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做什么了?”
后子奴盯着她,在黑暗中睁着一双闪着荧光的眼睛,看上去着实有几分吓人。
“属下只是去买药了。‘
霜凝解释,可是后子奴根本就不信,起身就给了她一巴掌,直接将霜凝打懵了,愣在原地,都没有抬手去摸着自己的脸,就那样木讷的站着,似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霜凝,为何连你都要来骗我?”
后子奴蔓延愤怒,更多的,是已经敏感到极的控制欲,如今的她到底有多可怕,恐怕只有霜凝才知道,那是一种偏执到极致的怀疑,愤怒。
霜凝自从被赶出来之后,就一直都在晟州为后子奴做事,直到她被赶到北苑之后自己才过来,她这几日应当是毒发了,神经便变得更加敏感了。
霜凝没有别的办法,自己擅蛊,却解不了她体内的蛊毒,唯有去买一些可以缓解痛苦的药来。
可是今日就是他回来晚了一点,因为在路上碰到初樱耽搁了一会儿,后子奴便会疯狂的怀疑自己欺骗了她。
“霜凝从来不会骗王妃,抓药的时候耽搁了一会儿,才会回来晚了。”
她回过头看,脸上火辣辣的疼,却始终无怨无悔,她唯一感到愧疚的,便是自己背弃了夜南冥,其他的,为后子奴做的一切,她都觉得是值得的。
后子奴双手捧着自己的脸,痛苦不堪,“霜凝,你不准欺骗我,不然,我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她恶狠狠的语言并没有让霜凝感到害怕,甚至是觉得心疼不已。
上前将她抱住,如安抚自己心爱的人一般柔声道:“放心吧,霜凝永远都不会离开王妃的。”
她不会离开她的,之前不会,如今被赶出来之后,她便更不会离开她了。
后子奴伸手抱住她,语气里带着祈求,“霜凝,帮我,帮我……”
孤独发作是一件让人痛苦得快要死掉的事情,后子奴这几日毒发,所有方法都用遍了,仍旧是不能抑制,但是,她就算是死在这里,也不会去南疆求蒙铎,因为她知道,自己只要再次落到蒙铎手中,他定会将自己折磨死的。
他那么恨自己,自己抢了他的内丹,害得夜南冥将他封印,如今都还生活在那无尽的黑暗中。
这千百年来,他对自己得恨,想必已经不仅仅是杀了自己那么简单了。
霜凝闭上眼睛,无声的叹了口气,捧起她的脸,缓缓闭上眼睛……
北苑里时有惨叫声传出来,伴随着让人面红耳赤的细小声音,北苑的丫鬟已经跑得差不多了,如今仅有的一个都被这惨叫声给吓跑了。
药熬好被搁置子灶台上,整个北苑此时此刻看上去,毫无人气,倒像是阴森可怖的荒宅。
初樱前脚看着夜南冥进宫,后脚便跟着进去了。
养心殿前,初樱站在门前,往周围看了一眼,还未去敲门门就已经开了。
开门的人是梵听,站在门口,看着初樱,沉着眸子,接着月色,她到时看出了他眼中的几分无奈和惆怅。
梵听为何会有这种情绪,她无从去想,只是好奇,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来了?
“樱姑娘里面请吧,王上在里面等着。”
初樱嗯了一声,不动声色的抬步进去,梵听顺势自己出去,带上了门。
站在门口,初樱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关上的门,再往前看,看到的,唯有夜坐在龙椅上正看着自己的夜离澈。
“阿樱,你能来,寡人很是欢喜。”
夜离澈看着门口的初樱,有些伤心她离自己离得那么远,但是没关系,既然能见自己,那便是有余地的。
“我若是再不来,王上是不是就要拿王爷开刀了?”
初樱看着他,眸子里几分冷色,想到他所做的一切,心中厌恶之意更深了几分。
“若是你一直对寡人避而不见,寡人不否认会那样做。”
夜离澈说完旋即起身,朝她走来,初樱不动,往前是不可能的,往后,无处可退。
在离初樱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来,那双带着倦色的眸子里微微闪着希冀的光,“阿樱,如今寡人已经王上了,寡人可以给你无双的呵护了,回来好不好,寡人将王后的位置一直给你留着。”
他说着,脸上希冀更加明显了几分。
初樱闭上眼睛,再睁开,耗尽最后一份耐心重申道:“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与王上并无可能,以前没有,现在更是没有,王上为何要一再纠缠?王上难道是忘了寒霜是怎么死的,如今贵妃娘娘贤良淑德,王上为何还不珍惜?”
“可是寡人想要的人,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你啊。”
夜离澈委屈道,语气有些沙哑,夹杂着些哽咽。
“可是我至始至终喜欢的人,也只有一个王爷,仅此而已。”
她语气坚决,斩钉截铁,不给夜离澈留任何幻想的机会。
“你说什么?”
夜离澈的脸色忽的就变了,敛去所有的表情,往前一步,木然的看着她,似是没听懂她刚才说的话。
初樱望着他,“王上,强扭的瓜不甜,放手吧,放过你,也放过我,更放过王爷和所有人。”
因为他的执念,已经伤害了太多人了。
她不想让卫寒霜的悲剧再重演,亦不想再因为他的以及偏执,而伤及无辜。
“我放过你,谁放过寡人?”
夜离澈突然动怒,冲着她大声质问道,“整整两年来,阿樱,从寡人见到你的第一眼,便爱上你了,寡人爱了你整整两年,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你让寡人如何放手?”