最终还是折身回去了,待在养心殿里,谁都不见。
一时间,王后遗体失踪的消息便传遍了晟州的大街小巷,并且迅速的往外面扩散,如此一来,所有人都议论纷纷,说是王后的遗体不见了,相当于是要走了王上的半条命。
夜南冥突然出现如此颓唐之态,也就都在情理之中了。
这消息传到久香居去的时候,倒是引得姬徽月打翻了手中的香炉,那滚烫的香灰洒在手背上,烫得手背起了好几个泡,她竟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疼痛。
只是喃喃道:“怎会不见了?”
“王上怎的这会儿子想起要去掘开王后的墓了?”
她开口问道,语气透着疑惑,都这么久了,难道还能在里面看出个什么来?
笑容抱出医药盒一边帮她处理伤口一边回到,“奴婢也不甚知道,只是听说王上将一具白骨从里面提出来,说那不是王后的。”
“当真不是?”
姬徽月追问,带着不相信的质疑,随即又道:“王上这两年尽是会做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想必约是去了南疆,想到了她,回来做这些,无疑也是给自己一些慰藉罢了。”
“这个奴婢不知道,只是听说王上下令要追查盗尸者,掘地三尺都要将王后的尸骨找回来。”
小容说完,初樱却是兀自笑了起来,觉得有些好笑:“都快两年了,早就化成了一堆白骨,怎么去找呢,就算找到了,又何以确定,那就是王后的尸骨?”
她说完,低头看到自己手背上被烫出来的水泡,方才觉得疼痛,微微蹙眉,“你说我,怎么就忽的乱了心神?”
“奴婢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下了一大跳呢!”
小容跟着安慰道,姬徽月笑了笑,道:“去将我晾好还酹江月取下来,待会儿我过去看看王上!”
“可是公主,王上如今谁都不见。”
小容有些担心姬徽月过去了碰壁,毕竟之前她也没少碰壁,回来往往都要暗自神伤许久。
姬徽月倒是不甚在意,随意的笑了笑,“没事,去碰碰运气,兴许会让我进去也说不一定。”
“奴婢遵命。”
“我自己来处理,你先去准备吧。”
姬徽月接过她手中的药膏,给自己抹药,然后用纱布包好,看着包好的伤口,不但不觉得碍事,反倒是觉得挺满意。
养心殿,夜南冥坐在书案前,面前是堆成小山的折子,旁边桌上还摆着许多,可见老太宗也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在看折子这件事情上,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堆积在这里。
不过,如今,夜南冥也没有这个心情。
他脑海里一帧帧的全都是在幽冥世界里的场景,那个不顾一切救下自己,最后又一声不响的消失了初樱。
那真是是初樱吗,是他想了那么久的人吗?
他甚至觉得自己都有些不敢想。
“王上,月公主来了。”
外面传来郁尘的声音,夜南冥却没有任何回应,姬徽月便候在门口,身后是她精心准备的茶叶,郁尘看了一眼她包着纱布的手,婉拒道:“月姑娘还是晚些再来吧,王上应是在忙!”
他对姬徽月,向来就没有什么好感。
姬徽月笑了笑,“没事,我再等等也无妨。”
姬徽月不走,郁尘也不多说,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站好,也不去理会她,任由她在外面等着。
可是里面的人,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反应。
夜深人静时,姬徽月回头看了一眼刚下过雨的夜空,出现一轮满是清辉的圆月,方才响起,十五月圆。
十五月圆人团圆!
她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顿了顿神情,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内殿,地上铺满了书画,全都是初樱的画像,以及那一页页相思的信纸,那全是夜南冥写给初樱却没有去处的信。
而夜南冥,正躺在那些书信中间,微微合着眼,人又清瘦了不少,墨发凌乱,看上去,憔悴之态顿显。
那恍惚迷离的眸子里,带着小孩子一般的犹豫。
他想要去见她,马上就去见她,甚至,恨不得立马飞奔而去,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可是,泷居的话又让他犹豫了,两年来在南疆隐姓埋名,没有半点风吹草动,连自己都给骗过去了,当时真的不想再见到自己了吧。
当初,若是他不为了自己那一己私欲接受姬徽月的殷勤,不为了那一份义气与姬徽月冰释,是不是,就不会有如今的这一切?
说到底,她到底是埋怨自己了。
埋怨自己当初与姬徽月接近。
可是,他对姬徽月,并无半分情义,为何她不懂?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不断地安慰自己,只要能见到她,他都是可以解释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可以解释的。
若是能换取她的原谅,能让她 重新回到自己身边,让他做任何事情,他都是愿意的。
那怕是,将自己的命,给他!
但是他亦是不知道,有的时候,想得太过美好,往往都成了浮云。
身为这兖州大陆的王,这独一无二最高高在上的王,很多事情,怎会尽由着他想的那样去发展?
到最后,姬徽月都没有等到大门打开的那一刻,天微亮便转身着着一声夜寒回九香居了。
而夜南冥,也没有一时冲动,即刻出发去南疆寻找那心爱之人。
这一夜,晟州太平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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