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确定今日要阻止本王出城?”
就算是自己的父王又如何,只要敢阻止自己去找初樱的,他都不会留任何情面。
夜南冥的反应夜修骥早就料到了,所以荣安自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老太宗让老奴转告王爷,王爷若是要强行出城,便是弃老太宗于不顾,便是弃魏家上下几百口人的姓名于不顾,便是弃王府上下人姓名于不顾,弃圆咭寺上下僧人姓名于不顾,便是弃樱姑娘的性命于不顾。”
此话一出,夜南冥的脸色猛地沉下来,似是所有的火焰都遭受到了重创。
夜修骥这是在拿他所有在乎的人威胁自己啊 。
与其说是夜修骥在威胁自己,倒不如说是夜离澈在威胁自己。
夜修骥,魏家,王府,圆咭寺,初樱……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想要拼尽性命去守护的啊。
“老九,回去吧,初樱定然不愿意看到你如今的模样,她一定会回来的,你们缘分未尽,你应该相信她。”
身后传来泷居的声音,夜南冥缓缓回头,看着泷居,整个人都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所以,四哥是知道的对吗?”
他开口质问泷居,他说得这么淡然,除了一早就知道,还能是什么原因?
泷居吐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信递到他面前,“这是今天早晨我收到的。”
夜南冥看着那封信,并没有接。
“她知道你会去追她,所以让我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你。”
他再次开口,看着夜南冥,语气沉重,“这都是她的决定,你既然改变不了,便应该尊重她,她这样做,自有她的苦衷。”
如今之际,说其他的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只能尽量的劝他,让他冷静下来。
可是如今夜南冥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说了,看着周围将自己团团围住的铁骑,脸上青筋暴起,那隐忍的痛苦慢慢随着时间表露出来。
无助,迷茫,痛苦……
在没遇到初樱之前,他觉得自己可以解决所有的事情,哪怕是天大的苦难,他也有办法。
可是,他终究是高估了自己,如今,他竟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救不了。
还能做什么?
夜南冥在城门口跟铁骑僵持了整整一天一夜,最后还是夜修骥亲自出面,才让他掉头,回了王府。
初樱没有食言,从离开晟州的第二天便开始每天跟他写信了。
虽说内容简短,不过是报平安,但是夜南冥在收到第一封信的时候却硬是看了整整一个下午。
他好像不修边幅了,下巴长了胡茬,他全然不顾,整日就待在书房,等着初樱的信来。
泷居来看过他好几次,也劝过好几次,都无动于衷。
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鳞斑已经开始向四处蔓延了,可是他好像并没有心情去顾及。
初樱到南疆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让顾臻去萧无衣的府邸看看秋濯是否还活着。
秋濯只说是还活着,但是其他的详细情况并没有说。
南莫没有食言,在第三天便以凤凰一族后裔为理由将凤凰圣女喊了来。
再次见到凤凰圣女,初樱并没有什么脸色了,
凤凰圣女显然不相信初樱是凤凰一族后裔,坚持要验明正假。
“明日便是新的祭司即位大典,是真是假明日圣女便可以知道了,何须急于一时?”
初樱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下面的凤凰圣女,语气并不大好。
当初落花洞女的事情,若不是她跟蒙铎沆瀣一气,怜笙也不会代自己受过。
凤凰圣女自然是不服气,想着当时初樱只是自己要献祭给蛊神的祭品,如今却突然要做着拿南疆的祭司,想必让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不服气的。
关于初樱当祭司的事情,如今南疆也是流言四起,议论纷纷。
萧无衣听到消息,更是三番四次要见初樱,只是都被初樱拒绝了。
的想必他现在肯定也在绞尽脑汁的想要在明日的继任大殿上揭穿初樱。
他手中有想把钥匙,只要得到了南莫那把,自己是可以得到幻寂法杖,当上祭司的。
夜已深,初樱站在寝殿屋檐下,看着空中孤月,面色苍凉。
“明日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
“怜笙的衣冠冢做好了吗?”
初樱答非所问,开口问道。
南莫脸色微僵,随即嗯了一声,“做好了,落葬之日等你继任后再定。”
“你答应我的凤凰蛊如何帮我找到?”
“等明日你继任之后,我自会带你去取。”
“南莫,你知道的,我本就是将死之人,你若是敢骗我,我定不会放过你的。”
将死之人,便是不怕死的。
她声线平淡,却满是冷意。
如今的她,算得上是背水一战了,所以,容不得任何欺骗。
“放心吧,只要你能让南疆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我不会让你死,也不会骗你。”
他开口回到,没有了之前那么多心思。
其实他做了这么多,当初算计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完成老祭司的遗命,让南疆不至于被外族吞并。
初樱不能明白他的这种家国情结,因为她自打记事起,就没有家,没有国,身边在意的人也一个个因自己而惨死。
若不是还有那么多仇恨未报,她又怎么愿意苟且偷生到现在?
“你早些休息,我明天来接你。”
南莫见她不说话,遂开口道,初樱仍旧是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多做停留,转身离开了。
初樱望着那一轮孤月,喃喃而语,“笙儿,所以娘亲肚子里的宝宝,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