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樱现在顾不得那么多,就算刚才郁尘不说,卿酒还是会捎信给自己,自己还是会知道。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何才能将老太宗平安救出来。
“王妃有孕在身,是切不可独自进王宫的,还是先去找王爷,然后再商量对策吧。”
耀华在夜南冥身边待了那么久,多少都集成了些夜南冥的性格,此时显然是比扶桑要冷静得多,拦着初樱不让她擅自行动,开口劝到。
初樱摇头,“若是去找王爷,王爷定不会让我去,耀华,你不要全我,按照我说的话去做,我自有分寸,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她信誓旦旦的保证到,许是这些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才让她现在可以如此的淡定从容。
耀华还想再劝,却被初樱干脆打断,“你无需劝我了,我心意已决,如今我是再跟你好好说,若是我真的要去,谁都拦不住我。”
她语气变得有几分严肃,耀华顿了一下,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看了一眼扶桑,只得勉强到:“奴婢去通知王爷,王妃若是进不去,万万不可强求,回来找王爷一起商量。”
初樱点头,“我自是知道,一定要让王爷尽量抓紧时间。”
“奴婢明白了。”
初樱点头,在城墙外面下了马车,目送着马车渐渐离开,抬头望向天空,看着明亮如昼的王宫上方,深深谈了一口气。
和平相处,难道,就真的那马难吗?
望着面前高高的城墙,再低头看向自己肚子,抬手轻轻的摸了摸,肚子并不是很显怀,所以不算是累赘,她还可以飞上去。
就算是这样,心中还是莫名的有些紧张,之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窜上窜下都无所谓,随便在哪里磕着碰着也都没关系,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肚子里有两个小家伙,自己要是稍不注意,就会伤到他们。
深深吸了一口气,终身一跃,跳上城墙,猫着身子,尽量让自己保持平衡,不被人发现。
看着不远处密密麻麻的火把,顺着墙滑了下去,每一个动作,都尽力护着自己的肚子。
而此时北门外面,夜南冥一身铠甲,骑在马上,看着门口拉着自己的铁骑,魏湛挡在最前面。
他是奉夜离澈的命在此地拦着夜南冥的,看着已经僵持了许久的夜南冥,心中愧疚难当。
很明天,夜离澈是故意让他到这里来的,夜离澈在他临走前说过,他身上背着的是他魏家上下所有人的姓名,包括,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他的妹妹……
所以,今日若是让夜南冥从这里进去了,他将会成为魏家的千古罪人。
“王爷!”
只听得身后传来扶桑的声音,夜南冥回头,一看是扶桑,脸色顿时就变了,郁尘赶忙上前去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耀华和扶桑说完之后赶忙回来。
凑到夜南冥耳边将原话一字不动告诉给了他。
夜南冥的脸色几乎是瞬间沉了下去的,胸膛剧烈起伏,沉声命令道:“召集暗影,准备行动。”
此时的他表面上虽然看起来冷静无比,但是内心实则早已经风起云涌。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之前就是害怕初樱知道了,可是瞒了这么久还是被她知道了。
而且居然还瞒着自己只身闯入王宫。
“王爷,王上有令,王爷只要交出兵符,即刻退兵,放弃爵位,他自会放王爷一条生路。”
魏湛再次开口劝道,如今陈兵城下,夜南冥已经被夜离澈逼没有了退路,若是撤兵,依旧是死路一条。
夜离澈,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他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而此时,王宫里,初樱一进去便直接奔着太和宫去了。
站在房顶上,看着下面院子里站满了的铁骑,心中微凉,想必到如今这地步,老太宗心里一定非常不好受吧。
自己最看到的儿子如今竟然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父王,你为何还不肯些遗旨,你是还在等着九弟来救你吗?”
听到房间里夜离澈的声音,她揭开一片琉璃瓦,便将房间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夜修骥被两个侍卫困在座位上,荣安在一便靠进不了,卿酒也被人挡在一边,双手被绑着,满眼担心的看着夜修骥。
却唯独夜修骥,神色淡定,闭着眼睛,不说话,也不着急。
夜离澈没有耐心再继续等下去,往门口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冲着夜修骥大声吼道:“你信不信寡人现在就将老九乱箭射死?他如今已经被寡人的铁骑围在北门,只要寡人一声令下,他便会马上变成尸体。”
他说这话时双眼猩红,那里面,藏了太多了的恨,藏了太多怨,还有,太多的杀气。
初樱心脏跟着一颤,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夜修骥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死死的盯着夜离澈,那眼里,失望,痛楚,怨恨,无奈……包含了太多的情绪。
“你敢……”
他将后面一个字咬得特别重,几乎都快要喷出血来。
那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热泪,那种来自父亲的痛心,是没有人可以感同身受的。
夜离澈听罢,先是顿了一下,接着便笑了起来。
“不敢,寡人有什么不敢的?当初你都能让寡人为了他发毒誓,寡人为何还不敢杀他?况且,你都敢让寡人当着王上,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既然当初选择了让他当王上,为何还担心自己会不敢,“父王,您也不想想,这历代帝王兄弟,有几个是可以和睦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